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冉姐,你還好嗎?」。
葉媚冉才剛回來,就迎面踫上了自家小助理,見她關切的看著自己,心內一軟,淺淺一笑,「嗯,我沒事了,已經好了。」
說好了吧!那是騙人的,她後背的傷的確還沒怎麼好,只不過啊,是因為顧清拗不過她,所以才無奈同意了她回來酒店休息,等到明天就回去趕戲。
她之所以非要急著回來,原因並無其他,第一,是因為自己拖累了劇組進度太多,所以過意不去。
而這第二嘛則是因為她和顧清因為顧忌著言喻,怕這樣回去踫到會很尷尬,所以住到了萬幸然那,可每天晚上他們兩個這樣同床共枕,同塌而眠。
對于自己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每一次醒過來後,面對顧清,她都覺得太尷尬了。
綜上所述,她著實不適合在休息下去了,所以軟磨硬泡,讓顧清同意了帶她回來。
眼眸一滯,她回過神來,見自家小助理站在門前,她不禁狐疑的開口問道,「你怎麼站在這?」
啊!忘了說,托她三天兩頭進醫院的福分,這自家小助理就如同虛設,基本上是不需要留在她身邊,更不需要負責自己的一切了。
現在突然間看到她站在房門前等著自己,她還有些愣神,小助理抿唇一笑道,「是陳柔姐叫我過來的,讓我好好照顧你。」
「哦」她囧了囧,這群人都拿她當成什麼了?
猛然回想起顧清的話,十指不沾陽春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雖然听著很刺耳,但憑良心說,顧清說的的的確確都是實話,評價的也很中肯。
無奈的長長嘆氣,「既然是來照顧我的,那就開門進去,別傻站在這門口了。」
雖是葉媚冉發話了,但小助理還是扭扭捏捏的站在門口不肯進去,葉媚冉狐疑的看著她,小助理輕嘆氣,小聲開口,「我沒房卡」
嘴角可疑的抽了抽,葉媚冉快步向前,掏出房卡開門。
一進房間,她就感慨萬千,就拍這部劇,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遇見了顧清,重相逢了薄凊安,接二連三的進醫院。
一部劇本身就只是幾個月的拍攝周期,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生生拖了這麼久還沒有殺青。
惆悵的嘆氣,站在窗戶邊兀自出神,是不是越想要平靜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越是不能夠如願?
她進入到這個圈子以來,看到的事情也不少,只是遇到了一個好的經紀人,沒有逼著自己去出賣自己來獲得利益。
一直都堅信堅持本心是沒有錯的,可現在她自己也迷茫了,究竟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是為了什麼?單純的為了活下去而活著?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想在跑龍套,不想再被人辱罵看低,所以她拼命的往上爬,想爬到最高的位置,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為她想證明自己可以而已。
昏迷的那段時間,她的夢境很亂,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才是幻境。
夢到了過去,從父母走後,自己遇到了薄凊安,在薄家她度過了一段無憂的日子。
後來,他們離開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說會回來找自己的人,她一直都願意相信他會回來找自己。
一天兩天,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始終沒有回來,後來她滿了十八歲,必須自食其力。
即使她很想像別的孩子一樣去讀大學,可是她沒有錢攻讀,絕望之際,遇見了現在的經紀人。
她將自己包裝成明星,可是她快樂嗎?好像不快樂,這樣的日子一直都不是她想要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夢魘,每次想起來那段過去都像是一段灰暗記憶,不願意回想起來。
猶記得在夢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跟記憶中的一樣溫柔,她看著自己,要自己回去,不願意帶自己走。
母親說的有人在等她,是指顧清嗎?
「媚冉姐,你想什麼呢?叫了你好久都沒有反應」
葉媚冉一個激靈,側目看向滿目疑惑看著自己的小助理,隨即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沒事,怎麼了?」
「哦,我是想問那一堆衣服要洗嗎?」。她指了指床上的那一堆衣服。
葉媚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小助理兀自收拾著衣服,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覺得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小助理收拾衣服的手一頓,沒有回頭,只是低低出聲,「媚冉姐,你有執著過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嗎?」。
執著啊?好像有的吧,過去她執著于那個承諾,後來她得到了什麼?無非就是被推開了而已,那現在呢?她的執著又是什麼?顧清嗎?
不,她斂下眼眸,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喜歡顧清,可不代表這就是她的執著,對于顧清,他的一切對于自己來說還是一個謎,她沒有解開。
有太多的顧忌和疑問沒有解開,所以她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將自己交給顧清。
那麼現在她又執著于什麼呢?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她執念深重的人事物。
她苦笑一聲,「我好像已經不敢有執著到非要得到的東西。」
「媚冉姐,人活著都是有自己的執念在,有的人說啊,執念太深的話,就算是死了魂魄也不會散,而是會守在這世間,直到心願了結,其實」
小助理握著衣服的手緊了緊,眼眸黯淡,「其實我也有執著的東西,可惜我知道那是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成的,媚冉姐,你知道嗎?你其實已經得到了很多的東西,遠遠比常人要多,應該要學會知足。」
知足很多的東西?她不夠知足嗎?得到了很多的東西嗎?原來在別人眼里,自己是個富有的人,可為什麼她覺得這麼孤獨?好像這些東西不是她想要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執著于什麼,又在追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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