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歌的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讓所有人都驚住了,就連文雲浩都愣住了,他什麼時候成亂黨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這才慢聲道︰「其實有件事,我剛剛才想起來,其中一個綁匪的手臂上似乎有個特別印記,青色花紋,我爹跟我說過,前朝曾有亂黨余孽,名為風教門,教眾身上都會紋著這種花紋,這事很多人不知道,這位公子,我並不認識你,不過听你們說他鬼鬼祟祟的藏在柴房,還試圖拖我下水,實在很有嫌疑,要是我沒料錯的話,你身上應該也有那種花紋。」
她神色冷凝,語氣篤定,倒叫人少了幾分輕視之心,她這麼一說,文雲浩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得蒼白!
雲歌看著他冷冷的笑了,說來也巧,她跟文雲浩做過幾年的夫妻,是知道他身上有這種標記的,她還問過,他說小時候就有,像是家族中遺傳下來,一出生就得紋上,位置卻不固定,算是一種傳承。
之前那綁匪拖她出去的時候,她便瞄見了,那時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而一看文雲浩的時候,她頓時就想起來了!他身上就有這樣的記號!不過不同的是,他本人其實不怎麼清楚,不過,這便給了她可乘之機,無辜?呵,她一定要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況且他自己未必那麼清白,上輩子爹爹將他捧上了四品之級,而之後卻行跡似乎有了些異樣,府中偶爾會出入一些陌生人,只是之後她就被算計,癱瘓在了床上,直到她死都不知道出什麼事情。
眾人神色皆是一怔,九公主與四皇子楚修倒是都沒听過,大皇子與二皇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在朝中辦事,對于這種隱秘的事多少听過一些,不過了解並不多,而楚琰則依舊一派清冷的模樣,只是眸色暗沉了些。
「來人,將他押下去,好好檢查一遍!」
大皇子下令,侍衛便走上前來,將他拖了下去,秦雲薇此時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方,咬了咬牙,暗恨自己為什麼會說這麼多,秦雲歌看著她笑了笑,卻笑的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女人想干什麼?
雲歌朝那幾個福了福身,恭聲道︰
「還有,那個帕子不是我的,我雖然會在帕子上繡個歌子,可絲線內里卻會用金絲。」
說著,便將她慣常用的帕子拿了出去,京兆府伊上前一步,又將那錦帕拿來細看了看,點了點頭說︰「不錯,里面是用金絲,針腳十分細密,外人一般都難以分辨。」
四皇子楚修這時候開口了︰「看來這所謂的定情信物,全是謊言!表妹跟這事一點關系都沒有,這賊人竟想陷害她,實在可惡!」
秦雲薇突然大叫了起來,指控她道︰
「不,我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如果他真是賊人,那姐姐你不也是?所以你才會準備解藥,姐姐,你的心好狠,竟勾結賊人,意圖置九公主于死地!」
這女人果然見縫插針,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秦雲歌嘲諷似的笑了笑︰「別忘記了,九公主也是我救的,我要是真有歹心,為何要救她?」
「是,秦小姐還為了本宮受傷。」九公主說了一句公道話,那時候情況危急,她確實差一點命喪刀下,所以縱然陣營不同,對秦雲歌的所為,她是領情的。
「誰知道呢,有可能這又是她的陰謀。」秦雲薇故意抹黑,總之只要能將她踩到地下,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楚琰驟然開口,他的一句話,卻將她打入了地獄。
「意圖用所謂的定情信物來污蔑秦大小姐,並因此轉移視線,說明與那個賊人勾結的人便是秦符的人。」
「三哥說的有道理。」
楚修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話雖少,可每句都說道了關鍵點上,這點讓他尤為佩服,他可比大哥二哥厲害多了。
而這時候,負責給文雲浩驗身的人將他壓了上來,並稟告在他肩膀處確有青色花紋刺青,與此同時,在那死去的兩個劫匪身上也發現了!以此證明,這文雲浩的確與劫匪勾結!
這一結論,就相當于定了他死罪!這次死了這麼多人,事態如此嚴重,查到了他的身上,就算不死,也會讓他月兌層皮!
大皇子一拍桌子,神色陰冷,顯得十分震怒,大呵道︰「大膽賊子,快說,你的同伙在哪里?」
文雲浩面如死灰,他來這,只是為了想勾個宦家小姐,從此飛黃騰達而已,卻不料竟卷進了這樣的事情里!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不,我不是賊子,我沒有同伙,真的,秦大小姐你救救我,看在我們也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他拼命的磕起頭來,半點形象也無,秦雲歌看著他,面上無喜無悲,心底卻用上一股快慰,上輩子,不管是認識之初的故作瀟灑,還是結婚之後嘴臉,都虛偽之極,故作清高,如今看他撕破了嘴臉,就這麼跪在地上,拼命求饒,多想再踩上一腳!
她可記得,她癱軟之後,那人看他的神色,不屑而厭惡,仿佛她是臭蟲,就連看都懶得看!
「文公子,你求錯人了,該求的人應該是安排你進來,還有給你我的帕子的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阮氏跟秦雲薇的臉色都變了,文雲浩轉過頭看了那兩人一眼,張了張嘴巴,沒發出聲音,阮氏心底惱怒之極,人是她找過來的,帕子也是她給的,這若是追究到她身上,那豈不是跟亂黨勾結?
她開口一臉鄭重道︰
「文公子,你可得好好說話,別亂污蔑人,連累無辜就不好。」
文雲浩心一冷,那‘無辜’兩個字咬的那麼緊,她是在警告他!
秦雲歌自然看出來了,冷笑道︰
「文公子,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就算你不說,大皇子與二皇子也能查的出來,倒時候你死的不要緊,怕是還得連累家人。」
旁人沒听出什麼端倪來,楚琰眼底卻劃過一絲暗芒,她對這人貌似挺熟?
他的臉色蒼白,在這種情況下,不說不是不可能的,一發狠,終于開口子︰
「是是秦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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