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客廳中看著樓梯口的頎長身影,有不甘有嫉妒和憤怒,還有絲絲難過,一時之間,心中情緒復雜到她竟然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麼,只是呆呆的看著顧清。
她很想開口質問他,這一個月都做什麼去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而且連電話都沒有一個,可轉念一想,她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來質問他?
見男人看著自己,言喻這才扯著嘴角笑了笑,那雙犀利沉靜的黑眸太透徹,似乎能夠窺探人心,看到她心中最為丑惡的一面,她竟然如同久等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唯唯諾諾,「清,歡迎回家。」
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蹙,他看了一眼懷中的人,眼眸有一瞬間的怔忪,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下意識的去關注葉媚冉的感受?甚至于現在連言喻開口說句話,他都想的是害怕吵醒她的睡眠。
好在,她沒有醒,一如之前,她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中不願意醒過來,他想,現在她應該是沉浸在夢境中,所以才對外界毫無潤感。
他只是輕嗯了一聲,微微頷首,抱著懷中人的手微微往上托了托,隨後也不再停頓遲疑,而是抱著她徑直上樓。
言喻站在原地,眼眸內滿是受傷,腳也不自覺的往前伸了一步。
這一個月以來,她因為燙傷而在醫院修養,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可能會留下傷疤,她一個人在醫院里,每天都在想如果能有人來看看她就好了。
她甚至在奢望顧清能夠過來看看她,可惜他從來沒有來過,自己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他也只是跟自己說了句對不起便掛斷了電話。
他到底是沒有來
傷好後,她就回到了這里,其實她沒有住院多久,很早就回來了,因此她在這別墅里也已經住了小半個月了,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了。
想起那間房,她終究是沒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顧清也沒有回來,她就偷偷打開了門。
這才有好好打量的機會,只是經過一番打量後,她才猛然發現這屋子完完全全就是她喜歡的風格,連屋子里的擺設都是她鐘愛的,看到衣帽間里的衣服,她更加疑惑了。
連衣服風格都是自己喜歡的,心內咯 一下,一個念頭在腦內慢慢成型,內心深處閃過一絲喜悅,她可不可以理解成為,其實顧清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只是如果真的是為了她而準備,那麼為什麼她搬過來後,顧清不願意讓她住在那間房呢?反倒是讓她搬到了別的房間。
那段時間,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顧清的想法,卻又迫切的想知道,這樣日復一日,她每天都在等著他回來,真的就像是妻子在等待出差的丈夫。
她殷切希望看到他,她很想問出口也很想听到顧清的肯定答案。
只是今天
顧清的的確確回來了,出現在她眼前,她听到腳步聲就快從廚房里跑出來了,卻沒有想到他抱著一個人就往上走,而他懷里抱著的似乎還是一個女人。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什麼顧清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心不在焉,而且急匆匆的從醫院跑走,甚至于丟下了才剛剛受傷的自己,不讓自己住那間屋子,她懇求他回來陪陪自己,他都不願意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抱著的那個女人嗎?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才將自己拋在一邊吧?
心內莫名閃過不悅,她站在客廳許久,挫敗的嘆了口氣,默默轉身離開。
她是不是喜歡上顧清了?這些年,一直都是他陪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為了那個男人痴狂,但是只要自己一個電話,他必定會趕到自己身邊。
而現在,顧清變了,他們三個一起長大的人,通通變了
在他的庇護下,自己才得以安穩生活,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幫忙,她已經習慣了有事就找顧清,每次自己出問題搞不定,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名字就是顧清。
是不是在這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習慣了去依賴他,甚至于是漸漸的喜歡上他了
顧清抱著葉媚冉回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細心的幫她蓋上了被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床的柔軟,她翻了身蹭了蹭枕頭,顧清抿著唇淺笑,大拇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這丫頭倒是跟撒嬌的貓咪一樣,愛蹭東西。
雖然是白天,但屋內還是黑暗一片,見她睡著也不好去拉開厚重的窗簾,只是按亮了床頭的小燈,省得她待會醒過來,會看不清屋內的擺設,又將自己絆倒。
見她睡得正安穩,顧清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後,他才想起剛剛的事情。
他都忘了言喻還住在這里,這段時間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葉媚冉身上,每天都在醫院照顧她,倒是忘記了言喻的事。
下了飛機後,見她難受的樣子,他當機立斷是先將他帶回家休息,壓根就忘了言喻這茬,以至于當他看見言喻站在客廳的時候,還有些愣神。
可言喻的腿是自己弄傷的,如果要她搬出去,似乎也說不過去,抬手疲憊的按了按額角,這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緩緩下樓,見客廳空空蕩蕩,只有廚房傳來了輕微的聲響,他站在樓梯口沉吟了片刻,才抬步往廚房走去。
廚房內,言喻正忙忙碌碌的處理食材,似乎是正準備做飯,顧清看著她,微微蹙眉,言喻似乎是感覺到了後背的視線,她切著菜的手頓了頓,將菜刀放下後,才回身。
見顧清站在廚房門口,眼眸深邃的看著自己,眸內思緒復雜,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牽強的笑了笑,「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他搖頭,欲開口說話,言喻卻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啊,你怕是肚子餓了吧,你稍微等會,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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