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走出茶樓時,她是腳步都有些落不到實處的感覺,實在是說書人嘴皮子功夫太過厲害,把一位將軍生生吹成一位無所不能的神人。她听著身邊人的說話聲音,大家分明都信服听書人講的故事,認定那位震中將軍就是有天助的人逢戰必勝。
申時前,季樹立一行人歸家之後,照舊去老園跟季老太太報平安,再去一園里跟布氏和邵氏妯娌說了話,然而听從布氏的安排各自回房休息,晚上再一起來用餐。歸家之後,季樹梢和季和軒特別的興奮,兩人跳躍著往前走,邵氏緊跟在他們的身後。
季安寧輕扯扯季樹立衣邊,見到他偏頭瞧過來,低聲問︰「哥哥,你也信那位震中將軍無所不能的戰績嗎?」。季樹立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史書言及這位震中將軍的戰績,的確是勝多于敗,就是敗都只能算是小敗。」
季安寧不得不服氣了,。原來那故事的主角本身就是戰神,難怪說書人就是吹得太過了一些,大家還是相當的信服故事的真實性。季樹立瞧著季安寧的面色,笑著開解她說︰「下一次帶你去另一家茶樓听說書,那家茶樓里先生說得震中將軍更加威猛。」
季安寧很是好奇起來,問︰「大家為何這麼愛說震中將軍的故事?就沒有別的故事好說了嗎?」。季和適此時正好趕上前來,他笑著說︰」說書人自然也會說一些別的故事,可是沒有那個故事。如震中將軍的故事,這般的受到男女老小們的歡迎。
而且是逢講必大火,自然說書人喜歡說這樣的故事。」季安寧有些不解的瞧著他。說︰「你們為什麼以前從來不跟我們提及這些事情?」季和適瞧一眼季樹立的神情,他用衣袖半遮面的跟季安寧說︰「寧姑姑啊,以前你年紀小,心性不定,誰敢跟你多說外面的事情。
現在你年紀大了,心性安穩下來,這才敢帶你們去茶樓听說書啊。」他說完話後放下衣袖。很快的恢復一臉正經的神情。季安寧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那你們現在有空時,多帶我們去外面轉一轉。趕緊趁著玉姐姐和清兒還不曾定下親事,她們還可以跟我們一塊出外玩耍。」
季樹立和季和適互看幾眼後,季樹立笑了起來,說︰「這些事情。我們也要听大伯母和大嫂的安排。可不能自行做主決定下來。」季潔清趕了上來,她的面上略略有些失望的神情,可是她很快的笑了起來,說︰「寧姑姑,有機會時,祖母和母親一定會許我們外出。」
大家說著話,在路口時各自散開去,季安寧和季潔悅一塊進到院子里。兩人各自入房梳洗。等到季安寧從內室里披散著微微濕潤的頭發出來,季潔悅和身邊的大丫頭正坐在她的房里擦拭著頭發。
季安寧自行拿起干帕子再次輕柔的擦拭起頭發。季潔悅瞧著季安寧很是不贊同的說︰「寧姑姑,你就讓你身邊的丫頭們多動一動手,又有什麼關系?」季安寧笑著輕輕搖頭給她看,說︰「你看,我這樣自已擦頭發可以隨意搖頭,可你敢嗎?」。
季潔悅很是無語瞧著季安寧,她知道季安寧一向不喜歡丫頭們近身服侍她。她曾經就此跟邵氏說,季安寧這樣的行事,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絕對會笑話她不大氣。可是邵氏听後卻是一臉的贊同神情,就此後她要求季潔悅,衣食住行方面能自已動手,絕對不許丫頭們代勞。
季潔悅瞅著季安寧翻了一個大白眼,季安寧直當沒有瞧見她的神情。季潔悅干脆從丫頭的手里接過帕子,她自行擦拭起來,說︰「寧姑姑,你說一說,今天茶樓里說書人講的故事,好听嗎?」。
季安寧頭都不用抬起來,說︰「自然好听。」「俗,我覺得太俗了。」季潔悅直接說︰「寧姑姑,你就不覺得那故事好假嗎?」。季安寧伸手模了模快要干的頭發,她把濕的帕子交到候在一旁的大丫頭手里,笑瞧著季潔悅說︰「大俗有時則是大雅。
震中將軍那樣的傳奇人物,配得上那些故事。」季潔悅直接撲過來模了模季安寧的額頭,說︰「寧姑姑,你不發燒啊,為何要和我說那麼假的話?」季安寧已經自行把頭發分成兩股,她正結著辮子,在季潔悅伸手觸模過來,也由著她模了一下。
她笑著說︰「悅兒,你听見說書先生說的那些故事,你心里不一樣覺得痛快嗎?」。季安寧是听人提過有關前朝的一些事情,前朝就是一個悲劇的朝代,它從建立的那時候開始,先是國內內亂不休,後是內亂停止之後,四周邊境一直不太平,那個朝代里最有名的就是將軍們。
後來新的朝代開啟,才了結那樣一個老百姓生而從來不得安寧的時代,而有關前朝那些有名的將軍們的故事開始傳揚開去。說書人樂講震中將軍的故事,是因為那個時代里,所有的將軍們里面,他是最為傳奇的人物。
他出身一個平民人家,從軍之後是靠著自已的戰績,一步又一步成了將軍,後來又成了人們心里面的戰神。他每一步都帶著人們希望看到成功人士的色彩,人們听他的故事時,多少會有些代入感。
季樹立是匆匆把震中將軍的背景說給季安寧听,她多少還是明白一些事情。那些官二代將二代,都距離平民百姓太過遙遠,遠不如平民出身的震中將軍距離大家近。哪怕他是前朝的名將,可是他還是讓平民百姓听他的故事,有一種深深的認同感。
季潔悅一時之間說不出心里的想法,她覺得季安寧說得對,可她又有些無法認同下去。她皺眉頭說︰「震中將軍有那麼的故事可以說給人听,為什麼說書人偏要說那些不實在的故事,我細听下去,那故事太假。
如震中將軍真有現在說書說得那樣無所不能,那單憑他一人,就可以佑護前朝邊境的平安。」季安寧已經把兩個辮子綁好又挽了起來,她輕輕甩了甩頭,兩個耳朵似的辮子擦過她的肩膀。她輕輕笑著說︰「頭發長了一些,我下一次想要剪短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