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允還不知道宋少陽和沈慶宗之間已經鬧掰了,她只是陪著沈夫人坐在花園里聊天,沈夫人對她噓寒問暖,生怕她有一點的不舒服。
看到沈鈺也坐了過來,沈 允笑意微凝。
老實說,對于這個弟弟,她其實沒有多大的感覺,沈鈺不拿她當姐姐,她也不想要舌忝著臉湊上去。
沈鈺有些尷尬的看著沈 允,偷偷的瞟著打量她,見她疑惑的望過來,沈鈺當即便收回了視線,虛虛握拳捂嘴低低咳嗽了一聲。
「姐」
一聲姐,令沈 允呆住,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鈺,那原本意氣風發又高高在上的少年郎經過綁架的事情後,性子已經收斂了許多,他臉頰微紅,似乎是有些害羞。
沈鈺不自然的躲開了視線,悶聲道,「姐,你身體已經好了吧?」
現在沈 允確定了沈鈺是在+.++叫自己了,忙點了點頭,輕聲道,「嗯,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見沈鈺望過來,沈 允莞爾一笑,沈鈺抿唇,垂下了眼瞼,「姐,過去的事情對不起。」
這還是沈 允第一次听到沈鈺叫自己姐姐,也是她第一次從沈鈺嘴里听到這種話,心內一暖,她淺笑盈盈的看著沈鈺,開口道,「沒事。」
其實沈鈺也不是要針對沈 允家里突然多出了一個大姐,他只是不習慣罷了,這麼多年以來,他就一直和沈夢溪玩耍,一起長大。
從來沒有听說過還有個姐姐,加上沈 允平時冷冰冰的樣子,似乎也不怎麼好接近,所以他才執拗的不願意去親近這個大姐。
即使他們兩個人才是嫡親血肉,即使他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姐弟,他也仍然不願意去靠近沈 允。
但是那一次綁架,他看見沈 允可以冒著危險闖進來救他們,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沒有什麼會比至親的血肉更加重要。
只要自己出了危險,沈 允還是會不顧一切的過來營救他,縱然自己對她並不友善,她也會不計前嫌,只因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好不容易才看到她結婚,可是卻出了那樣的事情,看到她中槍的時候,自己竟然也會感覺到心疼,這大概就是因為沈 允是他的親姐姐,所以他會感同身受,會害怕這個才回來不久的姐姐死去。
為了之前的幼稚而感到羞愧,他低垂著頭,誠摯的開口道,「姐,過去的事情都是我懂事,才會對你那樣,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還有」
「還有之前在東郊的時候,你只身過來救我,我很感動,謝謝你,姐。」
沈鈺的一番話令原本漠然的沈 允心間酸澀,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冷血的人,這個弟弟不願意認她,那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沒有多想搭理這個弟弟。
可是
可是現在听到這番話,沈 允才恍然大悟,其實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一樣渴望著家庭的溫暖,渴望著久違的親情。
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就算沈鈺不認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兩個人冰釋前嫌了,她才明白,其實她還是想要沈鈺這個弟弟的諒解。
「沈鈺,我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過去我只是看你好像不怎麼想要跟我這個姐姐說話,所以我才會冷著臉,我並不是排斥你」
沈 允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籠罩在眼窩之上,遮住了眸內神色。
倒是沈夫人看著他們兩姐弟終于重歸于好,心內大喜,「好了,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你們兩個人身上流著的都是沈家的血,無論怎麼改變,這一點是永遠都變不了的。」
倏忽,沈夫人看向沈鈺,開口問道,「鈺兒,我給你的玉佩還戴在身上嗎?」。
沈鈺一怔,忙伸手去拿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在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
接過了沈鈺手中的玉佩,沈夫人細細查看,「允兒,你的呢?」
當听到沈夫人問玉佩之時,她就僵住了,她的玉佩早就沒了,當下很尷尬的笑了笑,「母親,我我沒戴在身上」
沈夫人微微蹙起眉頭,第一次在沈 允面前板下了臉,「允兒,這玉佩可是我們家的祖傳,陰陽相佩,一個給了你,一個給了鈺兒,這是你們兩姐弟的信物,你可要好好保管著,知道嗎?」。
沈 允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輕點頭。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自己的玉佩弄丟了,當初年幼無知不懂事,竟然將自己的玉佩交給了別人
「我可以看看嗎?」。
突然插入進來的男聲緩解了這怪異的氛圍,沈 允抬起頭,便瞧見宋少陽正站在他們面前。
沈夫人將玉佩遞給了他,寬厚的手掌心靜靜擱置著一塊雕刻精致的玉佩,上好的白玉,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泛著淺淺瑩潤光澤。
修長的手指沿著那玉佩花紋摩挲著,若有所思的看了許久,他才輕笑出聲,將玉佩還給了沈夫人,「這玉佩很漂亮。」
沈夫人看著那玉佩,神情溫柔,「嗯,這是我們盛家世代相傳的玉佩。」
沈 允如坐針氈,神情很不自然,宋少陽瞟了她一眼,微微彎起了嘴角。
宋少陽低笑了一聲,開口道,「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帶著 兒回去了。」
沈夫人有些愣神的看著宋少陽將自己的女兒拉起了身,還沒等得及她開口,宋少陽就牽著沈 允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剛剛的事情,那玉佩很眼熟,他略微凝神,輕聲問道,「 兒,那玉佩是不是你們姐弟兩一人一個?」
「嗯,不過雕刻的花紋不同。」
「哦,那你的呢?」
宋少陽這話正好問在了點子上,沈 允笑的很牽強,「我的我的忘在家里了。」
「家里?是沈家還是督署府?嗯?」
沈 允撇開了視線,不去看宋少陽那飽含戲謔的神情,挫敗的嘟起了嘴,怎麼辦?那玉佩早就被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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