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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家的大宅背靠青山俯仰汾河,還有幾縷細細的山泉流過,風水不錯。
房子建的也很接地氣兒,都是磚石的地基,上面都是木頭的,為了怕漲水山洪,地基修的很高。從外面看出了地基比較高之外,修了不少的棧道之外,真心沒啥好看的。
可是里面卻不同了,家具都是絲絲親自設計定制的。牆壁頂棚,是在天藍色幕布上用碎布拼成的百花圖,中間是八扇百鳥朝鳳的巨大屏風。
不管是那些百花圖還是屏風上的花鳥,都閃動著點點的熒光,因此這個房間一點都不暗。
八盞梅花鹿造型的鎏銀燭台分列在主廳的各處,房頂上還掛著十二盞蓮花狀的水晶燈盞,里面不是點的燈油,而是彩虹瀑布的水,不停在滾動,波光粼粼。
你若是沒有惡意,她們就是色彩斑斕的,你要是有私心,看見的就是一團死水,就是這麼神奇。
屏風前品字形放著三張雕花的木質長榻,中間是一個碩大的粉彩魚缸,圍著魚缸是一個中空的圓桌。圓桌的里側,放了好幾個水晶瓶,里面放著幾只盛開的野百合,想起芬芳靈動,沁人心脾。
兩掛水晶珠簾,在左右隔開了倆個半獨立的小世界。左面的位置還放著一個棋盤,興趣來了可以對弈手談一番。右面有個茶海,漢磚上還放著一把瑤琴,可以供三五個好友小酌抒懷一番。
地面是光潔的瓷板,一整幅的魚戲蓮葉間。
屏風兩側是兩只巨大的梅瓶。里面一紅一綠兩只盛開的干枝梅。
屏風後面隨意的擺著幾把椅子,牆上是碎布拼成的紫氣東來畫卷。一張長條案上還放著一只金漆木雕的如意。牆上還掛著一把鎮宅的龍泉劍。房頂上盤旋著一條青藤,青藤間垂著紫色分雪白的花穗。
這是私密空間。與熟人談話小酌用的,一般人是沒機會見識這里的風光了,因此絲絲給弄得挺清幽。
家里人終于不用再緊巴巴的擠著,每人都有了自己的一處房子,絲絲選了一個木樓,視野開闊。
柳氏選的臥室比較大的,怕熊孩子啥時候過來住,後窗戶開窗能看山,前窗戶開窗戶就能看見汾河。主要是方便糖糖小人。小東西現在看啥都好奇。
柳天罡和徐長功都是選的有書房有會客廳的,終于不用搶書房擠一張床了,倆人樂的不行不行的。
還給郁銘和古掌櫃一人留了一處,答應給人家古掌櫃養老的嗎,不過他們都沒來,就沒布置。
還有一個公用的大書房,有多大,開個私塾是沒問題的。大書邊是一個家人平常閑談聚會的地方。
一應裝飾差不多都是粉色的,連鋪著厚厚的地毯都是粉色的。桌椅板凳都是圓角兒,方便熊孩子糖糖禍禍。
小笨蛋就喜歡粉色,弄得一家人沒辦法,誰惹她她哭給誰看。不怕死的請上前。
還修了客人房下人長工們的房子,牲口棚。
徐長功特別想養幾匹馬,讓絲絲騰出一塊兒空地給他遛馬。
唯一有點兒不太好的地方就餐廳弄太大了。站在一頭的話,沖對面說話得用喊的。絲絲有主意。用屏風從中間給給隔開了,一半用來用餐。一半用來弄了個玩具房。木馬秋千毽子什麼都有。
人多的時候屏風還可以把男人和女人們分開,畢竟這年頭還是封建的,而且男人喝高了就沒品,唐突了客人可不好。
每個房子都用棧道連接,絲絲不想破壞原來的生態,這樣不傷害花花草草,也不用讓溪流改道。
每個房子周圍還栽種了不少的花花草草,根據個人的喜好。
絲絲喜歡種了一片蝴蝶蘭,柳氏種了一片向日葵,糖糖喜歡看向日葵隨著太陽而轉。柳天罡種了劍蘭,徐長功種了一地的狗尾巴。其他房子周圍都讓絲絲種上了發財樹。她現在就想發財,好氣人。
「爺爺」,扒著露台的木質欄桿,不無惋惜的跟徐長功打商量,「爺爺,你看咱們家奼紫嫣紅的,就你這里,你覺得好看?」
什麼愛好嗎?真是沒品位呀,還整天說教呢。
「狗尾巴咋了?」老爺子躺在安樂椅上,「看慣了繁華,我就想看這麼點兒荒涼。」
「您不喜歡釣魚嗎?」。她還是不死心,「給您挖個池塘,種點荷花養點兒錦鯉得了。」
「用不著,哎,我就喜歡這個。」
「算啦。」小天揉了揉絲絲的小辮子,「爺爺喜歡。」
「我知道。」絲絲拍開小天的手,「我是怕人說我虐待老人。」
一句話說的徐長功心里暖呼呼的,眼楮都忍不住濕潤起來了。孩子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哪能還特立獨行。
「好吧,挖坑養荷花,我同意了。」一拍大腿站起來,「嗯,你還得給種點苦蕎麥,當年我跟我夫人就是在苦蕎花地邊上認識的,誒,熊孩子你別走哇。」
「找人開工,只要不種狗尾巴草,干啥我都依你。別說苦蕎麥,仙人掌我都同意。爭取咱搬家那天能完工。」
開始放榜了,不出所料,田大郎——沒戲。刁氏這個哭啊,牛氏這個鬧啊,非說是絲絲故意給他錢坑他去那髒地方,亂了心性,不然一定能考中。
老|鴇本來就是听說他家親戚賺了大錢想坑一筆,可是這麼多天也沒人贖人,還搭了不少的吃喝,把他打了一頓就給放了。
不放也不行,畢竟是秦小爺的大舅子,誰知道這家伙哪天翻身會不會算舊賬呢。
這一天絲絲正在仙苑里數錢,她現在特別喜歡數錢,沒事兒就數數,越數越高興,被柳氏給拎了出去。
「呀哈,容掌櫃,你咋來了?」
容掌櫃趕緊抱拳,「給徐公和天罡小兄弟道喜了。」
「嗯?」絲絲一愣,轉而一驚,「呀哈,這麼說我爺和我哥都考上秀才啦?」
容掌櫃一笑,「可不咋滴,徐公還是案首呢,犬子告訴了我這個消息,我們馬不停蹄的就過來討喜酒喝了。」
「哈哈哈哈。」絲絲笑的一**坐到了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終于咸魚翻身了,得喝,還得好好的喝,容叔容小哥還沒吃過天鵝肉吧,我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容家父子哭笑不得,拿我們當癩蛤蟆了是咋的了。
「誒呀對了。」突然想起個事兒來,從地上爬起,撓著後腦勺奸笑,「容小哥怎麼樣了?第幾名?」
「區區不才第七。」
「天,恭喜恭喜呀,娘,趕緊給拿個紅包去,要大。」
容掌櫃笑了,「你看我們這來道喜的倒成了討紅包的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絲絲大笑,「別走了,我新家剛落成,有的是地方,咱們給三位秀才公好好慶祝一下,流水席,喝他三天三夜的。」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我要吃你那個狀元烤豬啊,都饞死我了都,對了還有那酒。」
一切都張羅就緒,就等著報信的官差呢,畢竟家里出來個案首。
可是說來怪了,官差卻遲遲的沒來,這讓大伙兒都有點兒吃不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