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後突然的動作嚇了柳如雪一跳,柳如雪疑惑,「外祖母,怎麼了,這只鐲子怎麼了嗎?」。
玉太後收回視線,緩緩的放下柳如雪的手,「沒什麼,這只鐲子是燕家那小子送給你的嗎?」。
柳如雪點點頭,外祖母是怎麼知道的?卻也聰明的沒有詢問。
玉太後眼神飄忽的看向床頂,看來這也算天意吧,收回視線,看向柳如雪,「雪兒,這只鐲子你要好好的收著,別輕易月兌下來,知道嗎?」。
柳如雪不明所以,但對上玉太後期盼的眼神卻還是點點頭。
見柳如雪點頭,玉太後仿佛松了一口氣,隨後看向柳如雪,「雪兒,我講個故事給你听可好?」
柳如雪輕輕的點點頭。
玉太後開始放松,輕輕的靠在床頭。眼神開始迷離,慢慢的開始回憶,緩緩的講述起來。
「在幾十年以前,有一對青梅竹馬的男女,他們是大家眼中公認的一對,而他們彼此也心意相合。就連他們的父母都默認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他們彼此都以為生活會這樣平靜下去,也同樣認為他們會毫無懸念的在一起,但是他們沒想到命運總是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就給你迎頭一擊。」玉太後嘆口氣,無限惆悵的看向床頂。
「那男子本身是一國太子,但在命運的唆使下在一次外出私訪的時候被賊人暗害,掉落人山崖,從此下落不明。男子的父母貴為一國之主,曾派多方人馬前去尋找,奈何苦尋未果,找到的只有男子一直隨身不離的玉蘭玉佩。最後痛失唯一愛子的王後在太子失蹤的三年之後郁郁而終,而王也將皇位傳給自己堂弟兒子之後追隨而去。」說道這里玉太後從枕頭底下模出一塊玉佩,小心地撫模著,面色安詳。
柳如雪看到那塊玉佩頓時明了,玉太後講的是她年輕時候的故事,只是哪位太子到底是誰呢。
壓下疑惑,玉太後撫模著玉佩再次開口,「那位女子不相信太子已經身亡,于是幾番尋找,但是在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經受不住打擊便昏睡過去,醒來之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只盯著著那塊玉蘭玉佩。三天之後她終于走出了房門,恢復了正常生活。幾年之後就嫁給了已經身為皇帝的太子堂弟。當時很多見證過她與太子相愛歷程的人都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說她攀龍附鳳,貪戀權勢,可誰明白她的想法呢。」嘲諷的笑了笑。
「人們都覺得她應該以死殉情來報答太子之前對她的情誼。可她不以為然,死是最容易的事情。人死如燈滅,死了之後就什麼就不知道了,又怎麼知道知道死了之後到底能不能與他在黃泉下相遇。況且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太子的尸首,那麼就有可能太子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所以她要是真的殉情了,太子回來之後又該如何面對她死去的事實。所以她要好好的活著,活到找到他的那一天。所以她選擇嫁給當時的皇帝,為的就是要有足夠的勢力能夠找到他。」說完垂下頭。
看著玉太後的有絲頹廢神情問道︰「外祖母,最後找到他了嗎?」。
玉太後苦澀笑了笑,「找到了。不過她找到的時候已經遲了,他早已變成了一抔黃土。」說完眼含淚花轉頭看向窗台上那一盆玉蘭。
柳如雪心疼的望著玉太後傷心難過的樣子,想安慰她,但萬千言語卻卡在喉嚨中一個字也發不出,最後只得垂下頭。
平復情緒之後,玉太後收回視線,看著心情低沉柳如雪,輕輕的拍了拍,「外祖母講這些事情讓你也跟著難過真是不對。別怪外祖母,外祖母也是孤單的太久了,這些壓在心底幾十年的事情壓抑的太久了都讓我喘不過氣來了。能說出來外祖母都輕松好多了,只是連累雪兒傷心了。」
柳如雪抬起頭,「外祖母見外了,外祖母能跟雪兒說這些往事是雪兒的榮幸,又何來連累一說。」
玉太後笑了笑,「是嗎?」。說完一只手抓起柳如雪的手,另外一只手小心地將玉蘭玉佩放上柳如雪的手心,輕輕的說道︰「雪兒,這塊玉佩,外祖母帶著身上幾十年了,回憶足夠了。今天又跟你說了那些往事,所以這塊玉佩外祖母就交給你了。」
柳如雪身體震了一下,玉太後松開手,躺回床上,再次愛憐的看了一眼震驚的柳如雪,緩緩說道,「雪兒,去隔壁吧,外祖母累了想休息了。想必你父母親也還有話想跟你說。快去吧。」
說完閉上眼楮。柳如雪復雜的看向手里的玉佩,外祖母說的那個人不會是
收斂神色,再次看了看已經閉目養神的玉太後,腳步沉重的走出門。
听到關門的聲音,玉太後緩緩的睜開眼,望向窗台的那盆玉蘭花。
看見臉色不好的柳如雪推門出來,一直守在門口的莫嬤嬤聰明的沒有說話,柳如雪抬起頭,看了房間一眼,「外祖母已經睡下了,我父母親是在隔壁是嗎?」。
「是的,郡主,公主與駙馬正在隔壁等您。」莫嬤嬤收斂神色說道。
柳如雪點點頭,緩緩走到隔壁的門前,收斂了一下情緒,輕輕的呼口氣,隨即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去。
此時柳正華與風輕煙正坐在窗前的桌上喝茶,听到腳步聲,柳正華與風輕煙皆抬頭看向門口,剛好看見柳如雪推門進來。三人默默的對視著,但誰都沒有說話,幾瞬之後,柳如雪神色淡然的移開視線,輕輕的關上門,緩緩地走到桌邊坐下。
風輕煙想說什麼,卻看到柳如雪淡然的神色,不由的心虛了一下低下頭看向自己的丈夫,柳正華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後轉頭看向柳如雪。
「雪兒,你想知道什麼,爹爹跟你娘親都告訴你。」柳正華緩緩說道。
房間內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柳如雪恍若不聞抓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柳正華笑笑,「雪兒是在生爹娘的氣嗎?如果這樣的話,那等你氣過了我跟你娘親再告訴你好了。」說完拉起風輕煙準備離開。
柳如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怎麼了,你們倆又想走,又想丟下我一個人?跟五年前一樣,丟下我跟哥哥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