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最近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沈家的一家之主沈慶宗的五十大壽,申城名流幾乎都去了沈家賀壽。
沈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特地請來的小提琴手,也在那拉著悠揚的曲子。
沈 允和沈夢溪跟在沈慶宗身邊,跟那些來賀壽的人周旋,沈 允對沈慶宗生意上的伙伴並不感興趣,事實上,她對這場宴會都毫無興趣。
「允兒?允兒?」
听見有人叫她,她才恍惚回神,看到沈慶宗略帶指責的眼神,她微微凝神,輕聲道,「父親。」
「嗯,你這丫頭,怎麼站在這里還走神?」
沈 允微垂下眼瞼,遮住了眸內的厭煩,故作疲倦的解釋道,「我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精神有點恍惚。」
看到她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倦態,沈慶宗才緩和了神色,看著他對面站著的中年男人開口介紹道,「這是你秦叔叔。」
「秦叔叔好。」
她乖巧問好,那人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嗯,沈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是個不可多得美人。」
「允兒,你不是學過鋼琴?趕緊去給你秦叔叔彈一曲。」
沈 允強自壓下心中的不悅,臉上仍舊不動聲色,莞爾一笑道,「好。」
她根本就不想彈什麼勞什子的鋼琴,對現在這場盛大的宴會,她只有濃濃的厭惡反感,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休息,根本就不想陪著沈慶宗在這里跟人虛與委蛇。
緩緩踱步走到台上,那里架著一架鋼琴。
沈 允悠然落座,縴縴玉手輕抬,放置在黑白琴鍵上。
熟練的按下琴鍵,悅耳婉轉的琴音便傾瀉而出,回蕩在沈家大廳內,吸引了台下眾人的目光,紛紛從相互攀談中回過神來,看著那坐在鋼琴旁,甜美如同落入凡塵精靈一般的沈 允。
剛進來的人抬手,制止了身後欲開口說話的人,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彈鋼琴的女人。
琴聲美妙悅耳,美人更是賞心悅目。
陸卲翰看著沈 允,眸色深深,同樣被她深深吸引了目光,他的未婚妻似乎很耀眼奪目,吸引了這麼多人的視線,但是她的美確實攝人心魂。
一曲終了,沈 允站起了身,朝著台下微微彎身鞠躬,從台上緩緩下來。
「好!」
一聲有力的喝彩,伴隨著掌聲響起,沈 允被這異響驚擾,抬眸便見那端不斷朝著自己走進的人。
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勾,嘴角邊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一雙幽深黑眸能夠輕而易舉的便將人的心神盡數吸進去。
只是他身著戎裝,腰間還別著配槍。
「沈小姐,鋼琴彈得真好。」
宋少陽目不轉楮的看著她,這灼熱的視線令她僵了僵,神色不自然的微微頷首,「謝謝。」
沈慶宗看著宋少陽這樣赤luoluo的打量很是不滿,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宋少陽才收回了目光。
「沈會長,您好。」
「嗯,你是?」沈慶宗的反應很冷淡,宋少陽卻絲毫不在乎。
「這是我們少帥宋少陽,也是接替沈將軍管理申城的新任督署。」
沈慶宗的臉色沉了沉,新任督署?那沈藺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問,宋少陽輕笑了一聲,「沈會長應該明白商場如戰場,舊代新替,從來都是殘忍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沈慶宗僵住,申城被宋少陽接替,那麼也就意味著沈藺已經
話點到為止,他緊抿著唇,視線卻不住的往沈 允身上瞟。
陸家父子也過來了,陸卲瀚看著宋少陽對自己未婚妻毫不掩飾的打量,心內很是窩火。
額角青筋隱隱浮現,他擋住了沈 允,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察覺到光線被阻隔,沈 允抬頭看著眼前高大的身軀,不免一愣。
宋少陽眼眸陰鷙,看著陸卲瀚的目光並不友善,他看著那兩人開口道,「沈會長,我今天過來除了賀壽以外,還有一件事情,希望沈會長答應。」
沈慶宗蹙眉,直覺告訴他,宋少陽是來者不善。
「少帥但說無妨。」
「呵」他嗤笑了一聲,神色晦暗不明,漫不經心的將視線收回來。
「我來這里是為了提親的。」
提親?這話一出,滿堂驚詫,這申城易主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能夠取代沈藺那種老狐狸的人,必然不會差勁。
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這個新督署不好惹。
沈慶宗隱約察覺到了他的意思,但是他不明說,沈慶宗也就裝糊涂,「少帥是來提親,是為了夢溪?」
「夢溪?」
他適時的反問,隨即嘴角微揚,「我是來跟沈家大小姐沈 允提親的,我希望沈會長能夠將沈小姐嫁給宋某人,宋某一定會好好待她,不會讓她受委屈。」
這話不僅是其他人愣了神,連沈 允都呆住了,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人竟然來跟自己提親?
沈 允偷偷打量著宋少陽,總覺得他很眼熟,眼熟到似乎他們兩人早就見過了。
沈父和陸父的臉色都很難看,這申城誰不知道沈家大小姐和陸家大少爺早就訂下了婚約?現在宋少陽當著申城名流之面說出這話來,不是存心要他們難堪嗎?
「少帥,這沈家大小姐早就跟犬子訂下了婚約,恐怕會辜負了少帥厚愛。」
陸父的辯解令宋少陽臉色冷了下來,他微微眯起眼眸,似乎是在打量他。
「陸家大少爺?陸家大少爺不是和沈家二小姐交往嗎?何時跟沈家大小姐有牽扯了,難道是我情報有誤?」
「我可是親眼看到這陸家少爺幾次三番的和沈家二小姐單獨相處,這應該就算是西方人常說的,約會?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為郎有情妾有意?」
宋少陽的話宛若一巴掌生生打在他們臉上,陸父惡狠狠的瞪了自家不爭氣的大兒子一眼,恨他不听自己的話,非要跟沈夢溪攪和在一起,這才落下了話柄。
沈 允的臉色白了幾分,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事實攤開在眼前,她才發現自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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