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覺得自己做到了說話算數,就像他說了給莫成飛的腦袋開瓢,他就這麼去做了,不過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滿了,而且他也將自己的不滿說了出來︰「怪了,電影里的演的那些,酒瓶子砸在人家腦袋頭上的時候,酒瓶子不是都會碎的嗎?為啥沒碎呢?」
跟著莫成飛進來的雷炎等人,都是滿頭的黑線。
媽蛋,你都把莫成飛的腦袋砸出血了,不去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還在糾結著為什麼酒瓶子沒碎?這合適嗎?
莫成飛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差點暈了過去,好半天,他才慢慢緩了過來,他決定等會一定要去一趟醫院,看看自己有沒有腦震蕩。
「你……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莫家的大少,莫成飛!你竟然敢對他動手!」雷炎的嘴唇都在顫抖著,他們那些人都在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花了。在海天市,竟然還有人敢對莫成飛動手?他們到底是愣頭青,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因為他們後進來的,所以先前莫成飛對方海所表現出的恭敬,他們並未看到。
「你閉嘴!」莫成飛轉過臉,瞪了眼雷炎,雷炎心里非常委屈,我可是在幫你說話啊,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凶巴巴地瞪我,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呢?
不過,他還是听了莫成飛的話閉上了嘴巴,畢竟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莫成飛啊!
莫成飛呵斥了雷炎,又轉過臉看著方海,咬了咬牙道︰「方少,前幾天我們還在飯桌上相談甚歡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相談甚歡?」方海笑了,「誰和你相談甚歡了?再說了,和我相談甚歡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每一個我都要笑臉相對?你願意討好我,我就叫你一聲莫成飛,認你這麼朋友,你惹了我兄弟,還找人找他的麻煩,那對不起,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狗屎!」
混在方海這個圈子里,很少會將話說到這種地步的,但是方海是真的生氣了,得知找人對付肖遙的人是莫成飛之後,他都恨不得將那天和莫成飛坐在一起吃的飯菜全部吐出來。
方海他們一直都明白一句話,那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一直以來,方海也都信奉這句話,不管他和別人有多大的矛盾,能大事化小,就大事化小,畢竟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是有實力的,逼得狠了,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了,因為方海的身份,他做任何事情考慮的兩個字都是低調,除了叛逆的時候不懂事有些跋扈了,現在的他已經好很多了,開始變得穩重,成熟了。
但是今天,他還是沒忍住沖動了一把。
莫成飛听了方海的意思,稍微眯了眯眼楮,伸出手擦了擦腦門上的血,道︰「你的兄弟?你說的難道是肖遙?」
「不錯!」方海點頭,撐著腰說道,「他是我的兄弟,難道你有意見嗎?」。
莫成飛確實有些驚訝,他冷笑了笑,但是卻又將自己內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畢竟現在的莫家,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方家抗衡。
「方少說笑了,您認識一些兄弟,我又沒資格去管。」莫成飛說道,「但是我不明白,你就因為他,拿酒瓶子砸了我的腦袋?」
方海嘆了口氣,一攤手,有些無奈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我先前才說,如果你敢來,我就用酒瓶子給你的腦袋開瓢,結果我話音未落,你就來了,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你知道的,混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別的都不重要,但是信譽是絕對不能丟的。」
莫成飛眼神中陰冷的光芒一閃而過,道︰「方少說得對,如果沒別的事情,我現在就去看醫生了。」
莫成飛的話,讓方海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許久,他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
莫成飛笑︰「謝謝方少。」說完,他便轉身就走。
「等一下。」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莫成飛的背後傳來。
莫成飛停下腳步,轉過臉看著肖遙,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憑什麼走?」肖遙放下筷子,走到了莫成飛的跟前,問道,「你走之前,問過我了嗎?」。
莫成飛臉色一變,冷聲說道︰「難道你們覺得,這還不夠?」
「我們?」肖遙笑了,「注意你的用詞,方海之所以用酒瓶子在你的腦袋,是因為他對你不滿,他的人品還算不錯,所以看不慣你的品行,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莫成飛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簡單的說,剛才那一下,是方海自己的意思,和我沒什麼關系,我發誓,絕對不是我讓他那麼做的。」肖遙一臉認真地說道。
莫成飛抽了抽嘴角,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你這是在向我求饒?」肖遙笑問道。
「如果你願意這麼認為的話,那就算是吧!」莫成飛說道。
「砰!」
肖遙直接舉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酒瓶,砸在了莫成飛的腦袋上,這一次,酒瓶子碎了,而莫成飛也徹底地暈了過去。
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肖遙的身上,卻只見肖遙裂開嘴,沖著躺在地上的莫成飛說︰「不好意思,我沒听過這句話,我只記得什麼叫痛打落水狗!」
說完這番話,肖遙轉過臉,冷冷地掃了眼雷炎等人。
「還愣著干什麼?把這家伙拖到醫院去吧,我估計,莫驚聞那個家伙一個人在醫院也等著急了。」
雷炎等人一驚,迅速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將莫成飛抬了起來,逃也似地離開了帝王廂。
肖遙坐了下來,長舒了口氣。
「肖兄弟,干得漂亮啊!」方海豎了豎大拇指,「我和他也算是一個圈子里的,所以,我也沒辦法把事情做的太絕了,他已經放低了姿態,選擇了忍氣吞聲,如果我繼續往前走的話,就有些過火了。」
肖遙笑了笑,但是笑容卻又有些無奈。
「我覺得,我先前還是太小看這個家伙的。」肖遙說道。
「確實。」方海也收起笑容,深吸了口氣,「這小子,很能忍,他和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大少都不一樣,最起碼先前如果我是他的話,挨了我的酒瓶子,听了我的話之後,就會立刻沖上來拼命,但是他沒有……」
「肖遙,那個叫莫成飛的家伙,確實不是一般人。」粉蝴蝶眯了眯眼楮,說道,「他的克制能力很強,如果他下定心思對付你的話,會非常的難纏,如果我是你,最好讓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平淡,就好像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和她坐在一張飯桌上的方海和宋逸霖,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他們忽然發現,這個漂亮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先前那觸目驚心的一腳,讓他們兩個現在還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現在她說讓莫成飛消失,臉色也是如此的淡然,雖然他們經常打架,可也從來沒想過要將誰置于死地。
肖遙沒有說話,眼神中都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就好像沒有听見粉蝴蝶的話一般……
飯局結束之後,粉蝴蝶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海天大酒店住下了。
肖遙等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出了酒店,說了幾句送別的話,肖遙就打車離開了,方海也開著車離開,最後只剩下李秋月和宋逸霖。
「逸霖,肖遙和他那個朋友,都不是一般人。」李秋月忽然開口道,「你知道,為什麼肖遙最後還動手嗎?」。
宋逸霖一愣,搖了搖頭。
「他在激怒莫成飛,他知道,莫成飛的城府有些深,所以他必須打破這個局,人嘛!害怕的不是危險,但是他們卻不得不為隱藏起來的威脅而提高警惕,就像肖遙,他不會害怕一只猛虎,但是他卻擔心一只隱藏起來的毒蛇,他想要讓莫成飛暴怒,明面上和他對立。」李秋月嘆氣道。
「什麼意思?」宋逸霖沒辦法想那麼多,追問道。
「沒什麼意思,他就是要讓莫成飛憤怒。」李秋月聳了聳肩膀,「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真的見過血的那種,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能分辨出來。」
「你想說什麼呢?」宋逸霖笑了笑,「想讓我離他們遠一點嗎?」。
「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你會听嗎?」。李秋月露出一絲苦笑。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他們對我沒什麼壞心眼,這就夠了。」宋逸霖眼神堅定道。
「你說的不錯,他們對你很坦率。」李秋月嘆了口氣,「或許,他們真的會成為你的益友……」
宋逸霖伸出手,拉住了李秋月的手,眼神直視著對方的眼楮,開口柔聲道︰「秋月,我知道,你也把我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甚至你的想法和我的父母都一樣,但是你要知道,我已經長大了,我明白我要做什麼,我也知道我需要做什麼。」
李秋月看著宋逸霖,內心仿佛受到了什麼踫撞。這是宋逸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許久,她露出了笑容,撒嬌道︰「好呀!既然是這樣,那我以後就做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