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樹立和季安寧到書房,見到季守業兄弟後,兄妹兩人給長輩行禮請安。季守業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來,他先開口問起季樹立出行準備得如何?再問他對功課可還有不解的地方,可需要再前往書院尋夫子解惑?
季樹立笑著一一回答他的問題,季守成在一旁听了好一會,他有心急的使眼色給兄長。季守業回頭瞧著季安寧問︰「寧兒,大伯一直不曾仔細的問過你,你和林兒在田家時,你外祖父對林兒回來後的功課,他老人家可有做那些詳細的安排?」
季安寧仔細的回答了季守業的問題,其實在她和季樹林回來之後,她就把田家老太爺的意思轉達給季家人知曉,季樹林學業方面的進展,由季樹正全權決定安排。田家老太爺相信能把季樹立季樹梢兄弟教導得如此之好,季樹正面對天資出眾的孩子,他在這方面有獨到本事。
季守成瞧季守業為難的神色,他心里暗嘆兄長的心地太過寬厚太過負責任。可是他如果不是這樣的人,當年如何會接下季家的重擔,為此還耽誤了他的前程大事,他此後教導長子肩負起教導家中弟妹子佷輩的重任。
季守成有時心疼季守業為家人做得太多,他為家人著想得太多一些,可是他一樣是受益人,他在這方面一樣無話可說。「寧兒,你認識顧家的十少爺嗎?」。季守成很突然跟季安寧開口說話。
季安寧愣了愣之後,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她有些遲疑不定說︰「我好象是認識一個叫顧十的人,只是我那時候年紀小,他們那時愛一大堆人在一處。他們一個個的年紀都比我大,膚色都比我黑,我從來不曾與他們相處過,我其實是分不清楚誰是誰。」
季守業低聲問︰「你是小時候在田家見過他們的嗎?」。季安寧輕輕的點點頭說︰「那時候,三個表哥還沒有成親,他們常來我舅舅家玩耍,我踫見過幾次。」季守業和季守成交換一下眼神。季樹立的眼神閃了閃。
季守成笑了笑,說︰「寧兒,你長大後。就沒有見過他們了嗎?」。季安寧很是奇怪的瞧著他輕搖頭說︰「前幾年,我不記得有沒有遇見過他們,就是遇見了,我也不記得。這兩年。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陌生的男子。」
季安寧一臉純粹的神情瞧著季守成。她很是不解的說︰「二伯父,那些在我們逛街時遇見的店員小廝們,要不要我仔細想一想,一會再來跟你說一說?」季守成沖著她擺擺手,說︰「寧兒,二伯只是關心你,想著你年紀也大了起來,到了相看的年紀。想問一問你有沒有想法?」
「我沒有想法,我不懂得太多了。反正伯伯們和大伯母都是一心為我著想的人,你們怎麼安排,我就听你們的話。」季安寧立時表達出她長輩的信任之情,季樹立反而笑了起來,說︰「大伯,二伯,寧兒這樣的性情,適合嫁進上面長輩不太多兄弟也不太多的人家。」
季守業兄弟想著西顧家的情況,那是上面長輩一層疊一層,兄弟嫡親的只有兩個,可是堂兄弟只算嫡系的人數,听說已有三十人。而那些庶出的兄弟,在西顧家是不入正宗,他們這些外人自然不會給算進去。
季守業笑著對季安寧說︰「寧兒,你去給你大伯母說一聲,明日我要穿那身暗紅色的回字紋路外出服,讓她現在就為我備好。」季安寧很是安然的點了點頭,她瞧了瞧分明要留下來的季樹立,她行禮後靜靜的出了書房。
書房里,季樹立直接沖著季家兄弟問︰「大伯,二伯,可是今天來的客人是顧家人,他們說了與寧兒有關聯的事?」季家兄弟交換一下眼神,季守業跟季樹立說︰「西顧家的七老爺,說他的兒子顧十鐘意我們家寧兒,有心來求娶她。」
「不行,寧兒是不能嫁進西顧家去,那家的內宅事太多,內里陰晦事情也不少。再說那位十少爺的年紀可是比我還要大,他能等得了寧兒到年紀出嫁嗎?」。季樹立直接反對起來,那位顧十少爺是英雄人物,可是他覺得季安寧那種心性,是絕對不會貪圖那種面上的光輝。
季守業兄弟交換會心的笑容,季守成笑著說︰「這一次,我們是以閑談為理由婉拒,可是下一次,如果西顧家誠心要來提親事,我們會直接以年紀為理由拒絕。我想一而再,顧家人就不會再提這樁不合理的事情。」
季守業很是惱怒的說︰「那個女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如果不是她多事,東西顧家的人,如何會對我們家的女子有好奇心。」季守成這一時很是慶幸起來,季安貞常和季寶花在一起,他攔了許多次,結果她依舊不死心要隨著她去外面赴詩會什麼。
眼下,瞧著還是有好處,至少因為季寶花的原故,東西顧家的人,都比較反感跟她接觸近的身邊人。季守成轉而心里又擔心起來,這樣下去,這個小女兒的親事,大約會深受影響。唉,他的兒女個個都精明,唯有這個小女兒如同天生少了一根精明筋一樣,她看人行事只重那人外面的風采,又喜听別人說好話。
她的性情猛撞,常常是那種肯為兩句好話,沖在前面去的人。季守成想起這個女兒來,心里就煩悶不已,這種心情他都無處可以去說。他曾經有心想跟季守業說一說,可是他想到大哥的女兒季安玉懂事可人,而他養著的佷女季安寧一樣是知輕重的性子。
他如何說得出他教女無能,要他重罰女兒,他又下不了那個重手去。他和寧氏就小女兒季安貞和季寶花交好的事情,兩人說了季安貞許多次,禁足這樣的法子也用了好幾次。可是那個女兒當面應承得好,背後還是喜歡與季寶花親近,瞧著就是那種不撞得頭破血流,她大約是不會懂得回頭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