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睡醒已過午時,她睜眼瞧見房里這麼多的人,她驚了驚伸手就去揉眼楮,被手快的布氏趕緊扯住手,說︰「寧兒,你可不能再用手揉眼楮,這一對眼楮都給你哭得腫起來。日後,你父親再無理訓斥你,你只管先忍著,留著你大伯回來收拾他。」
季安寧听了她的話,她往房內打量過去,這才發覺她睡的是田氏的床。季守業走近床邊,低頭瞅著她說︰「你平時挺機靈的,知道遇事來跟大伯說悄悄話,這一次,怎麼這麼的傻啊,瞧瞧你,把眼楮都哭得不美了。」
季安寧很是不好意的低頭,臉紅解釋說︰「大伯,我本來跟父親好好說話,可是後來我想起寶花姑姑說的話,想起父親不喜歡我,我就傷心得越哭越停不下來。」她悄悄抬眼打量著明顯是被人狠狠打過的季守家,她輕扯扯季守業的手,低聲說︰「大伯,我父親摔跤了嗎?」。
季守業瞧著季安寧一臉怯怯的神情,轉頭狠狠瞪季守家一眼,他轉回頭來笑著跟季安寧說︰「他是摔了一跤,已經要用午餐,你趕緊起來,大伯和大伯母陪你用餐。」季安寧歡喜的下了床,她伸手扯了扯紅著眼的田氏,說︰「娘親,我下次不會這樣哭,你別怕。」
田氏越更加的有些傷心,低頭見到女兒臉上擔心的神色,她用力的笑著說︰「寧兒,我不怕,我陪你進去梳洗。」她們母女進了內房,季守業和布氏輕舒一口氣。邵氏早機靈的去吩咐人從一園送飯菜過來。
季守業黑著臉瞧著季守家說︰「三弟,立兒和寧兒是我和你大嫂看著長大的人,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平時。我想著你到底是他們的父親,天倫之情,你對他們總應該會有幾分。我知道這些日子,我外面的事情不順,可是孩子們到底還小,那知大人的事情。
他們實在惹得你煩起來,你把他們趕到我們一園去。我和你大嫂不在意再把兩個孩子帶大。」季守家是有口難言,他明明只提了提話頭,那些訓斥的話。還來不及往下說,結果季安寧自顧自的一邊說一邊哭後來大聲音哭起來,最後直接把自已哭得睡過去。
季守家抬眼瞧著兄嫂兩人的眼神,再想起女兒說過的話。他低聲說︰「大哥。大嫂,明明寧兒小時候肥成那般模樣不太好看,偏偏你們兩人都說她那般生得可愛。我那時還不是擔心她要是一直肥下去,將來有那家人肯要一個這樣肥的兒媳婦。」
季守家一向在長兄嫂面前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他從來是嫌棄季安寧小時的肥樣,現在他一樣的不否認。季守業的手又要伸出去,布氏趕緊按住他的手,低聲勸告說︰「大爺。他有兒有女,你可不能當著寧兒的面打三弟。」
季守業收回手。有些惱怒的瞧著他說︰「小孩子小時候肥一點,有什麼關系,你沒有瞧見現在寧兒的模樣,她那還有一絲的肥樣。你一個做父親的人,竟然嫌棄自已的親生女兒,你實在是沒有做父親的自覺性。」
布氏輕輕嘆息著看著他,說︰「三弟,你難道要跟父親一樣,這到了晚年,嫡親的兒女無論那一個對他都無法真正的親近起來。立兒他們三個年紀還小,你還來得及待他們好。還有父親那些話,你要分析著听,可不能什麼都入了耳朵里去。」
季守業瞧著季守家一樣是嘆氣不止,他用腿踢了踢他,說︰「你趕緊去老園一趟,說孩子睡醒過來,一會吃過飯,我們帶著她去老園。」季守家趕緊听話的往外走,季守業在後面瞧著他直搖頭說︰「我教導他,和教導我們的正兒,沒有兩樣。
為什麼我們正兒這般的知事,他卻還是有些不懂事。寧兒,這樣的鬧他一回,也給他提了提醒,孩子們一天天大起來,他再也不能如從前那樣無心無憂的混事情。」田氏和季安寧從里面出來,季安寧直接坐在布氏的身邊,她小聲音說︰「大伯,大伯母,對不起,今天寧兒嚇倒你們了。」
季守業輕呼一口氣,笑著說︰「大伯從來不知我們家寧兒哭起來會有這麼大的聲音,竟然能哭得你大伯母和大嫂在一園里都听得到聲音。」季安寧紅著臉,把臉貼在布氏的背後,嘀咕著說︰「大伯,我錯了,你別說了,太羞人。」
邵氏帶著人送飯菜來,季樹梢和季和軒跟在她的身後,兩個小小童都是一臉緊張的湊到季安寧的面前來,一人一只手扯著季安寧。季樹梢開口說︰「姐姐,你別哭,我以後也不會喜歡父親。」季和軒跟著點頭說︰「不喜歡。」
田氏和邵氏布置飯菜,兩人听見兩個小人兒的話,邵氏輕輕的笑了起來,跟田氏說︰「小嬸,我瞧著這一次寧兒是把小叔嚇得厲害,我瞧著父親動手打他時,他都不知道閃開去。」田氏輕輕嘆氣說︰「也是我大意了,我以為孩子們不會在意他們父親對他們的態度,現在我才知道,他們心里還是有父親。」
邵氏回頭瞅見陪著兩個小人兒玩耍的季安寧,她笑著勸田氏說︰「小嬸,這幾年,小叔做的事情是很不地道,可是他現在願意回頭來,你為了弟妹們,就多瞧小叔一年兩年。小叔要是這一回收心不再犯,你們一家人就好好的過日子。」
田氏輕輕嘆氣說︰「我也想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我擔心你小叔多情的毛病斷不了根。」邵氏瞧著田氏無語起來,季守家在女人手里吃了那麼重的虧,可他轉過頭去,又能再對那種女人鐘情。這一次,他肯放手那三個女人,只能說他這一次遇見的女人,他還沒有對人生情。
季守家從老園回來後,大家吃了遲到的午餐。餐後,季守業拖著季守家去一園說話,臨走之前,季守家還是伸手模一模季安寧的頭,說︰「寧兒,你是我嫡親的女兒。爹就是嫌棄過你小時候生得肥,可是心里還是有你這個女兒,你以後不要經不住別人的挑撥,我那可能不喜歡你們兄弟妹三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