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璃坐了些時候便走了,雲歌身子的確是有些虛,所以便睡下了,府內的一切的確是按照她所設想的在進行著,不過,她並沒有感覺有多高興。
才逃出狼圈又虎口而已,嫁給楚琰,她是萬般不願,卻偏偏無法拒絕的事情,這人睚眥必報,都到這個地步了,不管使什麼手段,都必須一步步的走下去,她要嫁,還得風風光光的嫁,嫁給他之後,別的不說,一定要坐穩正王妃的位置!
雲歌這病,一養,便是兩個月,多半是懶的,之前忙著對付那幾個人,又忙著結業考核的事,府邸內二房的人走了之後,總算是清淨了不少。
而她的神經則松懈了不少,所以,就借著養傷借口歇著,有空看看書,繡繡花,種點花草什麼的,日子過的飛快,也不管外面是非了。
骨子里,她是個溫婉持家的女人,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惜上輩子總有人不放過她,將她害的那麼慘,這輩子才瘋狂的報復,甚至就連殺人,也半點都不懼怕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若能一輩子,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下去也不錯,可惜上天看不得她好,之後,入了晉王府,成了晉王妃,所要面對的女人,比雲薇阮氏這些人難對付多了!
楚琰會是未來的帝王,她想著那場夢里,她窺探過他的一生,他的新歡,他的舊愛,後宮三千,恍若一夢!
她其實也想好了,她嫁給他之後,要的,只是正室這個位置,至于什麼情愛,什麼爭寵,是半點也不想的,以後,就看著那些小妖精爭寵,愛怎麼爭怎麼爭,她只需立好規矩就行,對了,再生個嫡子,鞏固地位,貌似也不是很難?
想想,倒也不錯,想通了之後,這心胸便開闊了許多,離他登基還早著呢,先過好眼下,她生辰就在這幾日呢。
秦沛山最近頗忙,被皇上重用,干的又是不能擺上台面的事,怎會不忙?不過所幸,府內清淨了不少,最疼愛的女兒身子也漸漸恢復了,生辰也快到了,得好生準備好賀禮才行。
入了宮,見了皇上,被留下陪著下棋,見皇上神色有些喜色,便問︰
「皇上可是有什麼喜事?」
「可不是,範婕妤有喜了,想不到朕都這把年紀了,竟還能有子,怎會不喜
歡?」
一陣冷風襲來,她打了一個寒顫,卻見他又反手將自己的披風取下,給她披上了,還順手給她系上了,溫聲道︰「以後,你身上只許戴我送的東西,听到嗎?」。
秦沛山忙賀道︰「恭喜聖上了,願聖上喜得龍子。」
「好好,承你吉言了,對了,你那閨女與三皇子的婚期也差不多近了吧。」
「多謝皇上關心,快了,就在下個月初九。」
秦沛山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楚熹見他如此高興,忍不住打趣道︰「你如此疼愛你女兒,若非為了她,也不會接差事,朕會多多賞賜,老三性子不錯,會好好待她,這輩子,也是富貴一生,不會讓你那寶貝女兒吃苦的。」
秦沛山心底一凜,大概知曉他這是什麼意思了,如今朝堂之上,關于立儲的聲音不絕于耳,呼聲最高的是二皇子,不過皇上一直沒表露什麼。
大皇子被圈禁,可還有三皇子與四皇子,四皇子受寵,在皇上心底也是有幾分分量的,而至于三皇子
听他的意思,怕是一輩子就當個閑散王爺了,秦沛山並不失望,相反,反而松了口氣,卷入奪嫡的爭斗之中有什麼好?勝了也就罷了,若輸了,最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當個王爺,一生富貴,也沒什麼不好打,待過幾年,若還能保著這條命,就將手中權利交還,頤養天年便是了。
「是,聖上說的不錯,臣也盼著女兒能好好過日子,將來給臣生個小外孫就是了。」
「你倒想的美,先給朕辦好差事,別想著偷懶,听說最近又有前朝余孽作祟,好好追查一番,若是真有,格殺勿論,知道嗎?」。
「是,臣遵旨!」
雲歌還是入宮之後,才知曉範芳菲有孕之事,這女人運氣倒是不錯,竟還有孕了,她果然是個變數,不過,只要她不犯到她面前來,那就互不相干。
這次入宮,自然是來見德妃的,她病了,而且還挺嚴重,連床也起不來,算算時間,也確實是這個時間,德妃病了,之後越來越嚴重,到最後竟香消玉殞了。
楚修沒被雲薇設計,而被皇上厭惡,卻沒想到,德妃卻還是病了,雲歌十分擔憂,還帶了些許補品進來。
見寢殿內見德妃之時,便見她果真憔悴了不少,就連精氣神也差了許多,楚修就在一旁服侍著,他是孝子,對這個母妃十分親厚。
見了雲歌點了點頭,德妃醒來之後,便跟雲歌說了會話,人病了,情緒也會稍微激動一些,她口中絮絮叨叨的跟雲歌說著一些話,比如從前跟她娘的時光。
她精神不好,說著漸漸的便又睡下了,雲歌看著,鼻頭有些發緊,幫她掖了掖被褥,便與楚修走了出來,到了後院,外面漸漸下起了小雪,地上很快便鋪了厚厚的一層。
雲歌穿的衣物並不算多,冷的打了個哆嗦,楚修見狀,便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雲歌推月兌著不要,卻拗不過他。
「對表哥還這麼客氣,難不成現在就要跟我生分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雲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哪里是想生分,只是大概知道他的心思,就想著避嫌而已,只是,他這個表哥,對她還是十分護著的,之前傳出她身墜懸崖的事,他也帶人去找了,這份情她承了。
「母妃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可父皇父皇耽于美色,只來看了一回而已。」
說到這,他的臉上已有幾分郁色,自古君王多薄情,可這話,她怎麼跟他說?只能軟聲勸慰著︰「許是有什麼別的的事情絆住了,他是帝王,自然有許多事忙著。」
「哼,哪里有什麼忙的,不過是忙著迎接他的第七子罷了,母妃雖然不說,可我很清楚,她一直盼著他來,她病了這麼久,他卻只來了一回,母妃漸漸的也死心了,病越來越重,太醫就算不說,我也清楚,母妃如今是拖著一日便是一日了。」
說到這,他都紅了眼,可見是氣著了,雲歌覺得心酸不已,想找話寬慰他,可說的話連她自個也不信,新的妃子有了身孕,便連半點恩親也不顧了嗎?
這麼多年的情義,怕是都喂狗了麼?
「表哥,不管別的,你好生照料著姨母,旁人薄情就算了,你這個當兒子,盡孝道,無愧于天地便是,姨母是個明白人,她自個心底清楚。」
楚修怔怔的看著她,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低聲道︰「表妹,若是你嫁我該多好。」
雲歌根本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嚇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厲喝傳來︰「你們在那干什麼!」
雲歌聞聲看去,連忙推開了楚修,他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
楚琰疾步走了過來,臉上十分陰沉,又重復問了一聲︰「你們剛剛在干什麼?」
「三哥,你不要誤會,是我一時受了刺激,跟表妹沒關系,你千萬不要怪罪她。「
楚修一臉急切的解釋了一番,楚琰似笑非笑的說︰「一時受了刺激,所以才情不自禁了?四弟,你該清楚她是我的未婚妻吧。」
「是,我清楚,是我的錯,三哥,你要責怪就責怪我吧。」
听他這麼說,楚琰反而沒怪罪他,溫聲道︰「三哥知道,因為德妃娘娘的事,你很難過,三哥怎麼會怪你。」
「真的嗎,那就好,我先去母妃那呢,你們先聊,不過,三哥,你真的不好怪罪表妹。」
楚修走了,雲歌整個人處于極為緊張的狀態,別以為她不知道,這男人,表面上越溫和,說明心中的怒意甚大!他又記仇又善妒,還記得上輩子,他的一個妃子跟侍衛有染,他千刀萬剮了那侍衛,還將那割下來的肉,逼著的那宮妃吃了!
所以才會有了殘暴的名聲,剛剛被他撞見,楚修抱了她,那她會不會也會被千刀萬剮了?光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本王,是不是說過,你是本王的人?」
「是。」
「那為什麼要讓他抱你。」
「太突然,我掙不開。」
她的回答,已經純屬于下意識,實際上,她整個人極為緊張,眼角瞄了瞄四周,沒看見人,要是這人一時控制不住,將她殺了,就地掩埋了怎麼辦?
他向前了一步,剛一伸手,她急急後退,唯恐避之不及的那種,楚琰的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怎麼,你怕我?」
「不,怎麼會呢,我」
我了好幾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果真是怕了,楚琰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披風,手一扯,將那披風給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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