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內忙忙碌碌,顧清一襲黑衣,坐在一旁,黑眸漠然,看著劇組里的人來來往往。
萬幸然挑了挑眉,走到他身邊,拉過一旁的小凳子,安然坐下,神色戲謔的看著顧清,開口調笑道「小清清,你走那麼快做什麼?人家都追不上你了,還是說你在逃避什麼?」
顧清厭惡的蹙眉,側目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笑的跟一朵迎春花一樣的萬幸然,眼眸內滿是譏諷,嘲諷道「你是想讓我把你送到醫院去?」
萬幸然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弄清顧清話里的意思,顧清邪邪一笑道「不是帶你去看看精神科就是帶你去預約做個變性手術。」
萬幸然嘴角抽了抽,抽泣道「你這個狠心的男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人家的一番真心交給了你,你竟然如此不珍惜的將人家的真心踩在腳底下,狠狠踐踏!」
原本忙碌的工作人員在听到萬幸然這一番聲淚泣訴的話後,喧雜的背景音瞬間鴉雀無聲,一時間靜謐異常,工作人員看顧清和萬幸然兩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紛紛暗地猜測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顧清微眯起眼楮,抬起腳用力一踹,萬幸然便結實的摔在了地上,**墩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只听見顧清冷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雄心壯志不遺余力的傳達給你爺爺,讓他好好找人來疼愛疼愛你。」
摔倒在地的傷兵,五官扭曲面目猙獰,還沒能等到他興師問罪,就听見顧清冷冷的話語,萬幸然冉冉升起的熊熊烈火,瞬間偃旗息鼓,狗腿的笑道「小清清,不要這麼絕情嘛~就看在我跟了你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人家這次吧,大不了大不了回家以後,人家任憑你處置。」
萬幸然一番欲語還休,引人遐想翩翩的話,更是讓劇組眾人對他們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確定,對于他們兩這昭然若揭的關系,劇組中的人並不感覺到排斥,這個圈,什麼事都有,這種事還算不上是九牛一毛。
顧清看著萬幸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具尸體一般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萬幸然心內咯 一下,見到顧清嘴邊掛著的淺淡笑意,他咽了咽口水,似乎玩的太過火,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了
顧清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依舊呆坐在地上的人一眼,跨步離開。
萬幸然先是愣了愣神,好半晌,他斂下眼眸,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有趣,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葉媚冉微微嘟著嘴,垂頭喪氣的走回拍攝點,低著頭看路,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個人,抬手捂著額頭,看向面前的人。
眼前這眼眸冰冷,面具覆臉的男人不是顧大神又還有誰?
葉媚冉眼角抽了抽,她這是怕什麼來什麼,是吧?剛在他面前自作多情了一番,現在又迫不及待的主動撞槍口找死。
上帝啊!你究竟是有多不能容忍我
葉媚冉無比惆悵的抬起頭看向顧清,長長的嘆氣,她這番作為倒是成功的讓顧清唬了神。
他蹙眉,嘲諷道「道路這麼寬,你非要我懷里撞,是有意還是故意?」
葉媚冉嘴角抽搐,有意和故意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嗎?哦,要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前一個字不同而已。
無語的看著顧清,開口道「我既不是有意也不是故意,我是無意撞到你的。」
他輕笑一聲,道「哦?無意?偏偏就這麼巧撞到我了?我怎麼沒看見你撞到別人?是小腦先天發育不足還是你的視力有問題,以至于看不見站在你前面的人?」
葉媚冉後退了一小步,心內暗忖,顧大神吃槍藥了,還是說他現在是來為之前的事情興師問罪?
如果真是這樣,那顧大神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點
不管是哪種,反正結局是一樣的,她都是顧清砧板上任由他宰割的魚肉,毫無反抗的余地。
葉媚冉斂下眼眸,努了努嘴,剛欲張口,只見他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過去,就像是沒有她這個人,他們之間也沒有說過話一樣平靜。
她承認,她被顧清這反復無常的態度弄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直接懵了神,她原本還想著,要跟他道個歉來著,現在倒好,他倒是直接無視自己了。
每每思及此,她都覺得甚為憂傷,心疼的直抽抽,她是怎麼能夠自戀到這種地步的?顧清那種眼高于頂的男人,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她對不起自家經紀人,陳柔前腳剛走,她就在後面闖禍,主要是還惹了個油鹽不進難伺候的龜毛男,恐怕就算陳姐這次想幫自己擺平都是有心無力,束手無策啊
如同喪尸一般游走的葉媚冉坐到小凳子上,眼尖的萬幸然忙擠到她身邊,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開口詢問道「你也被小清清修理了?」
葉媚冉抬頭,白了他一眼「什麼叫我也被他修理了?我像是個那麼容易就被k.o.的人嗎?你認為顧清能夠修理我?」
萬幸然搖了搖頭,認真的開口回道「不像」
她勾唇笑笑道「這還差不多」只是話音剛落,萬幸然就迫不及待的插嘴打斷了她的話,他說「你不像,你根本就是,小清清一根小手指頭就能夠將你碾壓。」
葉媚冉被萬幸然好不留情面的話噎住,她一臉便秘的模樣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這是事實,但也不需要這般赤luoluo的揭露這個殘酷的事實。
等等,她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狐疑的看著萬幸然,戲謔道「我也?莫非你被顧大神修理了?」
她挑眉,將萬幸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沒想到,顧大神竟然口味這麼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也能夠辦這種事~」
他怔了怔,只消片刻便明白了葉媚冉飽含深意的話,微微勾唇淺淡一笑,並不反駁也不辯解。
葉媚冉戴著有色眼鏡,微眯著眼楮,笑的一臉奸詐,似是看到了什麼活色生香的場景,她眉眼皆彎,嘴角的笑意頗為濃郁。
兩人的各懷鬼胎,落到別人眼里便是和樂融融、笑顏漫漫。
「 ,很好,暫時休息一下,等會再接著拍」導演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如釋重負。
身旁有工作人員在幫她補妝,她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看到不遠處兩人歡聲笑語,她唇角微彎,心內暗暗思索。
美眸半斂,眸底陰沉滿滿,她雖然不知道突然冒出來接替男配角的人是誰,但看到今天尾隨他到劇組來的男人後,她心內便有了大概的思量。
這位萬家小少爺可算是鼎鼎有名了,事實上他出鏡的頻率絲毫不亞于明星,而八卦雜志上刊登著的都是他與同性好友的緋聞,這讓妄想攀上這棵大樹平步青雲的女演員大跌眼鏡,碎了一地的芳心。
原本是想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現在看來,人後台足夠強硬,早就攀上了高枝,動他是不好動了。
不過
盧雨熙微抿了口溫水,眼眸內一閃而過的陰狠,無人探索道。
並不是所有人背後都有大山可以依靠,盧雨熙抬起頭,看著葉媚冉他們站著的方向,意味深長的彎起嘴角。
柿子總要挑軟的來捏,才是最明哲保身又能發泄不快的最佳良策。
葉媚冉站在自己的一寸小天地,不斷的跺腳活動著,手里還捧著劇本,頗有古時勤奮上進的學生之姿態。
不是她非要搖頭晃腦的惺惺作態,確實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會被凍僵,她暫時還沒有要當冰雕的意向。
萬幸然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人蹦噠來蹦噠去,忍不住出聲道「你是屬猴的嗎?就不能安靜的當個美女子,非要站在那跑來跑去?」
葉媚冉愣了愣,回神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活像是在看白痴,萬幸然微微挑眉,就听見她一本正經的諄諄教導,她說「你瞧,這天氣多冷,你再看我身上,除了羽絨服以外,里面就是薄薄的紗裙,我也想坐在那里不動如山,然而這是不可行政策,我坐在那里只會被凍成冰塊。」
萬幸然輕笑一聲,笑著搖了搖頭,葉媚冉也懶得跟他嗦,自顧自的投入到背台詞這一重大使命中。
好半晌,兀自低頭玩手機的萬幸然听見她的問話,她說「你怎麼會到劇組來?」
萬幸然怔忪了會,始終低垂著頭,手機屏幕里的游戲角色已經死亡,Gameover偌大的字幕提醒著他已經出局的事實。
倏忽,他嘴角微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抬起頭正視著現在僅僅只離他幾步之遙的人,眼眸里是濃濃的興味,說出的話也是頗具深意,他調笑道「為了來證明一件事情,也為了手上能多一分籌碼,你知道的,要玩賭局,手上沒有籌碼,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萬幸然的話猶如雲煙,虛無縹緲,看不透模不著,她似懂非懂的看著一臉戲謔的人,內心滿腔疑惑。
莫非他所謂的籌碼就是在他和顧大神下一次的誰是攻這種地位權衡里,能多一分把握?
還是說他來這里只是為了保住自家男人的貞潔不被劇組某些如狼似虎的女演員玷污染指?
葉媚冉看著萬幸然先是了然的點頭,後又惋惜的搖頭,這點頭搖頭間,成功的將萬幸然弄懵了神,蹙起眉頭看著眼前人,算了,是他不該對她神奇的腦回路抱太大的希望。
兩人一番莫名其妙的交流最終以各自的惋惜結尾,其實葉媚冉是認為就算萬幸然能抓到顧清的把柄也不可能讓他的地位提升,有時候,氣質是天生的,氣場是渾然天成、命中注定的!
而至于萬幸然,怎麼看他都是集結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孕育出的偽娘一枚,活生生名副其實的偽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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