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飛就是來找肖遙麻煩的,不管光頭的死和肖遙到底有沒有關系,莫成飛都會咬著這件事情不放。肖遙是一個做事小心翼翼十分謹慎的人,再加上他的身後依靠著李家,想要找到別的機會對付肖遙實在是太難了。
即便莫成飛心里也清楚,想要通過這件事情讓肖遙徹底完蛋,牢底坐穿,那明顯是不現實的,所以莫成飛現在的想法也很單純,只要能讓肖遙不舒服,他就會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肖遙覺得越麻煩,越不高興,他就會覺得越高興。
眾目睽睽之下,雖然秦雪並不想把肖遙帶過去,但是群眾的呼聲一次比一次響亮,如果今天秦雪不把肖遙帶回去的話,恐怕到時候他們明天就會上新聞頭條,以莫成飛的能力想要將這件事情炒大實在是太簡單了。
秦雪走到肖遙跟前,用一種抱歉的眼神看著他,還沒開口,肖遙就先說話了。
「行了,我跟你們回去吧。」肖遙說完,瞥了眼莫成飛,眼神中的寒芒,讓莫成飛的心頭稍微顫抖了一下。
莫成飛有一種惱怒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非常的丟人,肖遙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感到膽寒。這算怎麼回事?
肖遙跟在秦雪的身後上了警車,揚長而去,莫成飛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他的目光依然盯著離去的警車,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莫少,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姜昆小聲問道。
「既然已經讓他進去了,那就別讓他出來了。」莫成飛冷聲說道。
姜昆稍微愣了愣,小聲問道︰「您有什麼辦法了?」
莫成飛轉過臉,伸出手在姜昆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辦法不都是別人想出來的嗎?」。說完,他就先邁開腿離開。
姜昆在原地愣了愣,聳了聳肩膀,趕緊跟了上去。
李瀟瀟和粉蝴蝶對視著,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憂慮。
「肖遙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李瀟瀟問道。
粉蝴蝶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本來是肯定沒事的,畢竟人不是肖遙殺的,警察即便想要找肖遙的麻煩,也不會找到什麼證據的,但是現在不一定了。」說話的時候,粉蝴蝶的下巴揚了揚,眼神看著莫成飛的方向,「現在有人想要害肖遙,那就未知了。」
李瀟瀟看著粉蝴蝶,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粉蝴蝶看著李瀟瀟,笑了笑︰「你怎麼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人妄圖想要傷害肖遙,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多麼的有權有勢,我都會讓他長埋于此。」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粉蝴蝶身上殺氣暴漲,死氣沉沉,好像整個人都是從死人堆里掏出來的一樣。
李瀟瀟听到粉蝴蝶的話,都有一種汗毛倒立的感覺,她用一種訝異的眼神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她覺得,粉蝴蝶一定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粉蝴蝶說到這,臉色稍微變了一下,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最後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鮮紅顯眼。
「你受傷了?」李瀟瀟臉色一變,趕緊問道。
粉蝴蝶擺了擺手︰「小傷,我們先回去吧。」
「好……」李瀟瀟點了點頭,攙扶著粉蝴蝶,兩個女孩子一起坐進了奔馳車里。
警察局里,肖遙又坐在了審訊室里那張熟悉的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放著咖啡,瓜子,肖遙翹著二郎腿,扣著瓜子,看上去一點都不像被警察抓回來的犯人。
「放心吧,那個家伙的身份我們已經確認了,和你說的一樣,叫暴雨,是個雇佣兵。」秦雪也喝著咖啡,和坐在自己面前的肖遙說道。
「那我可以走嗎?」。肖遙問道。
「現在還不可以。」秦雪搖了搖頭,「那個莫成飛專門找人盯著,他說他和那個光頭是朋友,現在要告你買凶,殺人。」
肖遙冷笑︰「這個莫成飛,還真是存心找事。」
「你都搶人家的媳婦了,人家找你麻煩,這也是正常的啊!」秦雪翻了翻白眼說道。
肖遙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搶他的媳婦了?」
「李瀟瀟啊!」秦雪笑道,「要不是因為你的話,或許現在李瀟瀟都已經是莫成飛的老婆了。」
「李瀟瀟不喜歡莫成飛。」肖遙搖了搖頭。
「你說的不錯,李瀟瀟確實不喜歡莫成飛,但是他們那樣的人,有幾個是因為喜歡對方而選擇結婚的呢?」秦雪眨動著眼楮問道。
肖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實際上,就是這樣,要不是因為你,李老爺子還是會讓李瀟瀟嫁到莫家去,即便李瀟瀟不喜歡莫成飛,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你出現了,而且,李老爺子還很看好你,他覺得你比莫成飛更有前途,所以,他更希望自己的孫女能嫁給你。」秦雪抿了口咖啡說道。
肖遙抬起腦袋看著秦雪,一字一頓︰「我現在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走。」
「等我們找到能排除你買凶,殺人嫌疑的證據的時候。」秦雪說道。
肖遙低著腦袋,又不言語了。
警察局局長,谷利兵的辦公室里,谷利兵坐在椅子上,臉色非常的難看。在他的面前,坐著兩個人,兩個他都得賠著笑臉的人。
「谷局長,那個肖遙,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莫強求穿著一件唐裝,看著谷利兵,手中抓著一根龍頭拐杖,臉上沒有表情卻又不怒自威。
「莫老先生,這……」谷利兵想要開口,為肖遙辯解兩句,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坐在莫強求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揮手打斷了。
「谷利兵,我知道你和那個肖遙之間關系不淺,但是現在絕對不是你們搞什麼人情,特殊化的時候,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楮盯著我們嗎?」。說話的中年男人,左眉上長著一顆黑痦子,三角眼,一張圓臉滿是顫抖著的肥肉。
他的一雙眼楮不停地閃爍著精芒,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和善,實則暗藏凶險。
「周廳長,你說的有道理,我雖然和肖遙有些交情,但是倘若人真的是肖遙殺的,那我也絕對不會留情。」谷利兵笑著說道。
「你明白就好。」周偉雄點了點頭,他是省城的警察廳廳長,即便谷利兵是海天市警察局局長,周偉雄也是他的上司,可以說,谷利兵個人的前途,都完全掌握在周偉雄的身上,只要周偉雄高興,明天就能讓谷利兵升職,如果周偉雄不高興,那谷利兵的仕途也就危險了。
周偉雄覺得,既然谷利兵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肯定也是個懂得左右逢源的人,他相信,谷利兵一定已經明白了自己話里的意思。
實際上,周偉雄並不想淌這趟渾水,但是這一次,是莫強求親自打的電話,而且,還送來了能讓周偉雄心動的好處,所以周偉雄才特地跑到了海天市。
他並不知道肖遙是什麼人,只覺得,憑借著自己的身份,想要讓肖遙牢底坐穿,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到這里一站,隨便給谷利兵施加點壓力,即便是沒證據,到最後不也都有證據了?
可是,谷利兵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覺得臉上無光了。
「我們警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是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如果肖遙真的有罪,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但是如果他是清白之身,我也絕對不會冤枉他的。」谷利兵鄭重說道。
莫強求冷哼了一聲,周偉雄臉色煞白,惡狠狠瞪了眼谷利兵,冷聲說道︰「谷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谷利兵平淡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低下這張椅子坐著不舒服了啊?」周偉雄話里的意思還算隱晦,但是谷利兵也听出來了,這就是威脅!
谷利兵咳嗽了一聲,虎視著周偉雄,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椅子合不合適,我自己知道,如果這張椅子真的不合適,我也會主動離開,去找一個適合我的地方。」
周偉雄一拍桌子,「 」的站起身,指著谷利兵的鼻子張口便罵︰「谷利兵,誰給你的膽子?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谷利兵笑了笑︰「您是誰,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是誰,我是一個警察,作為警察,我就該有自己的職業準則。」說完這句話,他挑釁一樣看著周偉雄,「周廳長,您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周偉雄還真不敢說谷利兵說的不對,誰知道對方有沒有開著什麼錄音設備呢?做警察的,不管對什麼人都得小心翼翼,多長個心眼,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小辮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周偉雄還想說些什麼,莫強求就擺了擺手︰「這件事情,就不麻煩谷局長了,周廳長,我們先走吧。」
「恩。」周偉雄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站起身跟著莫強求一起走了出去。
谷利兵長舒了口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苦笑連連,莫強求都動手了,看來這一次莫家是真的準備咬著這件事情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