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遠和白南生都不敢一次拿出那麼多錢,哪怕是對半分成十億也不是個小數目,兩人沒有辦法,肖博遠只能是去請肖老爺子來救急了。
肖老爺子出席了自己孫子的婚禮,對白曉悅半途就丟下賓客失蹤的事情很是不滿,這下午回到白家別墅里稍作休息也是不情不願的,可還沒坐一會兒,肖博遠就火燒**一樣來請肖老爺子去了白南生的書房。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肖老爺子甚是不滿問道。
白南生便搓手笑著說道︰「是這樣的,肖老爺子您是長輩,現在我們踫到點問題,就想和您請教一下。」
肖老爺子也是頭回和自己的新親家打交道,以前白南剛他是見過的,白南剛是為人誠懇,做起事來讓人舒坦,這弟弟白南生怎麼就透著股猥瑣勁來呢?當下也就不甚給面子地道︰「說吧。」
白南生也顧不上計較肖老爺子對他的不待見,便將歐斯頓集團的事情如此這般地說了一回,又特別強調道現在再不做個決斷,君氏集團可就要接下這塊大肥肉了。
肖老爺子听了也不言語,沉吟了良久,才眼皮一掀看向肖博遠,問道︰「博遠,你是怎麼看的?」
肖博遠當然是不想讓君氏集團吃下歐斯頓集團的生意,在他眼中君凌寒的公司是決不能再繼續發展壯大下去了,否則自己想要扳倒君凌寒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只是現在肖博遠實在也是沒有足夠的資金,這讓他怎麼好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便支吾著說不清話。
「我肖家的兒孫都是雷厲風行的,你這麼吞吞吐吐地是丟誰家的份呢?」肖老爺子一柱拐杖皺眉道。
肖博遠立即說︰「爺爺,我是想接下的,只是前段時間生意不好做,手頭有些緊。」
肖老爺子听了也明白了,這哪里是找他出主意,根本就是要掏他的口袋!只是這到底是自己的孫兒,肖老爺子想想也就算了,便道︰「行,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了,想吃下去,又沒那個胃裝。」
「爺爺……」
肖博遠試圖要說什麼來掩飾,肖老爺子便揮揮手讓他別說,繼續道︰「今兒個是你大婚的好日子,也算是我給你和孫媳婦的賀禮吧,這二十億里我出五億給博遠了,剩下的你和親家公再想辦法吧。」
肖老爺子這話也是說給白南生听的,自己這五億是給肖博遠的,那到時候賺了錢自然也要按出資的多少來分錢,肖博遠就理所當然要佔大頭。白南生听了也是沒有辦法,誰讓現在自己沒那麼多錢要有求于人呢?
「這個當然是要按規矩來分配,肖老爺子您放心,現在我們是一家人,再怎麼樣不會讓小輩吃虧的。而且多虧得您仗義出了這五億,剩下的錢我們肯定是要自己想辦法的。」白南生立即點頭哈腰地恭維著肖老爺子,畢竟一下少了五億的重擔,歐斯頓集團的生意就可以應下來了。
肖老爺子愛理不理,點了個頭就起身離開,只覺得這婚宴哪哪都不盡如人意。
得了肖老爺子的準話,白南生和肖博遠都是喜出望外,送了肖老爺子出了書房門後,兩人便三兩句話把剩下的十五億敲定了對半分擔,接著白南生就迫不及待地打通了史密斯的電話,和他說清楚願意以二十億的價格買下歐斯頓集團在非洲的那條生意線。
史密斯听白南生確定要購買,自然也是高興不已,立刻表示會準備好三億的債券,盡快帶來和白南生簽約。
肖博遠直到白南生和史密斯通完電話,這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手心中已經是捏了一層薄汗。
「成了。」
白南生說完電話看著肖博遠笑道,肖博遠也是回以一笑,兩人再度聯手合作了起來。
史密斯掛完電話後便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道︰「果然如你所料,他們答應了。」
男人轉過身正是君凌寒,君凌寒輕蔑一笑,和史密斯握了下手,說︰「合作愉快。」
史密斯卻謙虛道︰「哪里是合作,本來歐斯頓集團被君氏收購的手續就正在洽談中了,不出意外你就是我以後的老板,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史密斯,你盡快把這合約簽下來吧。」君凌寒笑笑拍了下放在辦公桌一邊的黑色皮箱,皮箱里是三億的債券和相關的合約,「然後立刻離開,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再出面了。」
听了君凌寒的話,史密斯也是懂得接下來的事情自己避開了會比較方便君凌寒辦事,便將皮箱提到自己身旁,恭敬地答應道︰「好的,君少,我明早就找個機會趕過去簽約。」
見史密斯已是胸有成竹,想好了後招去讓白南生盡快簽約,君凌寒就點頭表示同意。
和史密斯談完,君凌寒見天色也不早了,便心事重重地驅車回到了家中。
君老爺子和君雪柔已經離開了,家里只剩下了君燁一個閑人,君凌寒到家的時候君燁正閑閑地靠在沙發上吃零食。
「表哥,你回來了?怎麼臉色這麼臭,難道說是舍不得爺爺和姨媽走了麼?」君燁一抬頭就看到君凌寒不甚開心的表情,就調笑著問道。
君凌寒不爽地盯他一眼,故意問道︰「你的畫展怎麼樣了?」
君燁一嗆,最近他只顧著東奔西跑地去玩,畫展那邊的事情全丟給畫廊的工作人員去辦了,這麼被君凌寒一問起來,心頓時就有點發虛,支吾著辯解說︰「就、就那樣嘛,反正我也沒什麼可以幫的,不過去越幫越忙就是好的了。」
君凌寒便毫不留情地道︰「開完畫展趕緊給我滾回美國去。」
君燁一手撫胸做受傷裝,哀嚎著說道︰「表哥,你原來是嫌棄我在這里打擾你和表嫂啊,虧我還以為你是為了爺爺和姨媽離開在傷心呢,你有沒有一點親情感呢?」
听著君燁仍然不知死活挑釁自己,君凌寒便停下上樓的腳步,轉頭看著君燁冷笑道︰「還是說,你現在就要我把你踢回美國?」
君燁趕緊不再做聲,乖乖抓了一把薯片塞進了嘴里,以示自己什麼也沒說。
眼見君凌寒就要上樓了,君燁又忍不住問道︰「白千寵今晚也不回來吃飯嗎?那誰做晚飯呀?」
「吃自己。」
君凌寒冷漠的聲音遙遙傳來,君燁頓時萎靡了,只好繼續吃自己的薯片來果月復。
回到書房里,君凌寒將手中的公文包放下,然後打開來從里面掏出了一張存儲卡,默默地打開電腦插進了讀取接口處。
一番點擊之後,君凌寒的電腦屏幕上閃爍了片刻就出現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花白頭發老頭子,他有些不自在地看著鏡頭,還局促地拉了下自己襯衣的衣擺,才咳嗽了兩聲開始說話︰「我叫陳繼華,大家都叫我阿陳叔,我是五彩集團子公司鼎言科技以前的倉管員,恩……」阿陳叔說著又看著鏡頭問道,「然後我就直接說正事嗎?」。
鏡頭那邊估模著是做了個示意的動作,阿陳叔便點點頭繼續說︰「哦哦,好,那我就說了,這個吧是這樣,之前老董事長在世的時候。」
阿陳叔說著又補充道,「也就是說的肖清元董事長啊,他在的時候我一直在鼎言做倉管做的好好的,我也就一直住在廠里的倉庫旁邊。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在睡覺呢,就听見有人敲門,起來一看是肖董事長的兒子肖博遠,這肖小老板說要來倉庫里臨時取點東西,問我拿鑰匙。這小老板也是老板,他要我肯定得給鑰匙啊,于是我便給了。」
「說重點。」一個經過處理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
阿陳叔說地正起勁,被人一打岔頗有些掃興的樣子,卻也還是規矩地將話簡短說起來︰ 「肖小老板進了倉庫,出來又說他要取的東西沒有了,就空手走了。第二天我去清查也確實沒發現少了什麼,也就沒當回事。可後來沒多久,廠子里臨時需要一些管制的化學藥品制作零件,讓我去取,我去拿的時候才發現了一件怪事。」
阿陳叔越說越神秘,還特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們保險櫃里的鉈試劑被人動過,雖然恢復地很好,數量也沒少,外人一般難以察覺,但我阿陳叔是誰,天天和這些倉庫里的東西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來每一份鉈試劑都被人取走了一點點分量!」
「所以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肖小老板,就也納悶他拿這些東西干嘛呢,可是這也是老板的事,他自己都說沒拿什麼東西,我也就懶得聲張了,可這事情啊到底是落在我心里了。」阿陳叔皺眉說著,似乎現在也沒想明白原因,「再後來老董事長去世了,肖小老板當了大老板,就把這倉庫口裝了監視器,又派了個年輕的女孩子來做統計,就把我這老頭給辭了……」
視頻放到這里就結束了,只余下君凌寒沉默地看著屏幕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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