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怎麼在這里?」
她本是躲出來了,不想繼續看著那對佳偶,生生刺痛了眼楮,也戳穿了心髒。
顧家園子密布,劃分了不同的區域,她本是躲在外面吹風,想著等這訂婚宴完了,她和顧清也就完了。
哪成想,在這里也會遇到熟人。
听到這聲音,她腳步一頓,緩緩回身,看到那人就站在燈火闌珊處,熟悉的面容,熟悉的音色,眼楮正定定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等著自己回答。
「我我是來參加訂婚宴的。」
不遠處站著的人微微皺起眉頭,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是嗎?穿成這樣參加訂婚宴?」
聞言,葉媚冉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解釋。
因為她的身上還穿著顧家發放的女佣服裝,她是被安排著特地換上這衣服的,為了不讓顧清發現。
可笑,起先,她多想讓顧清看到自己,找到自己,可是現在呢?她躲著那人,怕他看到自己,也怕從他嘴里听到什麼自己不願意听的話。
顧清沒有拒絕和言喻的訂婚宴,也沒有拒絕和言喻在一起,她看到了他們拍的婚紗照,那是顧崇明拿給她看的,看到他爺爺喜笑顏開的模樣,她不免自嘲,認清現實吧,顧清選擇了言喻而不是自己,而且言喻能夠給顧家爺孫的是和樂安榮,而自己只會攪著他們兩人不得安生,也難怪顧清會選擇言喻而不是自己。
「你瘦了。」
一句話將她拉回了現實,原本還低垂著頭的葉媚冉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莫名感覺到鼻尖一酸。
這段時間,她被軟禁在那小房間里不能出去,不是高任務量的工作就是被圈禁著哪都不能去,她已經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顧崇明對自己究竟有多厭惡。
眼角的淚珠猝不及防的往下滑落,眼前站著的人伸出了手,輕撫過她臉頰,擦掉了那眼淚。
眉頭始終緊鎖著,而葉媚冉則是不自在的躲了躲,輕聲道,「謝謝。」
看著自己的手,他沉默不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她這副柔弱又憔悴的模樣,眸內思緒翻轉復雜,「你過得不好。」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令葉媚冉愣在當場,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辯解道,「不,我過得很好。」
「呵—」男人冷笑了一聲,戲謔的打量著她。
「過得很好就是一個人躲在外面,躲在暗處不出聲?過得很好就是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訂婚?冉冉,你騙我做什麼?就算你騙得過我,又騙得過自己嗎?」。
他的話令葉媚冉很難堪,她背過了身,「不關你的事,你是來參加訂婚宴的話,那就趕緊進去吧。」
剛想走就被拉住了手,後背貼著男人堅實的胸膛,男人的手還環在她腰身。
「薄凊安,你做什麼!放手!」
他非但沒有放開,反而還禁錮的更加緊,「我不放,既然你不快樂,為什麼還要死撐著?我早就說過了那個男人不可靠,也不是你招惹得起,你為什麼不听我的勸告?」
她垂下了眼瞼,遮住了眸內暗淡,她知道自己和顧清之間是天差地別,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將下巴抵在她瘦弱肩膀上,抱著她才確切感受到,她很瘦,比起以前來,她現在已經收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胸腔內滿滿溢出來的是心疼,「冉冉,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明明難過,為什麼還要強迫著自己參加這勞什子的訂婚宴?」
「跟我走,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呵」
她嗤笑出聲,「薄總裁,你表態表夠了嗎?可以放開我了嗎?」。
箍在她腰間的手愈加緊,疼痛令她蹙起眉頭,薄凊安壓抑著心內的不悅,看著懷中人優美的脖頸和完美的鎖骨,眼眸暗了暗。
埋首在她脖頸處,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馨香,許久,他才松開了懷中人,「好,你若是想看我便陪你看,看到你徹底死心了為止。」
葉媚冉沒有看他,只是腳步虛晃了兩下,薄凊安看著她那風吹就倒的模樣,才連忙扶住了她。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過?」
葉媚冉搖了搖頭,從他懷里撤了出來,她這一段時間的確沒有好好休息過。
沒有胃口也不想吃,就算是想睡也睡不著,時常躺在床上一睜眼就是一整夜。
「冉冉,你確定你還要進去嗎?如果你現在說不想,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
薄凊安的話令她猶豫了,看著僅僅幾步之遙的大門,她沉默不語,低垂著眼瞼沉思。
該進去嗎?進去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恩愛?進去看著他將戒指戴在另一個女人手上?
不她害怕,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可是可是她還想多看看顧清,恐怕今晚過後,她就沒有機會了。
「薄總裁,多謝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把握,不牢薄總裁費心。」
她客套且疏離的話,令薄凊安很是不悅,可看著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他就生生忍下來了。
看著那大門若有所思,也罷,她既然想去那就去,讓她徹底死心總比念念不忘的好。
本是想質問他為何會來這里,可是細細想想,他似乎之前就說過,他跟言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而這一場的訂婚宴,女主角正是言家的大小姐,言銘寬沒有理由不邀請他這個生意上的伙伴來。
所以葉媚冉將自己的問題吞了回去,她現在想著的是待會進去後可能看到的場景。
他會對另一個女人允諾,他也會為另一個女人戴上戒指,這一切不是她所想,卻是她必須要經歷。
他們離開後,那原本他們站著的地方卻是多出了一個人影,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進去的身影,勾唇一笑,「原來是這樣,事情可是變得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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