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被陰影籠罩,頭被毛巾蓋住,葉媚冉拿下被丟到自己頭上的毛巾,不悅的看著站在沙發邊的男人。
而男人卻像是懶得搭理她一樣,不耐煩的開口道:「去洗澡,真不知道你一天究竟是要發多少次呆。」
葉媚冉撇了撇嘴角,身形未動,依舊坐在沙發上,而電視上正在轉播剛剛他們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剛剛好播到顧清說出那一番話,將自己拉走的地方。
葉媚冉默了默才開口:「顧大神,你這樣說真的合適嗎?未免太任性了,我想現在網上肯定吵翻天了。」
「嗯。」顧清漫不經心的靠在沙發椅背上,神色平靜的看著電視上的報道。
葉媚冉被他冷淡的態度噎了噎,無語的微微搖了搖頭,總覺得顧大神這任性的態度,隨心所欲的性格已經沒救了,只要自己開心,他就絲毫不去管這樣做了以後得後果。
只是葉媚冉想,顧清很清楚後果會怎麼樣,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壓根就滿不在乎,他壓根就不在意別人怎麼樣評價他,依舊我行我素。
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顧大神,你真的就不在意別人怎麼議論你嗎?你現在可是演員了,是需要出現在公眾面前的,要是公眾對你的印象不好了,該怎麼辦?」
誰知顧清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毫無所謂的開口回道:「呵,我來演戲只是為了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演員,至于其他人的目光我何必在意?人活一世,本就太累,何必還要活在別人眼中,背負著那樣重的枷鎖,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呢?」
葉媚冉微微一怔,清澈的眼眸中倒映著顧清清冷的面容,見他神色淡漠卻又隱隱透著認真的模樣,她就知道顧清不是跟她開玩笑。
其實自我主義的人,也不全都是因為自私自利,恰恰是因為看的最清楚透徹,所以不想隨波逐流、同流合污。
他們很清楚自己究竟要什麼,寧願自己辜負別人,也不想等著被別人拋棄。
原來如此
是啊!何必要活在別人的眼中,即使她身處這個圈子,也仍舊擁有選擇的權利,那些嘴上說著沒辦法、無可奈何的人,不過是找了個好听的借口罷了。
不想丟失初心的人,即使會弄得傷痕累累,即使會很辛苦,也會用盡所有的力氣,想盡所有的辦法來達成自己的願望。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懶惰放棄了,不過是因為虛榮所以才戴著假面具示人。
似乎,顧清又給她上了一課,听見他說的話,她似乎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在她沉思之際,顧清睨了她一眼,便轉回了視線看著電視屏幕,嫌棄的開口道:「你還不去洗澡,將衣服換掉?我嫌你一身汗臭味弄髒了我的沙發。」
額角跳了跳,她哪里有汗臭味?明明都是剛換的衣服,剛化好的妝容,除了被他拉著跑以外,她幾乎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似是想起了什麼,葉媚冉怔了怔,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這位難伺候的顧大神是有潔癖的。
只不過,這時有時無的潔癖菌也是任性,跟他龜毛主人一樣難伺候,時而蹦噠出來作祟,時而又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想想自己,似乎就沒有不被他嫌棄的時候,吃個飯他也要洗筷子,不小心抱到了他,他還別扭的將大衣都月兌了,寧願在冷風中吹也不要穿上外套。
再聯想到現在,她釋然了,自己已經被顧清嫌棄的徹徹底底,他能說出這種話來,顯然也是合乎常理之中了。
想到洗澡這件事,她怔了怔,挫敗的低聲道:「我要怎麼洗?又沒有換洗衣服。」
「衣服在樓上第一間房屋櫃子里,有配套的洗漱間,你不用下來洗。」顧清漫不經心的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葉媚冉蹙眉,狐疑的看著他,默了默,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顧大神,你怎麼走哪都有房產,而且房產內都準備了女人衣服?你的真愛不是萬幸然嗎」
越說聲音越小,似是陷入了某種思緒中不可自拔,突然,她用力一拍大腿,只听見清脆的一聲「啪」葉媚冉倒吸了一口涼氣,搓著被自己拍疼的地方。
碎碎念道:「難道說你們私底下還有變裝癖?只是我這size的衣服怎麼樣,也塞不進你們兩個大男人的身軀,還是說」
葉媚冉顯然沒有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並且額角正劇烈的跳動著,一邊振振有詞的開口接著說道:「難道說,是因為這樣比較性感?所以才買女裝衣服留在家里?」
「滾」顧清委實是忍無可忍,怒吼一聲,嚇得葉媚冉六神無主,回過頭茫然的看著他,明顯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而惹得他不高興。
看到她那副無辜的樣子,顧清不由得感覺到胸悶氣短,額角青筋隱隱凸顯,顧清暗自壓抑著心內不悅,咬牙切齒的警告道:「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十秒鐘立馬從我的眼前消失,否則我可不能夠保證你的人生安全。」
葉媚冉努了努嘴,似是想要爭辯,男人卻不管她,闔上了眼楮,緩緩啟唇倒數道:「五」
「四」
「三」
數到這,葉媚冉才吞回了還未曾說出口的話,麻溜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只听見「 」上樓的聲音。
心內暗自慶幸,幸好她身手矯健,反應靈敏,在到達終點數之前,就全身而退的離開了主戰場。
否則
她絲毫不懷疑顧清所說的事情,她想自己要是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消失,很有可能就會香消玉殞,被他大卸八塊的泄憤。
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房內走去,一拉開衣櫃,便被滿櫃子琳瑯滿目的女士衣服給驚嚇到了。
就算有變裝癖,也不至于連內衣內褲都準備好吧?難道這兩人平日里看著樣貌堂堂,一本正經的,私底下已經變態到這種地步了嗎?
葉媚冉嫌棄的捏著衣服,不住的搖頭嘆息,好好的兩青年,竟然自我作踐到這種地步了,簡直就是病入膏肓,沒得救藥了
挑挑選選,總算是從角落里翻出了一套合適的衣服,看了看那滿櫃子的衣服,不禁怔忪了會,其實她很明白,這衣服肯定是給女人準備的,畢竟這些衣服全部都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嶄新的。
站在原地,凝了會神,顧清這些衣服究竟都是為誰準備的?一個大男人會在家里準備女人的衣服,除了心理變態那就只有可能是為心愛之人準備的了。
原先,她一直以為顧清是個Gay,是和萬幸然一對,她現在又怎麼會不知道,顧清的取向很正常,而他和萬幸然僅僅只是好朋友的關系。
之所以會那樣說只不過是因為她不知道該跟顧清說些什麼話題,她在害怕。
害怕顧清會看出她的偽裝,怕顧清會猜測到她內心深處的陰暗想法。
手下緊緊的攥著衣服,死死的捏著,直到衣服出現了褶皺,她也未曾松開。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然會漸漸去習慣依賴顧清,竟然會在不知不覺中,對他上了心。
她之前一直在忽略內心的感受,忽略掉那若有若無的情緒流轉,自我蒙騙著自己,那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很少跟異性.交往親密,所以才產生的錯覺。
可這終究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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