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熱熱鬧鬧的婚禮慶典,君凌寒和白千寵終于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作為伴郎的沈加藤又盡心盡力地將兩人送回了家,車停穩後,沈加藤就下來扶被灌了酒喝得醉醺醺的君凌寒,白千寵也立即來幫忙,一起把君凌寒扶進了家門,沈加藤就促狹地笑了笑道︰「千寵,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們倆好夢啊。」
白千寵听了立刻變得有些局促,只能害羞地笑道︰「謝謝你了,今天可辛苦你了。」
沈加藤笑著擺擺手,便貼心地關上門離開了。
這沈加藤剛一走,斜掛在白千寵身上的君凌寒就自動自發地站起身來,白千寵這才驚訝道︰「你裝醉啊?」
君凌寒邪邪一笑道︰「我要是不裝醉,那些商界的人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光明正大灌我酒的機會,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我了。」
白千寵回想起剛才在酒宴()上,輪番過來敬酒的商界各人士的壯觀場面,就忍不住要笑場。
「你還笑。」君凌寒挑眉道,「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
君凌寒說著就伸手將白千寵公主抱起,朝樓上的新房走去。
白千寵吃了一驚,發出一聲驚呼,雙手趕緊摟住君凌寒的脖子,然後在君凌寒炙熱的眼光下害羞地咬了咬下唇,低下了頭。
君凌寒上樓進了房間,把白千寵輕輕放置到在火紅的床上,自己也順勢上了床。
兩人都緊緊注視著對方,從雙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互相之間的渴望,君凌寒湊過去輕吻白千寵嬌女敕的香唇,舌尖不停地挑弄這她的丁香小舌,白千寵便也羞怯地回應,明明已經吻過了無數次,可每一次白千寵都會感到窒息般的眩暈,不由無力地溢出了一聲喘息。
而這聲喘息仿佛觸動了君凌寒欲、望的閥門,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摩挲著向上,隔著白千寵火紅的中式喜服游弋于她全身,那手掌仿佛帶著火苗,所過之處都讓白千寵覺得寸寸發燙,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抱住君凌寒。
君凌寒已如蓄勢待發的弓,卻在將手指落在白千寵衣襟扣子上時硬生生停住了動作,黑玉般的雙眸滿是忍耐,看向已是滿臉通紅的白千寵,低喃著問道︰「可以嗎?」。
白千寵抬手掩住自己的美麗動情的眼楮,貝齒輕咬艷紅的下唇,半晌才嬌滴滴應道︰「恩……」
于是,芙蓉帳暖,溫馨的喜房里蕩漾起一夜春風……
白千寵從甜美夢鄉中懵懂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動了動身子卻覺得一身酸軟無力,想起昨晚和君凌寒瘋狂纏綿的一夜,兩朵紅雲就不由偷偷飄上了她的臉頰,白千寵趕緊害羞地拉了被子籠罩住自己,不敢去直視躺在身邊的君凌寒。
被身邊的響動吵醒,君凌寒也睜開了雙眸,正瞧見白千寵如同鴕鳥般的舉動,好看的薄唇就懶洋洋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他也不去掀開白千寵的被子,直接在被子里探手過去撫模上白千寵細滑的肌膚,就見白千寵立刻如小魚一樣跳了下,從被子里伸出頭來,見君凌寒一臉壞笑,心里有些氣惱卻又忍不住被君凌寒邪魅的臉龐所迷惑。
君凌寒雙眸促狹地看向白千寵,笑道︰「現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遲了?昨晚才知道某人原來是只小野貓呢。」
「不許說話!」白千寵趕緊伸手捂住君凌寒的嘴,君凌寒卻順勢輕舌忝了下白千寵的手心,惹得白千寵立刻又將手收回,整個人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嬌嗔地輕錘了君凌寒一下,道︰「太壞了!」
君凌寒握住白千寵的小粉拳,放到唇邊輕吻,邪魅笑道︰「還有更壞的,要不要?」
白千寵一听立即用另一只手把被子壓緊,急道︰「不要不要,我現在還好痛,你昨晚都……」
害羞地實在說不下去,白千寵又一頭埋進了被子里,逗得君凌寒哈哈大笑,拉過白千寵密密地抱緊在懷,說︰「騙你的,你老公那麼疼你,當然回等你休息好了。」
白千寵聞言從被子里抬起頭,面上的表情明顯是松了一口氣,卻听君凌寒接著說道︰「再一次補回來。」
「君凌寒,你真的太壞了,一點沒有小時候可愛。」白千寵惱怒地嚷嚷道。
君凌寒卻有些意外,不再逗白千寵,而是問道︰「小時候?」
白千寵這才想起來,自己雖然之前是把心里那些事情借何之楠的手告訴了君凌寒,但是卻始終沒有好好和君凌寒聊過這些,便也收了玩笑的心,解釋道︰「你這個破腦袋,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們見過面的,我們還搶過秋千來著,就在……」白千寵遲疑了下,不知道該不該提起肖家的事。
君凌寒倒是自己接了下去,說︰「難道你就是那個小時候想搶我的秋千,我直接讓給你,結果你自己玩的時候還被秋千砸到頭的那個小女孩?」
「……是啦。」白千寵一臉便秘地不甘願承認,又受不了地喊道「就是我了好不好?你不用說得這麼詳細吧!」
「哈哈,明明是你自己要提的,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模樣確實是和你挺相似的。」君凌寒也回憶起當初自己小時候,他在肖家的院子里一個人玩耍時,竟意外踫到小白千寵的場景。
白千寵不滿地嘟嘴,又繼續說道︰「那就是我啊,我爸爸和你……和肖叔叔是戰友,他們交情很好,所以也有帶我去過肖家玩過。」
知道白千寵也有心避開直接提到自己和肖元清的關系,君凌寒心中一暖,眼中的白千寵就越發顯得乖巧可愛,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君凌寒似是想通了什麼,變了臉色皺眉問道︰「我一直沒問你是怎麼得到肖元清的遺囑的,你這麼說,莫非是肖元清把遺囑交給了你父親保管?」
提起這個,白千寵就有些黯然了,點頭敘說道︰「沒錯,這也是我舅舅後來才告訴我的,當時肖叔叔可能也是察覺到了肖博遠的狼子野心吧,于是就把遺囑交給了我父親,在肖叔叔去世後,我父親綜合種種情況覺得肖叔叔死得蹊蹺,便去追查,最終真的找到了肖叔叔非正常死亡的證據——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證據了,然後我爸爸媽媽就被肖博遠和白南生兩個人聯手給……」
想起自己父母的橫死,白千寵就鼻頭一酸,聲音也哽咽地說不下去了。君凌寒連忙伸手將白千寵抱緊,安撫著白千寵痛苦的情緒,心中如同刀割。
這時的君凌寒才知道,原來白千寵的父母竟是為了肖元清而英年早逝的,雖然他不願承認,但他畢竟流著肖家的血,連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都為了正確的答案而犧牲了性命,此時的自己又還有什麼理由不站出來為這些亡魂討一個公道回來?
「別哭,小白兔,你還有我呢,我保證會為你父母報仇的。」君凌寒輕聲哄道。
白千寵抽噎了一會兒,終于平復了情緒,見此刻氣氛還好,便順勢說道︰「凌寒,不止是我父母,還有肖叔叔的仇呢,其實,肖叔叔真的很後悔沒有好好對待你和你母親,听我舅舅說,他其實很想讓你們回來的。」
面對嬌柔的白千寵,君凌寒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再說從結婚盟誓那刻起,君凌寒就不打算再對白千寵有所隱瞞,因此即使不願意提起肖元清,君凌寒還是將往事一一告訴了白千寵。
「肖家老爺子一直不喜歡我媽媽,覺得她是小門小戶里出來的上不了台面、配不上他兒子,哪怕是我出生後,他也並不待見我媽媽和我。」君凌寒現在說起來已是面無表情,但白千寵卻還是能從他眼底看到絲絲隱匿的痛苦,便伸出溫暖的手和君凌寒交握住。
君凌寒便笑笑再說︰「肖元清忙于事業,並不管我們在肖家老宅過著比佣人還不如的生活,我媽媽深愛著他,只能一面忍耐一面帶著我在肖家苟延殘喘,甚至不敢和我外公提半個字,就怕生性倔強的外公將她帶走。後來肖老爺子實在忍受不了了,變著法子也沒趕走我媽媽,便故意在肖元清面前制造誤會,還裝作發病暈倒,而肖元清絲毫沒有懷疑,根本連我們的一句話都不相信,就揮了鞭子要打,我媽媽是被他那一鞭子抽醒了,終于決定放手帶著我離開。」
談起這從未向人細細訴說過的往事,君凌寒已是越說越心寒,仿佛現在還能感受到那時的痛心疾首,頓了下緩和了情緒,君凌寒又繼續說道︰「可笑的是,我和媽媽離開後還抱著希望苦苦等待肖元清來接我們回來,沒想到轉眼這個沒有心的男人就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下了孩子,我媽媽知道的時候精神一度崩潰了……」
听到這里,白千寵也是一驚,沒想到溫婉的君雪柔竟遭受了這樣的待遇,而當初年幼的君凌寒肯定更是受到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看著君凌寒的眼神就不由加深了幾分疼惜。
「那段時間真的如同活在地獄,媽媽每天不是痛哭就是發呆,有時候還會做出自殘和傷害別人的事情,我當時人小,幫不上什麼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每天守著我媽媽,只有趁她清醒一點時,才敢出去找點吃的回來,維持著我們的生命,直到外公千辛萬苦找到了我們,把我們帶回了君家。」
君凌寒說完,神色間有幾分空洞,卻讓白千寵差點掉下淚來,她不能想象面對發病的母親和毫無收入的家庭,當時的君凌寒是怎麼用自己稚女敕的肩膀硬抗過來的,也了解了為什麼君凌寒始終不能原諒肖元清的原因。
「我明白,凌寒,我不會逼你的,你知道你不願意接觸肖家的話,我一點也不會介意。」白千寵為自己之前利用君凌寒去對付肖家萬分愧疚,那明明是君凌寒最不想觸踫的部分,自己卻自私地讓他去面對。
「那你父母的仇呢?」君凌寒看著白千寵紅著眼楮鼻子,真的像只小兔子一樣,不由疼惜地模模她的頭發故意問道。
白千寵搖搖頭,抱住君凌寒的脖子,遲疑了一下道︰「要不我就不報仇了。」
君凌寒一怔,沒想到白千寵會這麼說,他是知道白千寵有多想為自己的父母討回公道,此刻竟然願意為了自己放下仇恨!面對這樣一心為了自己的好老婆,君凌寒還能說些什麼,于是君凌寒也在心中做下了決定。
將白千寵的臉捧起來,君凌寒輕吻了下白千寵小巧的鼻尖,收起自己負面的情緒,微笑著帶了幾分神氣道︰「小白兔,你可算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色令智昏。」
「啊?」白千寵一時怔愣了。
看著白千寵一頭霧水的樣子,君凌寒又點了下白千寵的額頭,道︰「既然你已經是我君家的人了,那你父母的事就由我來接手了,順便……」君凌寒頓了下才略有些別扭地說道,「順便也完成你父親的心願為肖元清報仇了,所以你就等著看肖博遠和白南生那些人的好下場吧。」
白千寵抬眸看著面前的君凌寒,知道他所說的都是為了自己,于是露出開心的笑容,用力點頭應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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