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的離開御龍宮時,慕語兮發現剛剛守在門外的玄朗已經不在了︰
「純伊,快去找他吧,他應該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
「不用了娘娘,奴婢先送您回宮,讓他多等一會沒事。」
「你個死丫頭,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個多月沒見,爭分奪秒懂不懂?」
純伊在這方面太不開竅,慕語兮只能凡事都跟她操心。
「好吧,那娘娘您回宮小心點。」
「快走吧,還有小夏子護著我呢。多呆一會,半個時辰之內就回宮的話別怪我不讓你進門。」
慕語兮看著純伊離開才算放了心,悠哉悠哉的對小夏子說︰
「本宮想在宮里隨便轉轉,冬天的景色似乎也不錯,走吧,去御花園逛逛。」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她是想去為純伊玄朗把風。現在她在宮里得勢,那些比她位分低的妃嬪自然不敢惹她,慕語兮不用管她們,但是卻不得不在意沈孝嫻和慕顯寧。這倆人因為自己受寵都有些受刺激,肯定希望抓到自己的小辮子。現在純伊去和玄朗私會,再小心謹慎也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發現,所以慕語兮一直就在周邊溜達,凡事小心為上。
御花園這邊,純伊四處張望著走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一個人影便閃到了她的眼前︰
「純伊。」
「玄朗。」
王純伊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玄朗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臉疼惜的看著眼前的心上人。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你一直與長公主在一起,她有沒有」
純伊想問。但是又怕听到什麼不想听到的消息,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長公主喜歡他,他又被派去護送她出宮祈福,這麼久的朝夕相處難免不發生什麼事情。
「讓你著急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純伊,你要相信我。」
玄朗拉著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著話。這一路,長公主有特意叫他貼身保護左右,但是他一直本本分分沒有讓長公主有一絲遐想的空間。
「那長公主可是對你說什麼了嗎?」。
純伊的聲音很小。眼楮也不敢看她。
「這」
玄朗欲言又止。
「有的對不對!長公主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
純伊焦急的看向他。
「純伊,我與你說了,你別生氣。你只需要知道。我對于你,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玄朗深深嘆了口氣,對她說︰
「我們一行幾百人在泰山住了半個月。公主住在住持那里。每日抄送佛經或是拜佛為權朝祈福。因為那個院子不大,而且又是佛家之地,所以大部分護衛都被安置在了山下,而我和其他十多個人則是住在了院中。」
看來,權瑾夏還是有意識的將玄朗盡可能的留在身邊。
「後來呢?」
「後來,公主常常閉門,有時候整日不出來,她的宮女在里面陪著。她便讓我每日進去給她送飯菜、端茶水。有時候還讓我在那跟她一起吃。」
純伊听到這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現在,公主在明。她在暗,她自然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而只能寄希望于玄朗不會變心。
「玄朗,你覺得長公主美嗎?」。
純伊突然問了一句,玄朗一愣,說道︰
「公主自然是傾國傾城。」
「那我美還是長公主美。」
純伊又問。玄朗有些為難,看了看周圍,小聲的在她耳旁說︰
「也許所有人都會恭維的說公主美,但是在我心里,誰都不及你美。公主不及你美,皇後不及你美,連慕昭儀也不及你美。」
他沒有太多的知識,說不出如詩如畫般的優美句子,念不出流傳千古的愛情廝守名句,但是他會說最樸實的心里話。
「呀!你別這麼說,被人听到會出事的。」
純伊趕忙打了他一下。對主子不尊不敬,嚴重了是要殺頭的。
「純伊,這次出去,長公主問了我家鄉有沒有相好的女人。」
玄朗突然認真的說道。
「你怎麼說的?」
「我說有,我說等我兩年後到了二十五歲出宮的年齡,就回去娶她。」
純伊听後有些詫異,他居然和盤托出了自己有喜歡的人。
「後來公主問我,願不願意享受榮華富貴。」
權瑾夏的意思很明顯。比起純伊,她有的是權利、是地位、是金錢,而且,她這些年對玄朗的感情也不見得比純伊少。
「長公主什麼都比我好,又什麼能給你!而且她的話說的多明白,你只要說一個願意,什麼都水到渠成了。那你還來招惹我干什麼!」
純伊心里難過,但是又沒有地方發泄,她哭得像個淚人,想調頭就跑,卻讓玄朗拉了回來摟進了懷里哄著︰
「純伊我說了,她再好也不及你,我只想要你。你忘了,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山采藥,一起過年偷跑到城中玩耍,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還為了我進了宮,寧願受著別人的差遣。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也只喜歡你。」
玄朗急的說著心里話,落在純伊腰間的手越來越緊,似是怕她會將自己扔了一般。
他是堅定地,認準的人他不會丟下,但是純伊卻不同,她考慮的事情太多,畏懼的太多,玄朗很怕這麼多年的熬著最後卻換來的是伊人的離去。
「玄朗。」
純伊哭著回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的哭泣。或許對于男人來說,他們不計代價,就願意做成自己心中所想,而對于女人來說,她們更願意保全大局。
兩個在皇宮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起,只想要能堅守住對彼此的愛情。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靜默無聲地擁抱了一會,突然听到了外面傳來了聲音︰
「哎呀。皇上您怎麼來了,臣妾參見皇上。你要逛御花園嗎?正好,臣妾與您一同如何?」
是慕語兮的聲音,當即兩個人趕忙分開了彼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