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陌前腳剛出御龍宮的門,權瑾夏便趕忙站了起來︰
「玄朗你快快坐下。」
權瑾夏說著便拉了拉玄朗的衣袖。
「長公主折煞奴才了。奴才站著就行,您請坐下吧。」
玄朗一副不卑不亢油鹽不進的語氣讓權瑾夏有些稍稍的失落。
「也好,那咱們倆個都站著。那你抬頭看著我總可以吧?」
「奴才不敢。」
權瑾夏微微有些生氣,說道︰
「我命令你。」
「是。」
玄朗這才抬起頭與權瑾夏對視。
但是這種和諧相處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權瑾夏意識到他是那麼的尊敬自己,對自己的遷就也只是因為他們主僕得關系,其他再無任何。
「這是我給你做的點心,你且留下。」
權瑾夏拿出那個點心盒子,打開讓玄朗看了看。
比起剛剛送給權景陌的,這個點心盒子小了不少,但是卻是同樣的精美,有區別于送權景陌的那盒的大氣、美觀,這一盒內的點心則更顯得玲瓏精致,大小不一,有動物的,有小花的,無不透著生活的情趣和長公主的愛心。
「謝長公主體恤奴才。」
玄朗知道,他要是拒絕,長公主還會繼續命令自己收下,所以他不如欣然接受,但是卻再一次撇清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玄朗,你家是哪里的?」
權瑾夏與他閑聊。
「回長公主。是京城邊上的鄉下的。」
「那家也離得很近了。咱們兩個也算認識了好幾年,當初皇上未繼位之時,你就在太子宮伺候著。」
權瑾夏和他聊起了從前。那時候皇上還沒有這樣的地位,大家也就隨便了不少,就連奴才都比現在隨意很多,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歲數小,玄朗又是剛剛進宮的,三個人歲數相仿,平時也沒少說笑。
「太子宮那段日子真是美好。那時候我幾乎每日都去那玩耍。你也一直在我弟弟身邊。現在一晃,咱們也都這麼大了。」
「是,歲月如梭。一晃就過去了。」
那些日子玄朗也記得,但是那時候他是萬萬沒想到長公主對自己生了情愫的。
「你還挺會說話。你能識字嗎?」。
「念過幾年私塾,差不多的都會。」
權瑾夏問一句,玄朗答一句。
听到玄朗還念過私塾。權瑾夏更喜了一分。拋開玄朗這個人沒有的挑不說。她也喜歡能識文斷字之人,這樣好歹以後能有很多共同語言。
「那,你也快能出宮了,出宮後可有什麼打算?」
權瑾夏第一次問到他這些。
「出宮回家,想去衙門。」
玄朗說起了自己的未來規劃,他想去衙門做個衙役。
「這些不適合你,你有功夫,也在皇上身邊伺候過。衙役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其實我倒是沒問你這些,我是想問。想問生活方面。」
權瑾夏平時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難得有這樣結結巴巴的時候。
「回家就娶妻生子。」
玄朗直直的看著權瑾夏,毫不避諱。
除了現在純伊的身份不能公開,因為他們在宮內相愛本就觸犯宮規,但是該承認的事情他從不避諱,比如他決定娶純伊的事情。
「你,你可有意中人?」
看著玄朗這樣堅定的樣子,眼里也含著些許的期待,權瑾夏有些失望,因為她覺得玄朗的心里有人。
「有。與奴才是青梅竹馬。奴才與她,早已私定終生。」
玄朗笑了笑,幸福的樣子溢于言表。
「什麼?」
權瑾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心中有些慌亂,她倒是沒想到玄朗居然有了私定終生的女人,他進宮的時候明明不大,怎的會這麼早?
但很快,她還是調整了心態,忙說道︰
「你這麼多年也沒有出宮了,世態萬千,人心叵測,你那青梅竹馬想來也沒準不等你了。這麼多年了,誰也保不齊會變了卦,而且小時候的事情很多都不作數的。」
權瑾夏想要改變玄朗的心意。
「不會的,我們很堅定。」
玄朗有這個自信。
「你不能拿自己的衡量標準放到別人身上,你可以做到,但別人恐怕就做不到了。況且你那青梅竹馬想來也與你年紀差不太多,現在也要有二十歲往上了吧?這二十歲的女子,有幾個不嫁人的?她就算不願意嫁旁人,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一定會替她安排的。」
權瑾夏說話有些急,生怕玄朗認死理。
「奴才信她。奴才此生非她不娶。」
玄朗堅定不移的樣子令權瑾夏有些惱火,想了想便拉下了臉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玄朗,你我認識這麼多年,我什麼心意你還看不出來不成?我二十五歲了卻還未嫁人,你覺得我是不是在等人?」
玄朗听後也沒有驚訝,很是平靜︰
「奴才不懂得這宮里的事情,奴才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所以長公主的心思,奴才不敢揣測。」
「你為何不敢揣測?你只要有點心想想我,你就知道我對你是不同的。」
權瑾夏著急,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以前我為什麼總往太子宮跑,又為什麼現在總往御龍宮跑?頭些日子我為什麼偏偏管皇上要了你護送我出宮祈福?這些你都不懂?我為何這麼大了還不嫁人還不是因為我想嫁之人還糊里糊涂!」
權瑾夏的告白很是直接,饒是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奴才多謝長公主抬愛,但是長公主,奴才低賤,配不上公主,況且奴才心中有人,是萬萬不得背信棄義的。」
玄朗突然跪在地上請求道。
好一個背信棄義,若是權瑾夏再說下去,恐怕就是要求玄朗做這不仁不義之人了。
「玄朗,我能給你的東西很多,你若是娶了我,就相當于有了地位、是皇親國戚,而且,我長得也不丑,我,我也是真心實意對你。」
權瑾夏一一給他道出利弊,她不相信,她一介公主,竟敵不過一個青梅竹馬?
「多謝長公主抬愛,奴才受不起,還請長公主早日放棄這個錯誤的想法。奴才還有事情,奴才告退。」
玄朗說完竟跑掉了。
「玄朗!」
權瑾夏大聲叫他,但是卻沒有叫回來,她傷心的眼里含淚,卻是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