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早已回來的紅籮,此時她也沉浸在這首歌的悲傷中,見柳如雪看向自己,她才臉紅的反應到自己也失了神,見自己主子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紅籮理了理頭緒︰「啟稟郡主,剛剛說世子差人來傳話,世子說他有事就不來這里了,等會他直接到別院與郡主踫面。」
「是嗎?那哥哥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柳如雪看向窗外,此時第二位男花使已經登台。身著藍色的長袍端坐于案前,桌案上的香爐已有輕煙裊裊升起,俊逸的臉龐越發的明朗,眼微閉,素手輕彈,一首《春江花月夜》潺潺而出。一掃之前的憂傷,現場一下就變的輕快起來。
紅籮看了窗外的舞台一眼︰「世子傳話並沒有說是什麼事,但是傳話的人說世子是在來的路上接到了一封信才折回府的。」
「是嗎?」。柳如雪思考了一下突然笑道「哥哥是不是去了安然居了()?」
紅籮訝異了一下,郡主怎麼知道的,隨即答道︰「郡主怎麼知道的,世子的確去了安然居。」
「呵呵,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好了,不用擔心了,沒什麼大事,我們看表演吧,這可是很難得的表演哦,別浪費機會哦。」就知道那兩人不會這樣坐以待斃,終于要行動了嗎?柳如雪意味不明的笑笑,轉頭看向窗外。
舞台上《春江花月夜》已將演繹到尾聲,看著場邊陶醉其中的觀眾,柳如雪自豪的笑笑,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這些人的確不俗。
突然,雅間的門一瞬間被推開,听到動靜紅籮立即起身與兩名隱在暗處的暗衛將柳如雪護在中間,一副戒備的架勢。待柳如雪轉頭,看見門口的人,嘴角抽了抽,在一看後面無奈的秦天鈞,頓時明了。
揮揮手,紅籮隨即退下,另兩位也識趣地隱去暗處,柳如雪狠狠的瞪了秦天鈞一眼無視對方的苦笑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言不發。
秦雲見狀忙跟上去,大剌剌地走去窗邊看向外面的舞台︰「小丫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佔這麼好的位置也不叫上我們,害本小王還要去大廳跟他們擠。」
柳如雪撇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大廳擠嗎?坐幾百人都沒問題,你還好意思說擠?」
「本小王只是打個比方嘛。」秦雲被堵小聲嘟囔道。隨即沒底氣的說道︰「反正你這里這麼寬敞我們一起看不是更有意思嗎?」。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柳如雪如同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秦雲,秦雲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燕靖不知何時早已挑好一個靠近柳如雪的左邊位置,正準備坐下。而秦天鈞也絲毫不讓,隨即挑了柳如雪右邊的位置沖著秦雲笑笑。
秦雲無語,這兩個人專抄自己後手。再一看,柳如雪左右都給他們倆佔據了,秦雲氣極,卻拿這兩人沒有辦法,只得無可奈何的隨便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著房里的三人,柳如雪嘆口氣,捉起桌上的茶呡了一下,隨即糾結的扶額。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得罪了這三位大神呀,以至于這輩子想好好的看個表演都不行。
突然,坐在柳如雪左邊的燕靖突然伸手捉住柳如雪扶額的手,一時誰都愣住了,柳如雪忘了反應也忘了燕靖還抓著自己的手,看向燕靖,看著他俊逸的臉上眉頭輕輕皺起,突然想起了那天早上燕靖睡在自己床上的事情,一時竟失了神。
一旁的秦天鈞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正準備開口,秦雲率先上前準備分開燕靖抓著柳如雪的手,就在這時,燕靖卻放開了柳如雪的手。
柳如雪此時才反應過來,意識道自己的失神,臉一下就紅了。掩飾性的抓起茶喝了一口,隨即想起燕靖剛抓自己的手放下茶杯惱怒道︰「燕靖,你發什麼瘋啊,抓我手干什麼?」
燕靖將柳如雪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自然沒有錯過她那一瞬的失神,好心情的笑笑︰「我只是擔心你罷了,前幾天你才剛發燒,剛你扶額我以為是你風寒未愈所以想替你把把脈罷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笑的萬千風華,柳如雪愣了愣,差點又給他魅惑了心神,呼出一口氣,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緩緩道︰「多謝燕世子的關心,我的風寒已無大礙了,還有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燕世子了。」
「雪郡主太客氣了,本世子完全是受老太爺的囑托,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听到柳如雪的疏離的話,燕靖沉默了一瞬,隨即不冷不熱的應道。
倒是一旁的秦雲湊過來仔細的打量著柳如雪︰「小丫頭,你生病了嗎?還沒好嗎?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身子太差了需要好好補補,我府上有很多好藥,我這就差人給你送去啊」說完正準備叫人,柳如雪攔住他,無奈道︰「我沒事,前幾天發熱而已早就好了,再說我家好歹也是一個王府,藥材還能沒有,你就別操心了啊,去看表演吧,你看都到第七位了。」
果然,秦雲想了想,自己的確是太過慮了,雖然現在鎮王府不跟以前那樣掌握重兵,權勢滔天,但柳如楓也不是吃素的,盡管沒了那些權勢,但依然屹立不倒。幾株藥材還是有的,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都急糊涂了,鎮王府比起宇王府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看了看窗外,第七位果然已經登場了,一身紅艷的衣衫,紅紅的袖擺使得整個人的裝扮顯得艷氣襲人。秦雲立即興奮的叫道︰「這些都是誰想到的,本小王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多新穎的東西呢,你們快看呀。」
柳如雪抬頭看向舞台,這個裝扮是要跳驚鴻舞吧。果然不出所料,紅紅的身影輕足微點,翩然起舞。看著時不時喝彩的秦雲,柳如雪松口氣。
轉頭看向燕靖,只見他也望著舞台,但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柳如雪糾結了下,隨即看向右邊的秦天鈞,狠狠地剜了幾眼,低聲道︰「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嘛?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天鈞無奈的苦笑道︰「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嘛。我無能為力。」隨即無奈的擺擺手。
突然,從身後傳來燕靖的聲音︰「不知雪郡主跟三皇子在聊些什麼,有什麼是本世子跟秦小王爺不能知道的嗎?」。
柳如雪回頭看著燕靖,燕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秦雲看的正入迷,听到燕靖提到自己,敷衍的應和︰「不錯,沒什麼是本小王不能知道的」。
柳如雪嘴角抽抽,看著燕靖笑笑︰「本郡主只不過跟三皇子聊些私事罷了。只是燕世子偷听別人說話不太好吧?」
「本世子坐在這里听見郡主跟三皇子說話當然不算偷听,但是本世子有一事情不明,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郡主何時與三皇子如此熟絡以至于都可以聊私事了?據本世子所知先前郡主與三皇子並無任何交集吧?還是說你們早就認識了?並且互通書信?」說道這些燕靖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壓抑著。
「燕世子言重了,本王只是前幾天遇到雪郡主,彼此覺得互通脾性,一見如故而已,所以彼此熟悉了點。」秦天鈞制止了柳如雪想找燕靖理論的動作,風輕雲淡的說道。
「是嘛?」燕靖恢復神色小聲應道,仿佛自言自語。盯著柳如雪看了好一會,似嘲非嘲的笑笑,才別過頭望著窗外的舞台。
見燕靖不再抓著不放,秦天鈞給了柳如雪一個安心的眼神,柳如雪點點頭,燕靖那一眼看的她心慌也沒了跟秦天鈞計較的心情,安安靜靜的坐著喝茶,一時三人誰都不出聲,只有秦雲看到精彩出的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