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言喻看到正跟顧崇明說話的人,驚喜的開口叫道,隨即小跑著過去。
原本還在攀談的兩人听到她的聲音,不約而同的看向她,看到不遠處飛奔過來的人,等到她挽著自己的胳膊後,言銘寬故意板下了臉,「你這丫頭,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
「父親~我這不是看您過來了,所以激動嘛!」言喻撒嬌的話令言銘寬笑得合不攏嘴。
「你看我這孩子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懂事」
他這話是對著顧崇明說的,而顧崇明也只是慈愛的看著她,「女孩子單純點也好。」
看到緩緩踱步過來的男人,言銘寬嘴角的笑意凝了凝,猶記得上次見面分別時,可是不歡而散。
原本他也以為清這孩子跟自家女兒已經不可能了,卻沒有想到接到顧老爺子的電話。
~更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走到一起了。
現在回想起來,大概這就是命中注定,不管當時他們兩人鬧得多僵,到最後還是會在一起。
「言伯父。」
眉目冷清,不見半分欣喜之情,言銘寬嘴角的笑意也很牽強,「嗯,清。」
「你看看,他們兩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現在言家和顧家聯姻,咱們可就是親上加親了。」
顧崇明頗為滿意的看著自家孫子和言喻站在一起,站在一旁的吳管家,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也只是抿嘴一笑。
他們坐在了湖邊,言喻挨著顧清坐在一起,看到他們郎才女貌的樣子,言銘寬心內欣慰。
「你看,清這孩子父母也不在了,我這把老骨頭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看著他早點成家立業。」
「顧老爺子說的哪里話,您啊,一看就是能長命才歲。」
顧崇明只是笑了笑,「生老病死本身也是常事,我的意思是我想盡快幫他們舉報訂婚宴,辦婚宴之前先去拍幾組婚紗照。」
「爺爺!」
顧清輕皺眉,神色不悅的看著自家爺爺,看到他這幅模樣,顧崇明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你們兩人什麼事情都做了,不結也得結,要你早點把關系定下來,也是為了對言丫頭負責,我們顧家的男人就得有始有終,拿的起放的下!」
「可」
「好了,就這麼定了!下個星期就訂婚,這個星期你們抓緊去給我拍婚紗照!」
他不說話了,看到自家爺爺的強硬態度,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余地。
而現在,他也很迷茫,心空了,所以是誰都無所謂了
不想再看他們相互攀談,突然間明白了冉冉的感受,她一個人排擠在外,想必也是很孤獨。
「小少爺。」
正準備上樓便听見背後有人叫他,腳步微頓,他停在樓梯上,緩緩回身。
顧清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人,手搭在扶手上,眉目清冷,「什麼事?」
「容我多句嘴,小少爺,你真的喜歡言小姐,並且願意跟她共度一生嗎?」。
食指在紅木扶梯上輕扣,眼眸幽深,「吳叔,願意不願意,這重要嗎?我還有選擇的權利?」
吳管家一滯,「自然是有的,人生大事,還請小少爺想清楚為好,斷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
「吳叔,這話對我說不覺得很諷刺嗎?爺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既然她已經走了,那麼是誰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如了爺爺的心願,也算是我盡了孝道。」
聞言,吳管家只是輕嘆,顧清也沒有多留,抬步上樓。
起先,他也認為或許言小姐才是最適合自己小少爺的,可直到現在,他卻認為或許小少爺自己的選擇遠遠比他們的眼光要好,至少是他自己鐘愛之人,他也能夠多開心半分。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他們擺弄,一大早就被拖著去拍婚紗照。
看到那潔白婚紗,他猛然間想起劇中人,她穿著大紅嫁衣,含著笑意,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過來。
可是多諷刺,現在他竟然陪著另一個女人過來挑選婚紗,拍婚紗照。
「清,這件好看嗎?」。
看到女人指著一件婚紗興致勃勃的模樣,他斂下了思緒,「你自己選吧,我在外面坐會。」
言喻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嘴角笑意漸漸消失,神色復雜。
到現在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那個女人嗎?連跟自己來拍婚紗照都這般敷衍
「言小姐,要試試這件婚紗嗎?」。
看到工作人員的職業笑容,她盡會覺得刺眼,是在嘲笑她嗎?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熱臉貼冷**嗎?
心內郁卒,當下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嗯,拿進去。」
雖然弄不清楚這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妻之間的恩怨糾葛,可看著好像就是新娘剃頭擔子一頭熱,新郎官似乎並不感興趣,也不怎麼開心。
而且而且這新郎官不是顧青嗎?他不是和葉媚冉在一起的嗎?
這兩個人之間不是恩愛有加?怎麼轉眼間,他就跟另一個女人來拍婚紗照了?
這明星藝人之間的事情,可真令人捉模不透
他坐在外面看雜志,對過來試婚紗很不滿也沒有半分的耐性。
「誒,你看那不是顧青嗎?」。
「顧青?真的誒!真是顧青,他不是和小葉子在一起嗎?怎麼」
「噓,你說他們兩是不是感情破裂了?不然怎麼會帶著別的女人來試婚紗?」
「可憐的小葉子,虧我還那麼喜歡他,結果他竟然也出軌!渣男!」
听到職員的對話,他才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人一眼。
「天吶!他看我們了!肯定是听見我們說的話了!」
「閉嘴,蠢貨!」
顧清愣了愣,移開了視線,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渣男?也對,他的確是渣男。
幕布被拉開,他下意識的抬眸,看到那換好了婚紗的人時,黑眸一滯。
仿佛看到那人正得意的看著自己,雙眸含著滿腔愛意,嘴角彎成了月牙,笑的溫柔。
不自覺的勾起嘴角,淺淺一笑,目光痴迷的膠著在那張臉上。
言喻看到顧清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以及他現在的痴迷都令她感到嬌羞,可心底隱隱耀動著的雀躍令她無法掩蓋住笑意。
「好看嗎?」。
她一出聲,那人的臉漸漸消失,看到言喻,他彎起的嘴臉漸漸耷拉下來。
呵自己還是忘記不了,連看著言喻都能夠走神,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是她回來了。
他總覺得那人沒有離開自己,他還沒有走遠,總感覺到,她其實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
「清,你怎麼了?這身婚紗不好看嗎?」。
聞言,顧清才斂了斂眸子,抿唇輕嗯了一聲,「可以了,就這身。」
他站起了身,徑直離開。
言喻愣在原地,看著婚紗寬大的及地裙擺,眸內劃過一抹不悅之色。
顧清是怎麼了?是把她錯人成那個女人了嗎?自己穿著婚紗,他也可以將自己錯認嗎?
跟著到了拍攝點,她看到男人西裝筆挺,正站在背景前,只是臉上並無笑意。
「兩位可以靠近一點嗎?」。
言喻看著顧清,緩緩靠近,搭上他的那一刻,她明顯感覺到男人身子一僵。
強自壓下不滿,她笑的很明媚。
「很好,我們的男方可以笑一下嗎?跟新娘子一樣,看看新娘子笑的多美麗,新郎官也得笑笑。」
看到那邊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又听到照相師嘮嘮叨叨的話,一句新郎官令他更加不舒服。
目光森然的看著照相師,「拍完就可以了,少說話多做事。」
言喻的笑意有點僵,而照相師被顧清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制住,再不敢多說一句。
全程顧清都沒有笑過一次,如果忽略掉這是婚紗照的本質,那麼他這些照片簡直是酷斃了,眉目冷清且神色寡淡,光是站在那里都難掩其風華。
照完以後,他就月兌下了西裝外套,解開了扣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婚紗館。
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強迫著自己跟言喻過來拍婚紗照,強迫著自己答應。
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有什麼意義?爺爺說是為了對言喻負責。
那麼她呢?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到現在自己還不能夠說服自己,更不能夠放開她。
他還是想要將她找回來,哪怕她背棄在先,他也還是想找回她。
「回去。」
「啊?小少爺不等言小姐了嗎?」。
司機只是好心提醒,顧清陰郁的看了他一眼,「我說回去。」
再蠢也听得懂自家小少爺現在心情很不好,他若是再多嘴一句,接下來恐怕自己就不能夠繼續待在顧家了。
車子駛離了原地,他坐在車上神色復雜,他看著言喻都能夠將她錯認為是冉冉,看到那張臉,他根本控制不住,更忘不了。
每天失眠,好不容易睡下了,連做夢都是跟她在一起,自己這是這是已經徹底入了魔,放不下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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