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涼了起來,孫小妹的肚子已經漸漸大了起來,這天石榴、杏兒和孫小妹正和柱子娘坐在炕上裁剪小孩的衣服,娘兒四個一邊做活一邊說話,忽然孫小妹‘哎呦’了一聲,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怎麼了?怎麼了?」柱子娘趕忙問。
「沒什麼,這小東西踢了我一下!」孫小妹幸福的笑著。
「叫我模模看!」杏兒一邊說一邊湊到孫小妹的跟前,把手放在孫小妹的肚子上。
石榴也笑著看,「怎麼樣,他踢你了嗎?」。
「沒有,這小子太懶了,都不怎麼愛動!」杏兒嘟著嘴說道。
「你啊!」柱子娘拍一下杏兒的頭,又笑著說道,「現在動的還少,等再過兩個月,就愛動了!」
石榴也把手放過去,忽然覺得手下稍微動了一下,「哎呀,剛才他動了,真的!」
「真的?我模的時候怎麼不動?」杏兒又趕忙把手放過去,柱子娘和小妹都笑起來。
石榴覺得很是神奇,雖然之前也知道有一個小生命在孫小妹的肚子里孕育,但是現在隔著肚皮竟然感覺到這個小生命的在動,讓她覺得很是激動。
娘兒幾個正在說話,就听到外面小山帶著哭腔的喊聲,「大娘,柱子哥,不好了,快點,出事了,出大事了!」
石榴趕忙下炕拖拉著鞋子跑了出去,柱子也從暖棚里跑了出來。柱子娘和杏兒、小妹也忙著出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小山邊哭邊喊,「快點。出事了,出大事了!」
杏兒跑過去,拉著小山的胳膊,「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石榴忙拉開杏兒,拉住小山的手,「小山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小山強忍住哭泣,快速的說道,「今天我和大伯正在鋪子里。有人抬了一具尸體過來,說是吃了咱們家的蘑菇死的,說咱的蘑菇有毒,大伯和他們理論。他們不听。斧頭幫的錢小六帶了很多人來,把咱們的鋪子也砸了,我已經去大刀會叫了王武大爺過去,你們也快過去吧!」
柱子一听就著急了,「我們快去,不知道爹怎麼樣了!」
石榴也忙著穿鞋,一邊和娘說道,「娘。你和嫂子不要著急,讓小山套上馬車拉著你們慢慢過來。我和哥哥先去看看情況!」
柱子娘也想馬上跑去,但是看看孫小妹的肚子,又點點頭,「好,你們先去,我們慢一步就來!」
石榴點點頭和柱子順著小路飛快的跑走了,這里杏兒也忙著幫小山套馬車,柱子娘雖然著急,但是又顧及著孫小妹,只得勉強鎮定下來,「都別著急,你哥他們已經過去了,我們慢一點也沒關系!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石榴和柱子跑的氣喘吁吁,離著鋪子還有老遠,就听到那邊傳來的吵鬧聲,路上又有看熱鬧的人成群結隊的向著鋪子的方向走,心里更是著急起來。
等石榴和柱子到了鋪子前面,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根本就擠不進去,柱子拉著石榴用力的擠進人群,隔著人群就看到王武正站在鋪子門口和一個人大聲說話,柱子爹正也站在旁邊,雖然樣子很是焦急,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受傷,石榴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王武的長衫下擺掀起來掖在腰里,正揮舞著大手大聲的說著,「錢小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竟然跑到老子的地盤上來搗亂,我大刀會可不怕你斧頭幫!你還是趕緊抬人走,我大人大量就不追究了,否則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
王武身後的十來個人也大聲的吵吵著,「我們大刀會可不怕你們斧頭幫,不趕緊滾就讓你們嘗嘗我們大刀的厲害!」
石榴從人縫里看過去,只見王武對面站著一個瘦子,竹竿一樣的身材,穿著一身緊身衣,越顯得瘦小,腰里插著兩把小斧頭,想來就是斧頭幫的錢小六了,听到王武的話,那錢小六一抱拳,「王武兄弟,對不住了,不是我故意要和你為難,實在是這鋪子的東西吃壞了人,這不,尸體就擺在這里了,你又何必強出頭呢!」
錢小六身後也有十幾個人幫腔,「就是就是,他鋪子里的東西吃死了人,人家兒子來找,你們卻強出頭,你們長刀會這是做什麼?」
石榴順著錢小六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地上放著一塊門板,一個人形躺在那里,一塊白布從頭到腳的蓋著,正有一個頭上纏著白布的人跪在門板旁邊張著大嘴干嚎著,「我苦命的爹啊,你怎麼就死了呢,我為了孝敬你才買了點稀罕的東西給你吃,沒想到你就被毒死了啊,我一定要讓他們給你償命啊!」那黑胖子張開的大嘴里露出前面的黃板牙,雖然表情悲傷,但是並沒有眼淚流出來。
石榴一邊跟著柱子朝前面擠,一邊就听到旁邊的人在議論,「這孩子倒是孝順,看哭的多傷心啊!」
有人‘嗤’了一聲,「孝順什麼啊,這大金牙專門訛人的,那躺著的是他爹嗎?」。
又有人小聲的說,「听說是一個乞丐,死在了城外,被他給弄來了,還不是這田家鋪子生意好,被別人給惦記著了!」
「是嗎?這鋪子不是王武大爺罩著的?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有人小聲的問。
「還不是朱記鋪子的那一群豬,被田家鋪子搶了生意,找了這斧頭幫的大金牙來故意鬧事的!」
石榴一邊听著周圍人的議論一邊跟著柱子終于擠到了柱子爹的跟前。
「爹,你沒事吧?」石榴和柱子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柱子爹的身上。
「沒事,沒事,唉!」柱子爹著急的嘆口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石榴問道,又看看王武,王武正和錢小六吵的熱鬧。
「還不是因為咱們的鋪子生意好,其實前幾天那朱記鋪子的人就指使別人來找過事,被王武的人給擋了,這不,又來找事了,那朱記鋪子的朱義群是縣太爺的小舅子,橫行霸道的,人們背地里都叫他一群豬,誰也招惹不起的!」柱子爹說道。
「現在怎麼辦呢?」柱子著急的說道。
「我剛才听圍觀的人說了幾句,說那死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人的父親,是死在城外的乞丐,不然我們報官吧,只要縣太爺一查就能水落石出,這根本不關我們鋪子的事。」石榴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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