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道︰「恩,他想殺了我。」
他沒說話,真是周身氣勢十分冷凝,那人留著是禍害,看樣子得除了才好,又見她一直半躺著,皺著眉頭問︰「你怎麼了?」
「被下了藥,力氣還沒恢復,起不來。」
楚琰想上前一步,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連忙大喝一聲︰「你不要過來,男女授受不親,等我力氣恢復了,我就能自己站起來了。」
楚琰沒理會她,直接用那薄被一卷,將她整個人都包了起來,才抱起朝外走,雲歌被嚇著了,連忙道︰「你干什麼?趕緊放開我,這樣成何體統?被人看到了,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你秦雲歌從未來過這,只是在涼亭中歇息了久了,忘記了上課,頂多被罰抄而已,從始至終,從未參與過此事。」
听他這麼說,雲.+du.歌也就閉嘴了,這樣安排也好,至少撇干淨,也比被捐進這種紛爭要強的多。
她被他抱著上了馬車,出院子的時候,她看到一院的人,可好像都跟瞎子似的,沒發出一點聲音,也沒人敢亂看,不過她連頭都沒露,也沒人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她就這麼被他抱上了車,輕輕的放置著,馬車十分寬敞,緩緩行駛著,他俯身看她,那張臉靠的很近,近到雲歌甚至忍不住屏息,腦子突然浮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晉王長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就算他如今只是個不受寵的閑散王爺,也有那麼多女人喜歡,美色果然誤人。
「你為什麼是你來,而不是表哥?」她終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問,楚琰眼底劃過一絲不悅,淡聲問︰「怎麼,不喜歡我出現?」
「不不是,只是覺的有些詫異罷了。」
「呵,放心,這功勞我會讓四弟領了。」
他突然說的這麼一句,讓雲歌有些詫異,自己的功勞為何讓別人領了?不過,隨即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人如今在韜光養晦,讓人以為他只是個閑散王爺,而實際上,手中卻經營著各種勢力,所以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如今,大皇子與二皇子正斗的酣暢,他不想惹人懷疑!
想到這,她忍不住嘆息一句,果然越隱忍的人才能笑到最後,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十分瀟灑的王爺,實則月復黑之極,手段又毒辣呢?誰又能猜到他的另一重身份?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著離他更遠一些才好,有些人是一定不能招惹的,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誰與趙世子里應外合算計了你?」他問,這人敏銳的很,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端倪。
雲歌被裹在薄被中,就跟毛毛蟲似的,就露出一個頭,丑的緊,身體知覺又恢復了一些,身子扭了扭,有些不甘心的說︰
「姜家嫡女,姜蓉。」
「原來是她。」
雲歌想到這女人以後可是他的皇後,到底忍住了,什麼話也不多說,楚琰的神色卻有些冷,淡聲道︰「用了什麼手段?」
「姜小姐請我听她新譜寫的曲子,之後又請我喝了一杯茶,其實只是抿了抿,踫了點唇而已,都沒喝下去,初時並無什麼感覺,可聞到了一陣香甜的花香之後,才四肢無力,倒在了地上。」
楚琰沉默半響之後才道︰「恩,只憑借你一人之詞,想要定她的罪是不可能的,況且姜家根基極深,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動。」
「所以,這次我只能自認倒霉?」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其實她自個心底十分清楚,無憑無據,根本就沒一絲底氣,不過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楚琰笑了笑,如冰川之花,淡聲道︰「只不過是暫時隱忍而已,對付敵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傷及七寸才行,讓她不能翻身。」
雲歌听著這話,心底隱隱有幾分觸動,經歷過上世,她又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這事不算完!
她被送回了的涼亭之中,此時天色已晚,四處盡是尋她的聲音,所幸,她的精力已經恢復,整理一番之後,才出聲︰
「我在這呢。」
白芍听了她的聲音,連忙小跑著過來,嚇的眼圈都紅了,關切的問︰「小姐,你怎麼在這?嚇死奴婢了。」
此時早已過了下學的時間,白芍久等她沒來,便去稟告了院士,院士也怕她出事,連忙來尋她。
院士此時也走了過來,半埋怨道︰「你怎麼在這?」
「一時貪涼,竟睡了過去,以至誤了時辰,實在是過意不去,對了,其實原本姜小姐也在的,我還欣賞了她彈琴,而後她有事先走了。」
院士原本想要訓斥她的話,此時也吞回了肚子里,關切的囑咐了一句便讓她走了。
上了馬車之後,白芍忍不住追問,雲歌也不瞞她,大概說了一遍,白芍驚詫,十分擔憂道︰「小姐,這可怎麼辦才好?奴婢又不能貼身保護著你。」
婢女就算能進書院,所能去的地方有限,也不能一直陪伴在主子身邊,不過有些人仿佛有些特權,比如姜蓉。
「不必擔心,我有自保的能力,回去之後,對這事守口如瓶,只說我貪涼,忘了時辰而已。」
借口是找好了,可回到府邸之後,不巧老夫人還沒歇著,撞上了,被狠狠訓斥了一番,那老夫人正愁著的找不到她的錯處,如今好不容易的抓著這個機會,哪里會不好好借題發揮?
「身為女子,竟連時辰都誤了,憑白讓家中人擔憂,實在是胡鬧,一點規矩都沒有,這事若傳出去,對侯府名聲不利,去小祠堂跪著去,明個也不用去學院了,省得丟人現眼。」
雲歌面色溫和,淡聲道︰「祖母要罰我,我無話可說,不過去學院的事,是爹爹決定的,這事還得由爹爹過問。」
老太太氣的捂著胸口,大聲訓斥︰「你這孽種,是要造反嗎?」。
「您身為長輩,何苦要為何我這晚輩?孽種這話,是置爹爹于何地?縱然您不待見我,也得給爹爹留些顏面。」
她句句不離爹爹,就是為了警示她,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了,老太太氣的更狠了,冷哼一聲,就讓人將她押到小祠堂去了,不過沒多久,秦沛山就回了府,一听這事,立即去了小祠堂將她帶了出來,秦老夫人一听,氣的摔了杯子,立即就讓她身邊的嬤嬤將他給請了過來。
本書首發于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