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酒席用完了,柳氏端上來了甜品,做成了小兔子形狀的雪媚娘,和藍莓汁。
容掌櫃皺了皺眉,絲絲趕緊跳了起來,「容叔,想不想見識見識我染的新花樣?」
倆人心領神會的到了絲絲的書房,嘀咕了好一會兒,容掌櫃才語重心長的對思思說︰「絲絲,出我口,入你耳,你心中有數兒就好,可不要再往外傳了。
這可是關聯著身家性命的事情,民不與官斗。」
絲絲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叔叔大恩絲絲記下了。」
容家父子在這里呆了好幾天,小天請了幾個同窗來家里陪容公子游山玩水討論詩詞文章。絲絲則和容掌櫃研究絲線的問題。
「絲絲,這麼久了還是沒想出辦法來嗎?傷錢那,小丫頭。」
絲絲蔫呆呆的蹲在染池邊,「叔兒,我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忙啊。
都看見我們發財了,卻看不見我們為了發財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你也看見我那家子人了,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族人。
這不,我三叔領著兒子拿著刀和繩子威脅族人不讓他們來上工,還說什麼爺爺和哥命硬搶了族人的風水,我跟本忙不過來。」
這是大實話,容掌櫃不是傻人,刁氏等人都作死的邪乎,他都是看在眼楮里的。
容掌櫃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要不然你在別的地方開個染坊如何?你要是信得過叔兒的話。咱可以合作。」
哈哈,絲絲心里暗笑,等的就是要你這麼說誒。你自己提出來了甚好,甚好。
但是臉上還是一臉的愁容,「能行嗎?小孩兒見的世面少,什麼都不懂。」
「你要是信得過叔兒,只要你出這個染料就可以,我也不要你的秘方,要是信不過。我跟你買染料也成。」
人家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絲絲也就不推辭了,否則就假了。傷交情。
「成,不過此事可不能聲張,我女乃女乃這能鬧騰的,我特怕將來他們去給你添麻煩。那就太對不起朋友了。」
不錯呀。容掌櫃心里很滿意,四歲的小破孩兒還說自己沒見識,這想的多全面。窮人孩子早當家一點兒都沒錯。容公子還不知道呢,他爹讓絲絲給帶壞了。
絲絲將容掌櫃給讓進了大書房,拿出來了一個盒子,容掌櫃一看眼楮就亮了,里面都是手帕,不過重點不是手帕。而是上面的花紋。
「我跟小姐妹沒事的試著玩兒的,這個秘方還能染布。出來的效果跟絲線差不多,但是。」
「但是用在布上,這種深淺晦明的變化,就成了美了」,容掌櫃老眼楮精光四射,用手撫模著那些女孩的手帕,「絲絲,你這玩兒都能玩兒出新意來,了不起啊,了不起。
這每一朵都有工筆的真實感,又有寫意的韻味,每一朵都各不相同風姿迥異,這太神奇了,再妙的畫匠再巧的繡娘也描不出畫不來這麼美的風景啊。」
魚已經上鉤兒,滿意的嘆了口氣,滿意還嘆氣?無商不奸嗎。
「就是成本太高了,絲線一個池子放二兩鮮花就好,能染一天,這個不行,一斤鮮花也就能染個三五匹布,小件的手帕啥的能多點兒。」
當,容掌櫃笑著給了絲絲一巴掌,「傻孩子,咱江南啥都缺就是不差花花草草。而且物以稀為貴,多了就不值錢了。你給這布娶個名字唄?」
絲絲呲呲牙,一跺腳,「叔兒,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孩兒沒念過說,哪里會娶名字,我自己的名字還不會寫呢。」
「哈哈哈哈。」容掌櫃笑著點了點,「孺子可教,對,就得這麼收著點兒,依我看叫醉紅顏如何?」
「你說了算。」
兩個奸商瞬間就達成了共識,什麼利潤分配呀,出資比例呀,選址招工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小天都著急了,「絲絲,容叔,你們好了沒,吃晚飯了,絲絲你真是不懂事,你不餓也得想想叔兒啊,家里人都等著呢,族長和族老們也都來了。」
本來容家父子來跟族長他們沒啥子關系,但是,別忘了有個刁氏,拎著雞回去,可村子走了一遍,說要招女婿,女婿是城里的大財主,還考上了秀才。
別人不著急,族老們著急了,這事兒要是真的,可得巴結呀,老田家可真是翻身了,竟然攤上這麼好的個親戚。哎,上哪兒說理去,就那家子人那德行。
可是等到了一打听,感情滿不是那麼回事兒。都到了飯點兒怎麼讓人家走哇,一塊兒喝點兒唄,反正晚上也沒事。
留他們父子呆了三天,第四天容掌櫃說什麼都不呆了,說是傷錢。
其實絲絲明白,是讓刁氏給煩著了。
刁氏每天過來,還不自己來,領著一幫三姑六婆的在門口蹲著,說是看新姑爺。
「絲絲,你咋不把姑爺給我留下來呢,還沒見你姑呢,你辦事到底牢靠不牢靠?」
「是我也走」,絲絲跺著腳,「有你這樣的嗎,那邊親事還沒退利索呢,人家傻呀不會打听啊?」
刁氏一听眼珠子一瞪一蹦多高,「哪個王八蛋爛嚼舌根子,你告訴我,我找他們去我。」
「找個屁呀,你把人家馬給弄驚了,連個雞蛋都沒拿出來,有這麼攀親的嗎?」。
「啊?」刁氏翻了翻白眼,「那不是你有你嗎?
你個熊孩子,你不會撒個慌說是我送的呀。
還有你那幾個把門兒的,咋比馬蜂還討厭,我說進來,他們就沖我瞪眼珠子。
要不是讓那幾個王八蛋給嚇得,我能不知道送禮嗎?
對了,絲絲你傻呀,養那麼多的閑人,快種麥子了,你給分幾個來,省了他們白吃飯不干活兒,浪費咱家糧食。」
看人家這心眼兒,「我的人你甭想了,我三叔不是回來了嗎?棍兒不是很能嗎?敢拎著刀子繩子去家家威脅,還弄不來幾個慫包干活兒。誒,那個誰,你可來了。」
「小王八蛋你別走,哪有人那。」
不走,不走傻呀。哼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