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公主病上心兒捂著臉,左側同時被兩個巴掌扇過,她並未覺得痛。只是心里,千瘡百孔般,汩汩地流著血。向北不知在緊張誰,他一邊拉扯著欲要上前的泰琪兒,一邊滿目哀傷地看著心兒的眼神。
康泰安那一巴掌,確實用了不少力道。他看到她的唇角,鮮血留了下來。便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欲要擦拭她的唇角。心兒卻是擰著頭,不讓他擦。
「向北,你是否已經答應,給琪兒做駙馬?!」康泰安陰冷的聲音,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心兒的心上。
向北握緊雙拳,面色僵硬。「我……」
「向北,你說啊!」泰琪兒急得直跺腳,「你不是已經答應娶我為妻了麼?!」她說著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向北看著泰琪兒滿目哀情與期待,繼而瞧瞧心兒哀傷絕望的神色,狠狠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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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我喜歡你!」泰琪兒歡快地叫著,撲到了向北的懷里!
心兒只直覺,頭暈目眩,眼前一對緊緊相擁的人兒,逐漸變得模糊,直至墜入一片黑暗的深淵。
康泰安伸過手臂,將暈厥的心兒抱在懷里。
「好了,琪兒,你帶著向北回去罷!朕擇日便為你們完婚!」
「嗯,謝八哥!」泰琪兒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她挎著向北微微發顫的呆滯身影,歡快地離去。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至床榻之上。
「哼,不是恢復得不錯了麼?還是這般嬌弱?!你這樣的身子,如何與朕抗衡?!哼!」他本想拂袖而去,最後頓足,又折了回來。為其拉過被衾,掖好被角。
泰琪兒在前面走著,緊緊地握著向北的手。身後跟著芙蓉以及兩個女婢。向北臉色鐵青,滿目哀傷。只要心兒平安無事,他怎麼樣,都可以忍受!
「夫君,今天晚上,我們洞房吧?」泰琪兒仰起頭,看著他冷硬而俊美的臉頰。
向北一怔,眼眸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狠戾。「你確定?!」
「我確定啊!」她嘟囔著嘴,滿是嬌寵。
「公主!」芙蓉在她的身後提醒道,「這種事不是女孩子能主動先提的!你要矜持!」
泰琪兒回眸,橫眉怒目,「我是公主,還是你是公主?!我與夫君交心,下人也有資格插言?!」
芙蓉僵硬著臉色,無奈道,「是是。」
「泰琪兒,我鄭重地告訴你,你哥若是敢把心兒怎麼樣,我定會拿你償還!」向北掙開她的手臂,大步向前。
泰琪兒頓足,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莫名其妙。「芙蓉,我夫君怎麼了?!心兒,是方才那女人?!」
「回公主,是您听錯了,他只是有些著急,想要與您成親呢!」
「是這樣麼?那那個女人,是不是也喜歡他?!」
「心兒姑娘喜歡的是皇上呀!」芙蓉笑道,安慰著她。如今泰琪兒能夠零零碎碎地把以前的事情記起,病情好轉得那般快,興許是向北待在她身邊的緣故。他取代了凌勻昭,而凌勻昭是女人的事實,會不會已經不重要了?!
「果真會像你說的那般麼?」泰琪兒歡呼雀躍,「太好了!芙蓉,快點,咱們趕緊回宮!我要準備準備!」說完撒腿跑開。
「公主!不著急!」芙蓉回身對著下人說道,「快點,快跟上!小心公主摔到了!」
「是,芙蓉姐姐!」
向北疾步來到公主殿,便尋了花園一顆松樹下,惡狠狠地發泄一通。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他原本一身的武力竟然不曾見一絲一毫。
「康泰安,你真卑鄙!」他甩了甩手背上的鮮血,靠著松樹坐了下來。心兒憔悴了許多,臉色也那般蒼白,為了她的周全,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任由瘋癲公主擺弄。他忽地覺得有一絲暢快!幸好她是瘋癲,若是之前那般刁蠻,他倒是很棘手了!
然,她是為何瘋癲?!又為何將他當做夫君?!
「公子,原來您在這里,公主找您好久了。」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向北回身,便見芙蓉款款而來。
「哼!」向北輕蔑地哼道,「找我作甚?!洞房麼?!」
「公子,您不能這般說辭。公主若不是遇見你,她的病也不會好得這般快了。我替公主謝謝公子了。」芙蓉誠心實意地施禮,倒是向北有些尷尬了。
「若不是她與我是仇敵,興許我們會成為朋友。」他淡淡地說道,喟嘆不已。「雖然她是有些刁蠻。不過,她是為何得了這瘋癲之癥?!」
「一言難盡。」芙蓉神情哀傷,便尋得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公主喜歡的是凌勻昭。為她受傷,為她流淚,到頭來,痴心不已,而她居然是個女子!」
「那個女人……害人不淺!」向北听到凌勻昭的名字,便咬牙切齒。若不是她,主子會墜崖,生死未卜,復國敗北麼?!
「公主承受不了打擊,在得知她是女子的消息時,便神智異常了。加之那段時間逆賊叛亂,宮殿被侵,公主的病情愈加厲害。幸虧遇見了你!」芙蓉眉目 亮,定定地看著他,「公主自從見了你,便吵嚷著說你是她的夫君!公子你定是與我家公主之前有一些瓜葛罷?」
向北忽地一怔,「沒什麼瓜葛,我與她是不打不相識。」他憶起那時的泰琪兒,刁蠻任性,倒也不失可愛。看看她如今的樣子……
「夫君,你在哪里?!」泰琪兒嬌女敕的聲音傳來。芙蓉起身,向著泰琪兒跑去,「公主,公子在這里!」
泰琪兒見到向北,笑靨如花。她疾步跑過他的身側,席地而坐。伸開手臂,挎著他的胳膊。向北將臉別過去,不去看她。
「芙蓉,去準備一下吧,我要與夫君坐一會。」
芙蓉撤身離開。
「向北。」她忽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記得我了?!」他回眸,有些詫異。
「我一直記得你啊!」她忽地羞赧起來,將頭埋得低低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嚶嚶而語。「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嘛!」
「我何時成了你第一個男人?!」他有些哭笑不得,陰霾的情緒,不自覺淡化。「哎。」
泰琪兒忽地雙手抱著他的頭,吻上了他冰冷的唇。向北驚異,慌張地推開她的身子,「你做什麼?!」
她仍是再一次將他撲倒在地,嬌媚地笑道,「你忘記了?!那時是你親的我,現在換我親你!」說完,她再一次堵上了他詫異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