現在的蘑菇暖棚已經完全交給了柱子和永安,柱子有鑽勁,對于種蘑菇很是上心,細心的照顧著那些小蘑菇,永安本就細心,現在更是把每天的情況記錄下來,什麼時候要灑水,什麼時候要透透風,兩個人做的一絲不苟。
柱子爹和柱子娘,還有石榴和杏兒倒是清閑了下來,時常听見柱子和永安兩個人,十分投入的討論今天和昨天的情況有什麼差別,是不是需要做些改動,大家都插不上嘴。石榴索性也不摻合了,每天和娘、杏兒一起做做針線活,不然就是和春兒、小燕一起。
又過了幾天之後,飯桌上的一盤豆芽讓石榴和柱子爹、杏兒都驚訝不已,「咦,現在也可以長豆芽嗎?」。
「呵呵,傻丫頭,光想著種蘑菇了,這個都沒想到吧?」柱子娘抿著嘴笑,柱子和永安也笑。
「啊?這個也是在暖棚里長出來的?」石榴吃驚的問。
「可不是,看來我們柱子的腦子也不空嘛,還知道在暖棚里長豆芽。」柱子娘高興的看著柱子。柱子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這個是我長的,不過想到主意的可是永安哥,要不是他說起來,我只一心的想著種蘑菇呢。」
「我就說呢,柱子這次怎麼這麼聰明起來,永安還一個勁兒的夸你呢,說都是你想的呢。」柱子娘說。
「是我和柱子一起想的,說起種菜,柱子可比我聰明多了,現在暖棚里還種了些別的菜呢,反正蘑菇在竹架子上,柱子就在架子的旁邊種了些菜,柱子還專門又去李府找上次那種菜的老伯請教呢,雖然第一次種,長的不是很好,但是偶爾咱們嘗嘗鮮也盡夠了。」永安一邊說一邊看看石榴。
石榴一听果然高興起來,雖然不是應有盡有,可以隨便挑著吃,但是可以偶爾改善一下,總算不用整天都白菜蘿卜了,也是件很讓人高興的事。
「是嘛?」柱子爹也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們的菜種出來也送些去李府,三郎也幫了我們的忙,給那種菜的老人家和二月的爹也送些過去,他們雖然在李府當差,自家也不一定能吃上新鮮菜。」
「嗯,蘑菇已經送了些去,這豆芽其實人家自己也可以發,不過還是送一些過去吧,還有你大娘和二嬸他們,也送些過去,冬天太冷,自家發豆芽都長不太好,沒有在暖棚里長的好。」柱子娘也說道。
石榴本來還在想,這個豆芽又容易發,技術比較成熟,原料也方便,是不是可以利用暖棚大量的發起來售賣,又一想,還是算了吧,這個發豆芽的技術每個人家都基本能掌握,就算冬天出的不太好,也夠自家吃的,肯定不太好賣,還是專心的種蔬菜種蘑菇吧。
就在田家人正高高興興的種蘑菇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讓田家人一下子懵了頭。
因為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家里要升起石炭爐取暖,暖棚里也要升起石炭爐升溫了,這天一早柱子爹套上牛車要去後山拉一車黑石炭,本來永安和柱子要跟去,被柱子爹阻止了,「你們還是侍弄那些蘑菇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杏兒也要跟著去玩,「爹,我也去,好長時間不去後山了,我也想去後山看看。」
「你爹是去買黑石炭的,你跟去做什麼?」柱子娘不讓杏兒跟去。
「我就跟去玩玩嘛,反正我也不重,也佔不了多少地方。」杏兒拉著爹的褲子撒嬌。
「你這丫頭就是貪玩,去哪里也要跟去,今天去了一定要听話不要亂跑,後山拉黑石炭的車多,一定要小心點。」柱子娘一邊笑一邊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杏兒一邊答應一邊跳上牛車跟著爹去玩了,永安和柱子笑笑繼續去暖棚里擺弄那些蘑菇和蔬菜。
一直快到中午了柱子爹和杏兒還沒回來,柱子娘不由著急起來,「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莫非拉黑石炭的人太多?」
正好永安和柱子從暖棚里出來,听見柱子娘的嘀咕,永安忙說道,「還是我去看看吧,這去的時間確實很長了。」
永安剛說完,就听見院外一陣車響,「這不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啊……?」柱子娘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听到杏兒的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娘,你快來,娘……!」
「這是怎麼了?」柱子娘著急的一邊問,一邊朝門外跑,柱子和永安也忙著跟出來,石榴本來在屋里做針線,听到外面杏兒的哭聲也忙走了出來。
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趕著田家的牛車進來,杏兒坐在車上嚎啕大哭,柱子爹正躺在牛車上昏迷不醒,身上又是土又是血,也看不出到底哪里受傷了。
柱子娘一看撲了過去,「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一邊說著,身子一軟,順著牛車倒在了地上,石榴趕緊過來扶住娘。
柱子也忙著撲過去問杏兒,「這是怎麼回事?」
杏兒受了驚嚇,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現在看到家里人,更是哭的厲害,哪里還回答的上來。
永安忙問那趕車回來的人,「我大伯是不是受傷了?看過大夫了沒有?」
那個陌生的男人忙回答,「還沒有,我是按照那個小姑娘的指點直接到這里來的。」
永安點點頭,「還請你稍等,我先去找大夫來。」又扭頭吩咐柱子,「柱子,你先別慌,先把大伯抬進屋去,等大夫來看過再說其他。」
永安說完就飛跑了出去,這時候隔壁的大壯和大壯爹也听到聲音跑了過來,「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杏兒怎麼哭的這麼厲害?」
「大伯你先幫柱子把我大伯抬進屋,我先去找大夫來,其他事稍後再說。」永安說完就趕緊跑走了。
大壯爹和大壯和柱子一起把柱子爹抬進屋放在炕上,石榴也扶著娘進了屋,杏兒哭的小臉上都是眼淚鼻涕,緊緊的拉著石榴的衣服不斷的啜泣。
石榴忙著端了一盆水來,打濕手巾輕輕的擦去爹臉上粘著的血和泥土,也不知道爹到底都傷到了哪里,也不敢隨便搬動他,柱子娘模著柱子爹的頭發不斷的掉淚,杏兒見娘一直哭,也忍不住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