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當天空開始露白,柳如雪與慕容軒的馬車終于停在了香山腳下,要想爬山還是得步行。兩人也不嗦,默契的運用自己的輕功向著山頂奔去。
當耳邊傳來呼呼聲,當身旁的一幕幕皆向著自己身後倒退,聞著清新的空氣,柳如雪呼口氣,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看著前面的慕容軒,柳如雪提了提速,自己內力雖然不如他但輕功卻還是可以得怎麼也不能太輸給他才是。
察覺身後的人漸漸靠近,慕容軒饒有趣味的笑笑,那就比比看到底誰能最快到達山頂好了。再次運氣,拔地飛奔而起。柳如雪笑笑,緊跟著慕容軒的身影。
兩人追逐著向著山頂飛奔而去,衣炔飄飄,從旁邊只能看出一前一後,一紫一綠兩道影子。
大概兩柱香後,兩人終于看到前方山頂上的頑石,兩人默契的使出最後的氣力,全力向著那塊石頭駛去。
而這時太陽也剛剛探出它的頭,待到慕容軒與柳如雪到達山頂,太陽才剛剛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看著比自己慢幾秒的柳如雪,慕容軒笑笑,「沒想到雪雪表姐內力不怎麼樣,輕功倒是挺好的。」
柳如雪不做聲,慕容軒愣了一下,順著柳如雪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頑石的側邊正對著太陽的地方正斜靠著一個人,乍眼看去的瞬間,他沉靜優雅的姿態,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
一身合體的墨色錦袍,雙袖兩邊金色的暗紋在太陽的照耀下若影若現。俊逸的臉龐,帶著雲端高陽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笑容,眼底的黑色漩渦,昭示著此人心情的暗沉,嘴角輕輕上翹,似笑非笑,似嘲非嘲,似諷非諷。
看他略沾風塵的樣子與無人匹敵的姿態,慕容軒頓時明了,這應該就是那位名滿天下風華霽月的燕世子了。
慕容軒邪魅的一笑,慵懶的往身後的石頭一靠,眯起桃花眼,「喲,這不是我那未來的表姐夫嘛。嘖嘖真是一個俊美無雙的美男子啊,也難怪我那美麗無雙的雪雪表姐見了連腳都邁不動了,還白白浪費了這麼一輪美麗的日出。」
听到慕容軒的那聲未來表姐夫,燕靖眼皮抬了一下,「把未來去掉,還有叫表姐就行了,雪雪以後就不要叫了。」
慕容軒不禁笑的更邪魅了,「喲,還沒娶進門就在宣告主權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哦,雪雪表姐。」抬眼瞅了瞅還在怔神的柳如雪。
燕靖手一揮,慕容軒頓感不好,連忙往旁邊閃了閃,但看似棉柔卻狠勁地強風還是擦著自己的肩膀而過,紫色的錦袍被擦過的地方已經化成了粉末,肩膀部分也帶著幾絲血印,在看看先前倚靠的大石,也跟自己的錦袍一樣生生被震成了碎末,慕容軒斂斂神,原來柳如雪真的沒有騙自己,以燕靖這份功力造詣,這世上恐怕也無人能及。
收起先前的漫不經心,卻依然保持自己風流邪肆的笑容,「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啊,好歹我也是雪」剛順口要說出雪雪,卻看見燕靖似笑非笑的面容,抽抽嘴角,將雪字憋回肚子里去「表姐的親表弟啊。真是不留情面。」
見慕容軒不在叫雪雪,燕靖漫不經心的收回手,「不管是誰,只要有關她的事情都得先問過我同不同意。」這話輕飄飄的卻又沉甸甸的,把慕容軒砸的個七葷八素,這位實在是太強悍了。無語的扯扯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听到兩人的對話,柳如雪回過神,靜靜看著不遠處朝思暮想的人。只不過是七天不見罷了,可在這一刻看到他的那一刻,壓抑了七天的思戀一下噴涌而出,只覺得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腳也像是被灌了鉛,一步也不邁不動。
注意到柳如雪的視線,燕靖別過頭,沖著柳如雪微微一笑,如玉的臉龐綻開的笑意如同一洌清泉慢慢地滋潤著柳如雪干涸的心田。柳如雪隨即也輕輕的綻放出暖意融融的笑意。「你怎麼來了。」
見柳如雪還站著不動,燕靖輕輕的招招手,眼角的暖意仿佛要把人融化,「想你就來了,快過來。」
柳如雪听到燕靖如此直白的說想自己,心中充盈著滿滿的甜蜜,立刻邁腳向著燕靖走去,甚至有些著急的小跑起來。急急得走到燕靖的面前站定,直直的看著讓自己無限思戀的俊臉,彎彎的眉毛,滿是溫柔的眼楮,微抿卻又帶笑的嘴角,哪一樣都叫自己如此懷戀。
靜靜的凝望著,燕靖眼里的柔情仿佛要將柳如雪融化,柳如雪不自覺的伸出手覆上燕靖的臉龐,注意到燕靖眼角下淡淡的青影,立刻明了他是快馬加鞭趕來東淵卻又在得知自己要來這里來便提前來了這里等自己。心疼的模了模燕靖的臉龐,「相見我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看你這樣一定沒有怎麼休息。」
听到柳如雪如此心疼的話語,燕靖的眼中不禁染上更多的溫柔,抓住她的柔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胸膛,「你模模,我想你都想的心都疼了,不見到你又怎麼可能休息好呢。」自己三天三夜不停的趕路,輪流騎馬與施展輕功總算趕來了這里,為了她,再多的疲倦都是值得的。
手感受到燕靖溫熱的胸膛,柳如雪愣了愣,眼眶漸漸濕潤,情緒一下控制不住,在他面前自己總是控制不住的脆弱。「我也好想你,只是才七天而已,我卻感覺像是過了七年甚至更久。」雙手緊緊的環抱住燕靖的腰間,將頭緊緊的埋入燕靖的胸懷,放肆的聞著那股熟悉的玉蘭香味。
燕靖如玉的臉上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暖意,輕輕的撫模柳如雪的頭發,「還算你有點良心,還惦記著我。以後別那樣不辭而別就走了,見不到你,你可知道我有多煎熬。」
柳如雪埋在燕靖的胸膛中,輕輕的嘟囔,「不是情況緊急嗎,來不及跟你說。」
燕靖輕輕笑笑,無奈的敲敲她的頭,「你呀,就是借口多。」
聞到這熟悉的味道,與熟悉的胸膛,柳如雪頓時安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