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宮妃上老童的眸子宛如一銳利的箭矢,閃著精光。他邪惡地笑了起來,走到藥缸一側,「假小子,你不後悔?!」
「我才不會!」他轉過身,閉上眉宇。然,眉峰如蹙。
老童在後,手掌運斤成風。他睥睨著他,忽地停止了動作。「你又不是沒有能力殺了她,何須我動手?!我還指望用她換我的黃金冢!」他隨即向外走去,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你動手罷。動了手,用你的自由,抵我的黃金冢,我更加樂意!」
白衣男子倏地轉身,伸開頎長的手指,扼住她的咽喉!
凌勻昭意識混亂,眼眸微微眯著,口內忽地喃喃有詞。他的神色一擰,看著她的容顏,內心的疼痛不止!他忽地神色極其嫌惡,手指開始用力!
「冷……冷……」
他豎起耳朵,「哼,冷?!既然冷,干脆就冷死好了!省得我動手!」他收回了手,看著她白皙的脖頸,微微握了握手指,撫上了自己的心。
「冷……一人……一人……」
他忽地一怔。「冷?!一人?!」只覺得莫名的熟悉。「是什麼?!是人麼?!」他自言自語著,定定地凝望著她,「好,我留你一命!」
或許,他們本就相識,看到她,會心痛,許是,他們之前,定是仇人!
他緩緩地夾起燃碳,往藥缸里連續投了幾枚。漸漸涼掉的藥水,忽地翻滾起來。
「呵呵,投多了!」他看著水越來越燙,將她原本白皙的肌膚,燙得紅潤起來。他忽地玩心大起。
「你讓我心痛麼?!是你吧?!等你醒了,該是我報復你的時候了!」他的眉目凌冽,唇角噙著笑意,笑靨生風,竟帶著一絲妖媚。
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帶著奢華而琳瑯的物什,前往凌府。凌府上下,排成一線,跪地接旨。
「凌勻昭呢?!」宣召統領器宇軒昂。「凌勻昭接旨!」
王客神色慌張地賠上笑臉,「宣召大人,勻昭近幾日不在府內。」
「她不在府內?!去了哪里?!」
「小人也無從知曉。听下人們說,是隨著九皇子一起出去的。」王客凝著眉,不明所以。
「什麼?!放肆!皇上有旨,近日登基儀式開啟,特接凌勻昭入宮!她竟敢跟隨九皇子逃出去?!」
「宣召大人息怒!此事並非勻昭之錯!是小人沒有照顧好她,她才出門出去散心!」
「這聖旨該如何宣讀?!皇上對凌勻昭念念不忘,才會接她入宮!這也是對凌家厚待了!女扮男裝,隱瞞欺君之罪,已不再追究,你們難道還不明白,當今皇上的心意嗎?!」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王客伸手做邀請姿勢,「您先去客廳歇腳,我這就去尋勻昭來接旨!」
不時,宣召大人等得不耐煩,便要離開,王客無意阻攔,卻也毫無辦法,推搡之間,便大打出手!
康泰平快馬回到雲城的時候,便得知,新帝已經登基,派人到凌府,要接凌勻昭進宮!他大為驚異,此事為真,凌勻昭尚且在雪窟之中,若是她回來,見到此番景象,康泰安竟然利用自己的盛威來逼她入宮,她會如何?!
僅僅是反抗?!
他來不及想其他,便急速地往凌府前行!凌勻昭不在,凌府勢必翻了天!倘若犯了欺君之罪,勢必會連累凌府上下所有人!
康泰平來到凌府時,果然,周凌府下人被圍困起來。想來是康泰安做好了凌勻昭不從的準備,調遣來眾多兵卒,將凌府上下圍堵得水泄不通!
宣召總領從凌府大門方向出來,身後跟著鼻青臉腫的王客以及凌府的下人。眾人被侍衛押著,準備回宮。見康泰平從馬上下來,眼前一抹精光閃過。
「參見九皇子!」宣召統領以及侍衛,施禮。
康泰平下馬,聲音凌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凌府犯了什麼罪?!抄家?!」
「回稟九皇子,皇上下旨,凌勻昭逃避入宮,且帶凌府隨從,進宮等候凌勻昭前來替換!」
「凌勻昭沒有逃避進宮!」他的聲音冰冷,臉色陰暗,「她一直與我在一起!速速放了凌府家人,我會回稟皇上的!」
「這……」宣召統領,吞吞吐吐,猶豫不決。
「出了什麼後果,我來承擔!」他大聲斥責,「還不趕緊放了他們!」
「是。」
宮內,極盡奢華。康泰安喜歡講究,書房寢處,鋪張奢華。宮殿未曾設好,延期搬入。
「回稟皇上!」宣召總領立即回去復命,而康泰平只是回了自己的平瓊府。
「凌勻昭來了?!」他欣喜地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奏折。
「凌勻昭不在府中,凌府僕人也未曾找到。」
「哼!凌府的人呢?!可帶來了?!」他凝著眉,面色陰鷙起來。「果真,她逃了!」他一拍案幾,怒火升騰。
「凌府的人,小人未曾帶回來!請皇上息怒,他們均被九皇子放了!」宣召統領跪在地上,俯首。
「九弟?!他沒有與凌勻昭在一起?!」
「九皇子已經回府。」
「你下去罷!領二十大板,辦事不利之罪!」
「是,皇上。」
康泰安負著手,來來回回在書房里踱步,忽地頓足,「好!好!回宮也不來見我,竟然把凌勻昭窩藏起來!哼,你以為,朕當真什麼都不知情?!既然回宮,就別再出去了!」
他忽地走到案幾旁,揮筆淋灕。寫罷,將筆一扔,「來人!」
「傳朕口諭,自今日起,將心兒接入朕的寢宮!作為陪侍!」
「是。」
「還有,派人到平瓊府,對九皇子,嚴家看守,不得踏出平瓊府半步!」
心兒坐于梳妝台一側,正在暗自神傷。近些時日,康泰平幾乎每天都會派人來騷擾她,這般最好,至少不用見他邪惡的嘴臉。她決心好生養著,好吃好喝地養足力氣,等時機成熟,去見一見向北。如此禁錮,她對向北的消息,不得而知。招容招弟成天挑釁她,她竟是套不到一絲一毫有關外面的消息。
「向北,若不是為了你……」她看著梳妝台上的銀簪,握在手心里,呆呆地凝望著簪子的尖銳處,出神。
只听見 當一聲,幾個身材魁梧的士卒,推門而至。
「你們干什麼?!」
「皇上口諭,命心兒姑娘為御前陪侍,即刻就走!」
「我不去!」心兒慌張地把銀簪收入袖中,身子往後縮去。
「這可由不得你!」幾個兵卒相互遞了眼色,眾人便將掙扎的她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