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吹得人猶如篩糠一樣,葉媚冉攏了攏身上的軍大衣坐在一旁看著還在熬夜拍戲的其他人,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闔著眼休憩。
「媚媚醒醒,快醒醒。」酣睡中的葉媚冉蹙眉,費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還有些模糊,定楮看了好一會才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
抬手揉了揉眼楮「陳姐,怎麼了?」
陳柔白了憨態可掬的葉媚冉一眼「都收工了,你還賴在這睡,是打算在這安家立業嗎?」。
「唔,結束了嗎?這麼快?我還以為還要等很久呢。」葉媚冉懵懂的打量著四周,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收拾器具了,疑惑的又望了望,發現沒有看到其他主演和導演,疑惑的轉頭看著陳柔「陳姐,其他人呢?」
陳柔搖了搖頭,平日里銳利的黑眸有些不忍,頓了頓「其余的人…已經回酒店了。」
ˋ葉媚冉點了點頭,這不是第一次了,誰讓她是個名聲差勁的新人,無論是進哪個劇組拍戲,她都永遠是被孤立無視的,她努力的拍戲證明自己但在別人眼里自己始終是一個有過丑聞的花瓶。
「陳姐,我們走吧。」葉媚冉抬起頭揚著明媚的笑容看著陳柔,努了努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回到酒店葉媚冉抱著Ipad盤膝坐在床上,在看到自己微博下的評論時,葉媚冉哭笑不得「唉~我都快成為新一代小強的代表了,縱然觀眾虐我千百遍,我仍待觀眾如初戀,自己才是有受虐傾向吧?」
失去了再看下去的興趣,葉媚冉偏頭看著落地窗映射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的燈光驅散了她內心的黑暗。
自己在怕什麼?最艱難的時候她都捱過來了,走自己的路就讓別人恨得牙癢癢去吧!
躺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水晶燈嘴角泛濫的苦澀淹沒了她,似是不堪其擾她疲憊的閉上眼楮,往事猶如影片播放一般一幕一幕的在她腦海里盤旋。
那一天正值深秋萬物蕭瑟,凜冽的風吹的人生疼,而被譽為黃金商業區,成功者的天堂的大樓下則是被圍堵的水泄不通,大樓保安艱難的維持著秩序,為站在中間的一對佳偶圈出一片安全區域來。
「薄先生,請問您跟葉小姐是什麼關系?是戀人嗎?薄先生是否已經打算跟您太太離婚準備迎娶葉小姐呢?」記者的咄咄逼人令神情冷峻的男人勾起極為清淺的微笑。
那譏諷的話語猶如冰刀重重的戳穿了她的身體,「呵,我不會跟我的太太離婚,我和我的太太很恩愛,至于葉小姐我只能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希望她能迷途知返不要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听到男人的回答,記者更為哄涌「薄先生的意思是您跟葉小姐沒有關系嗎?」。
「薄先生,請問難道是葉小姐勾引你的嗎?」。「薄先生」
听到記者源源不斷的發問嬌小可人的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堅定的開口道「我和我的丈夫結婚多年一直很恩愛幸福,我不知道葉小姐和我丈夫的緋聞是怎麼傳出來的,但,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證我的丈夫是清白的,我相信他。」
說著,女人側目溫柔的看著身旁的男人,而此時保安也終于疏通了一條道路護送著他們離開,記者窮追猛打卻也追不上絕塵而去的車子。
「快看,那不是葉媚冉嗎?」。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口驚呼,下一秒她已經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圍堵,舉在她面前的麥克風數不勝數「葉小姐,薄先生說讓您好自為之,這意思是說是您先貼上去的嗎」
「葉小姐,您對薄先生的說法有什麼異議嗎?」。
「薄太太也表示和薄先生一直恩愛和諧,那麼葉小姐您是介入了他們之間當了小三嗎」
「葉小姐請回答我們的話好嗎?」。
身邊喧鬧的問話她已無法回應,木然的看著大門口,她知道那個男人看到了她,可他依然可以那麼殘忍的說出希望自己迷途知返的話來,哈哈哈!迷途知返?好個薄凊安,對于他來說,自己究竟算什麼?何為迷途?他是說愛上他是個錯誤嗎?
那個男人前一刻還在說著愛她的話,下一秒便可以微笑著將她推到風口浪尖,撇清所有跟她的關系,可笑!真是可笑!她葉媚冉真是瞎了眼豬油蒙了心才會被一個男人耍的團團轉!
她被蜂擁而至的記者推搡著,他們的問話她充耳不聞,猶如一尊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她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麼月兌圍的。
只知道當天晚上采訪薄凊安的視頻便在娛樂新聞上播報,而短短一夜之間原本的出軌門事件則被扭轉成她不擇手段的去勾搭知名公司總裁借位上戲,一切的矛頭只指向她。
將自己鎖在家里,蜷縮在沙發上,而她的經紀人則憤恨不平的將八卦報紙雜志摔到她面前「我早就說過叫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我叫你不要卷進去,現在好了!人家夫妻兩拍拍**飛到海外去補過什麼狗屁蜜月,你呢?你自己被說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嗎?葉媚冉!你被那個男人毀了你知道嗎?現在你所有的片約全部被取消了,代理商說你毀約還要你賠錢!」
听到陳柔的話,她輕笑出聲,而嬌俏的臉龐兩行清淚順延而下,罵著她的陳柔看到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只是無奈的嘆氣「我跟你說過這種男人不會有真心,算了算了,我會幫你做好危機公關,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你先不要出現在公眾面前了,你自己也好好冷靜冷靜。」
說完看著葉媚冉依舊毫無反應,搖了搖頭後轉身離開,緊緊的環抱著膝蓋,將臉深埋在兩腿之間,淚浸濕了衣褲,那一天她成為了萬眾指責的破鞋,她成為了不要臉的小三
眼楮紅腫酸痛就好像是已經將身體里的水分全部都流干了一樣干澀,而左邊的心髒則麻木不仁。
這就是她愛著的男人,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狠狠的用尖利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髒,碾碎了她的痴心妄想。
他用行動告訴了自己,他對自己沒有一分感情,對她十年的痴戀毫無所感,他只是無聊了找了個玩具玩玩,玩膩了就可以隨手丟棄掉,甚至毫不猶豫的毀掉。
關上回憶的閘門,抬手捂住胸腔內鮮活跳動的心髒,感受到那里一絲一絲的抽痛,嘴角勾起譏諷的微笑,時隔這麼久了,她竟然還會為此感到疼痛
窗外更深露重,而她卻輾轉反側,難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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