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儀,你剛剛太沒規矩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權景陌還是數落了她兩句。
「臣妾知錯了,臣妾以為」
欲言又止,其中意味很明確,慕語兮是因為生氣才會那麼沒規矩,而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權景陌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
「以為什麼?」
若是其他妃嬪敢這般妒忌,權景陌鐵定會狠狠教訓,但是這事放在慕語兮身上,他倒是有些樂于見得這一幕,這是不是說明,慕語兮在乎自己?
「沒什麼。總之這次錯在臣妾。對了,皇上,剛剛那個侍衛是什麼人?」
慕語兮岔開了話題,權景陌也沒和她再計較︰
「那是朕的二等侍衛玄朗。」
「那他看著怎麼與長公主那樣熟識?」
權景陌听後先是一愣,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但是想了想,他又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慕昭儀如此聰慧,朕不信你猜不出。」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她怎麼想的就是什麼。
「啊!不行不行!」
慕語兮慌亂的叫了兩聲,甚至還夸張的踱步抓頭,權景陌看著反應這麼大的慕語兮不禁覺得好笑
「怎麼?覺得差別得太多了?」
慕語兮本想說若是公主喜歡玄朗那純伊肯定沒戲了,但是這話說出去是要害了玄朗純伊的,她只得說︰
「是啊,一個是公主,一個是侍衛,這怎麼說都不配的。」
慕語兮的真實想法是︰可憐的純伊該怎麼辦
「你是慕家的庶女,朕是皇上,朕都不計較門當戶對,皇姐定也不計較。」
跟權景陌沒得說!根本不在一個次元里!
「皇上,咱們換句話說,這長公主有意,萬一這玄朗無意呢?這種事講求個你情我願不是?」
「他敢!公主下嫁給他一個小侍衛,他還不樂意?」
「那萬一他有意中人了呢。」
權景陌瞧著她一臉著急的樣子,這慕語兮平時事不關己的事情從來都高高掛起,可是今日怎的這麼在意起這件事了?
凌厲的眼神突然射向她,嚴肅的問道︰
「你與他有意?」
「皇上,臣妾可是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慕語兮實在無語,也就不解釋了,這萬一好心沒幫上忙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可怎麼辦?
權景陌想想也是,而且玄朗進宮多年且不是京都的人,兩個人自然不會認識。他權當是慕語兮多管閑事,也沒再理她。
「罷了,來,今日朕有幾件要事同你商量。」
給權景陌當了一個時辰的諸葛亮後慕語兮趕緊風風火火的回了歸雁宮,今天遇著的這事非同小可,而且听權景陌的語氣也默認了。她要趕快通風報信給純伊早做打算。
「娘娘,您今日回來早了些,奴婢給您拿些桂花糕和梨汁水來。」
純伊見娘娘回來了,便趕快張羅著給她拿些點心。
「你別忙,將門關好過來。」
慕語兮四下看了看,表情嚴肅的很,純伊一看平日里不拘小節的娘娘今日這般謹慎,便也嚴肅了起來。
「娘娘,出了什麼事?」
「純伊,我與你有重要的事情談。」
慕語兮嘆了口氣,看著單純的純伊︰她無依無靠,沒錢沒勢,該怎麼和長公主較量?若是公主鐵心嫁玄朗,怕是純伊也無可奈何。
「純伊,你與玄朗可是兩情相願?」
突然的問話,弄的純伊害羞的緊,臉一下子紅了。
「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現在你們的問題大了。」
純伊不明所以,以為是他倆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臉色一變趕緊說道︰
「娘娘,奴婢雖是為了玄朗已經進宮了好幾年,但奴婢從未在人前與他私會過,而且同他單獨見面的時候也是屈指可數的。」
「不是這事。純伊,本宮不瞞你,你可曾想過,玄朗若無法和你在一起可該如何是好?」
純伊不明所以。她今年二十一歲,玄朗二十七歲,按權朝條例,宮女二十五歲之前若是沒有晉封的話她就可以自行選擇出宮,侍衛三十歲也可以出宮了,他們的未來明明一片光明,怎的會有無法在一起的事情?
「娘娘,不過三四年,奴婢和玄朗,等得起。」
「我不是說的時間長短的問題。純伊,我就實話跟你挑了吧,有人看上了玄朗。」
慕語兮不想讓純伊蒙在鼓里,對于他倆的愛情,她由心里感動。在現代,她是個愛比天大的女人,莫不是這樣也不會因為權景陌的背叛而自殺。
現今,她雖強迫自己斷了這根情絲,但是她也明白一段愛情能廝守在一起有多不容易,況且還是純伊和玄朗這般青梅竹馬。
想這倆人,每天一個歸雁宮一個御龍宮,離得雖遠但肯定心心念念著彼此,而且這純伊進宮受這般奴婢罪不就是為了能離玄朗近一些?
「有人看上了玄朗?是誰?是不是御龍宮那個陳丫頭?」
她說的是御龍宮的一個宮女,她听玄朗說過,那個宮女總是與他閑聊。
「不是,這人,是長公主權瑾夏。」
「啊?」
這下子純伊也失態了,叫了一聲,眼楮里堆滿了無助。她默不作聲,慕語兮看著就難受。沒一會,純伊的眼里已經含上了淚。
「純伊。」
「娘娘,奴婢哪里爭的過長公主。」
她的語氣中盡是無助和泄氣,她知道,她純伊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改變不了人家公主的心意。
「說什麼呢,既然我告訴你這些,就不是讓你在這又流眼淚又失望的。」
「嗯?」
梨花帶雨的小臉抬起來看了看慕語兮,純伊不明白,她家娘娘的本事還能拗著公主不成?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玄朗有信心。這公主想嫁玄朗的事看來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我看皇上也有默認的架勢,說明這事在皇上那差不多通過了,但是,畢竟玄朗只是個侍衛,就算公主想嫁,皇上有心成全,那太後呢?大臣們呢?他們可都不是善罷甘休的主。」
慕語兮說的有道理,這公主下嫁是常事,但也從沒听說過下嫁給了侍衛。但縱使這樣,純伊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