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寵身後的何之楠本想拉住她,听到這話又是一愣,沒想到在白千寵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有這一段殘忍的部分,心中對白千寵更是不忍疼惜。
而白千寵卻趁機沖何之楠遞了個眼神,讓他不必插手來管,何之楠見白千寵並沒有被怒火所控制,便也配合地做靜觀其變狀,只提防著對面兩人不要傷害到白千寵就好。
白曉悅听見白千寵提起這些陳年往事就不高興了,開口說道︰「白千寵,你別沒完沒了的,我和博遠已經訂婚了,你別忘了你在我們訂婚宴上做的一切,現在假惺惺在這里做什麼怨婦的姿態,又想搞什麼ど蛾子了嗎?」。
「肖博遠,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麼在訂婚宴上面那麼做嗎?」。白千寵索性順著白曉悅的話故作姿態道。
「你……」能被女人青睞,肖博遠本性里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對方是白千寵的話就不由有些將信將疑,可就這點動搖的態度,便已經讓白曉悅在一旁幾乎要氣個仰倒了!
「白曉悅,我和你怎麼說也是一家里出來的堂姐妹,如今你們兩個已經訂婚,現在《那年那思念》這麼火,事業也已經一片大好,我多說多做也都是無意的事。」白千寵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你們的訂婚宴上我也氣也出了、心也死了,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還想干什麼,別說你一個要求,半個要求我們也不會答應!」白曉悅氣急了,想都沒想便刻薄地回道,真是每次遇到這個可惡的白千寵就沒有好事,本來下車是來出氣的,結果現在又被她把自己氣個半死。
白千寵听了白曉悅的話,將頭一低垂下眼眸,再抬起眼時,雙眸中就已經盛著兩汪欲落未落的淚水,樣子分外動人可憐,和白曉悅此刻趾高氣揚刻薄尖酸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博遠,我只想和你擁抱一下,難道這都不可以嗎?」。白千寵顫動著聲音軟軟說道,似是無限地眷戀,又帶著決絕的味道,任何男人看見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都難以拒絕。
「白千寵!」
白曉悅立刻炸毛了,頓時就要沖上前去和白千寵開撕,卻不想被一只大手擋住,順著看過去,見到肖博遠一臉不耐地表情,白曉悅就差點瘋了,果然肖博遠就開口呵斥道︰「白曉悅,你大氣一點行麼?以後我們結婚了,和她到底也是一家人,她現在不過要求一個擁抱,你這麼小家子氣像什麼樣子!」
見白曉悅被堵得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肖博遠才轉頭語氣稍緩,用施舍的口氣對白千寵說道︰「好,我答應你,就一個擁抱,以後我希望你也能安分點,要是再給我添堵,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恩。」白千寵將眼中的淚水抹掉,揚起一抹脆弱又似是滿足的笑容應道。
肖博遠便張開雙臂去抱白千寵,而白千寵也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伸手回抱了過去,然後很快地松開手退了一步,便再不看肖博遠和白曉悅一眼調頭就走,一頭霧水的何之楠連忙追了過去。
而這一幕落在肖博遠和白曉悅眼中,還以為白千寵是對肖博遠真的有些舊情難了,怕難以自持才落荒而逃的,頓時一個心里得意志滿,一個心里憤恨難平。
等白千寵疾步走到看不到肖博遠和白曉悅的地方,跟在後面的何之楠才疑慮重重地開口問道︰「千寵,你不是真的對那個肖博遠還有余情吧?你明知道他是你的仇人!」
白千寵听了先是一頓,古怪地看了何之楠一眼,但也不說話,單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抖開,然後將手心里的一根細細短短的發絲放在紙巾中央,最後仔細地包好放回口袋里。
何之楠見了白千寵的舉動,才恍然大悟,原來白千寵是想要取肖博遠的發絲!
白千寵做完這一系列舉動,才目光炯炯地盯住何之楠,道︰「你怎麼知道肖博遠是我的仇人?」
後知後覺的何之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漏了嘴,立刻驚慌將自己的嘴捂住,搖搖頭後退一步,假裝無辜地眨巴眨巴眼楮。
見到何之楠的舉動,白千寵稍稍皺眉,然後像是想明白了地指責道︰「你偷听!」
被猜中了的何之楠趕緊幾步逃開白千寵揚起來就打的手,求饒道︰「哎呀,別打別打,我沒想到事情這麼大,反正我已經知道了,只要你需要,我以後就會幫你當補償好不好?」
白千寵見打不到何之楠,氣得雙手叉腰直喘氣,臉上也不像剛才那樣面無血色泛起了點紅,沖他吼道︰「何之楠,你不要臉,要是敢亂說我就滅你的口!」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亂說,真的!」何之楠見白千寵不打了,便站在原地嬉皮笑臉說道,「你現在一個人孤軍奮戰的,也需要人手幫忙的嘛,我這可是免費勞動力好不好?」
被何之楠無賴的樣子弄得很無語,白千寵干脆調頭不理他,其實她看得出,何之楠這人雖然有點自由散漫,但是對她卻是沒有壞心,而且他和老k也是舊相識,所以她不擔心何之楠知道了會隨便亂說。
何之楠見白千寵還是悶悶不樂,便又追過去想要說些別的話分散白千寵的注意力,卻听見白千寵的手機響了起來。
白千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總裁大人」四個字,遲疑了一下才心情復雜地接起來。
「喂,凌寒。」
何之楠听到這個稱呼就知道是君凌寒給白千寵打電話來了。剛才白千寵差點被撞,讓他還是不太放心離此刻心緒不寧的白千寵太遠,見白千寵也沒有趕他走遠點,便只默默跟著白千寵走不再出聲。
「我還在外面逛街呢。」白千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不知道為什麼在听到君凌寒帶著關懷的磁性聲音時,白千寵滿心的委屈和難過此刻都翻涌不息,恨不得現在就將一切告知君凌寒,然後撲到他懷里放聲痛哭一番。
「對啊,和林林姐,逛得很開心,可是沒看到什麼我喜歡的衣服。」白千寵笑著說,淚水卻一顆顆滑過臉頰,她抑制不住地想見到君凌寒,似乎現在只有在他身邊,她才有勇氣繼續笑下去、走下去。
「恩,我不想再走了,我好累,等等就過來找你好不好?那你等我,先掛了。」白千寵維持著笑意說完,眼淚卻止不住地涌出。
見到這一幕的何之楠慢慢停住了腳步,他看到淚流滿面的白千寵又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終于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在原地蹲了下來,一手握緊已經掛斷的電話,一手環抱自己,猛然放聲大哭起來。
何之楠想移動腳步走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向前;想伸手去撫模一下這個讓他心疼的女人,抬起手卻無法觸踫到她。因為他知道,她需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哪怕他就在她的身邊,卻抵不過電話那頭的人一句輕聲的詢問……
何之楠覺得嘴里陣陣發苦,最終還是勉強自己走到白千寵身邊,蹲下來默默看著白千寵,直到她逐漸穩住情緒,才將手里已經握地皺巴巴的紙巾遞過去。
白千寵發泄夠了,紅著哭過的眼楮看向面前的已經不成形的紙,嫌棄地皺眉大聲抱怨道︰「何之楠,你就沒有張干淨點的紙巾嗎?」。
何之楠低頭看了看自己遞過去的紙,才反應過來,慌忙將紙巾揉成一團在手心里,掏出一整包遞給白千寵,嘴里裝作不在意地反擊道︰「行行行,全給你,哭成這樣,真是太丑了。」
「哼,丑也不關你的事。」
白千寵搶過紙巾,取出一張,大聲地擤了擤鼻涕,惹得何之楠又是一臉嫌惡地橫了白千寵一眼,說︰「能不能行啊你?你這樣子還當什麼明星啊。」
「我願意。」白千寵把臉上的淚痕收拾干淨,把剩下的紙塞回何之楠手里,「我要回去了,再見吧,你記住別亂說,不然我就……」白千寵說著便故作凶悍神色,用手掌橫著在脖子前做了個切割的動作。
何之楠好笑地看著白千寵道︰「怕了你,我都說了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幫你的,女人就是愛瞎擔心。」
「算你上道。」白千寵滿意地道,轉身要走,卻又回頭有些不解地問道,「喂,何之楠,你為什麼要幫我?」
「呃,哈哈,我說了我最近沒靈感,寫作都是源于生活的,你這麼刺激的事當然是我的好素材。」何之楠神色不自然地道。
「可不許寫進你的劇本里啊!」白千寵連忙警告。
「行了,事情這麼大,我寫進去了也不會有人信是真的,而且我也能被激發點別的靈感好不好。」何之楠一臉我懂分寸的表情,揮揮手讓白千寵快走,怕自己會一時控制不住拉住她。
白千寵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說︰「我就相信你一次,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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