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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了就各回各家唄,這叫什麼事兒啊,一波好幾折。
刁氏很不高興,昨晚一夜沒睡,這當官的咋就說不來就不來了。
「你跟著我干什麼?」
「娘」,田小絨上前抱住了刁氏的胳膊,「我們打早上還沒吃飯呢」,就憋著吃絲絲一頓好的,可是人家學台還沒來。
「你沒吃,我打前天就沒吃了,家去家去,回你們家吃去,這個家可沒有那麼多糧食養閑人。」
楊亦周一听就不高興了,什麼叫閑人,要不是絲絲使壞,擾亂了自己的心緒,能考不上嗎?一拉田小絨就往村外走。
走著走著,突然前面來了一哨的馬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騎馬到了他們的近前,「這位相公切慢行,跟你們問個路,前面可是汾河灣嗎?」。
「是呀,敢問這位小哥找誰,那里的人我都熟悉。」
「稍等。」
小廝撥轉馬頭走了,然後又領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回來了。
「小舟子。」
「表舅。」
那管家趕緊甩蹬下馬,「孩兒呀,你咋在這里呢?」
楊亦周趕緊扯了扯傻了的田小絨,「舅,我娶了這村的媳婦兒,家里的,還不趕緊叫人,這是我表舅。」
「表舅好。」
「好好好,先不說這個,那個你們認識新近一門兩秀才的家嗎?」。
「那咋不認識」,田小絨自豪的一拍胸脯兒。「那是我大嫂,親大嫂家呢。」
表舅一听就樂了,「那好。趕緊帶路,大人還等著呢。」
「表舅,什麼大人?」
「當然是我家學台大人咯。」
楊亦周心里呼啦一下子就敞亮了,這要是能在這位大人面前露個臉兒,還愁啥子功名嗎。
表舅讓小廝將馬讓給了楊亦周,然後一行人繞過了汾河灣,直奔絲絲家的大宅。
一家人正吃飯呢。主菜是咖喱雞塊,糖糖的最愛,吃是其次的。小東西長心眼兒了,不喜歡別人的衣服干淨著,這個菜正好滿足了她淘氣使壞的心里。
胖爪子一伸,小嘴嘴一蹭。誰沾上誰倒霉。全家人都快煩死這道菜了,就她一人獨樂。
看門的來了,「夫人,少爺,小姐,大姑爺來了,還帶了一群的人。」
「不見。」絲絲揮了揮小巴掌,「。叔兒,往後叫他姓楊的。」
看門的很听話的就走了。就是不讓進,楊亦周上躥下跳的都冒了汗。
跳著腳用手指著看門的,「你們,你們這幫狗奴才,還不趕緊讓開。」
這些可都是兵痞,現在也是軍籍,居然敢嗎他們狗奴才,找死。其中一個火爆脾氣的,上來就是兩個耳刮子,打的楊亦周嘴角兒淌血,這還是看在絲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哎呀,怎麼回事兒?」管家表舅走了過來,「小舟子你辦事怎麼這麼不牢靠,我還想提點你呢,叫個門都叫不開。」
「舅,這個,我們有點誤會,我再去試試。」
「不用了,大人都等著急了。」管家表舅親自出馬,「這位門子,我家學台老爺親自蒞臨,還不趕緊讓你家家主人出來拜謁。」
余怒未消有心不搭理這人吧,誒,學台,門子撒腿跑進了餐廳。
「夫人大事不好了,學台來了。」
全家人眾星捧月的將學台一行人給迎接了進來,到客廳奉茶。學台胖胖的,五十多歲的年紀,滿面紅光,慈眉善目,透著一股子的儒雅氣息,顯得很隨和。
「啊,大家不必拘禮,隨意,隨意。」
太隨意了吧?絲絲琢磨著,這老頭子一直眼神兒若有似無的一直在自己娘和哥身上打轉轉,這是腫麼個意思涅。
文山長趕緊出面打圓場,「大人還沒用飯呢吧,秀才娘?」
柳氏一驚,趕緊行禮退了出去。
「咦?」學台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神兒在四外看了看,「不是兩位秀才公嗎?怎麼?」
「啊」,絲絲假裝天真的歪著小腦袋呲了呲了呀,「我爺爺听說大人不來了,就找地方研究道德經去了。」
學台心里暗暗一驚,小丫頭是有所指嗎?
「啊,還真是勤學苦讀的楷模呀,五十歲了仍孜孜不倦,可喜可賀。」
不多時柳氏就將午飯備好了,按照絲絲的要求。楊亦周一看就著急了,「大嫂子,你們平常大魚大肉的,怎麼大人來了,這般的摳門兒小氣。這菜是人吃的嗎?喂豬都不吃,這魚是人吃嗎,大人這魚叫蛆魚,還請大恕罪,鄉下人實在是沒見識。」
「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唐突大人。」
學台一擺手,「勤儉持家,這很好嗎?」。
楊亦周,絲絲是算把這個人給恨上了,是個傻缺兒,要壞事。
「大人真是英明,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家在未發跡之前連這個都吃不上的。
現在過得去了,也不敢忘本」,絲絲咯咯的笑了起來,「不過這只是開胃的小菜,估計您在城里一定沒見過」,爬到了椅子上,指著桌子上的東西白話︰「這玉米,是我自己地里種的,這紅薯是自家地里挖的,這小魚魚是我和哥哥早上親自下河模的,這灰灰菜是自家院子里采的。
總之這些小菜呢,咱吃的不是菜,是小的一家對大人的一片孝心。」
「好,好,好。」學台連連拍手,「不愧是一門兩秀才家的女圭女圭,這麼小就如此的懂事,真是少有啊。」從懷里模出一個玉牌,「這個給你玩兒。」
嘶,絲絲眼楮里頓時都冒綠光了,口水都掉了桌子上,可是就是沒伸手。
可憐兮兮的望著學台,「大人,我能跟你說句悄悄話嗎?」。
「可以,你來。」
絲絲踮著腳在椅子上站好,摟住了學台的脖子,壓低了聲音。
「老大人爺爺,我不敢要,我女乃可凶了,回頭姑父跟女乃一說,就得收走,我給您準備了一副瑪瑙的棋子兒,都讓女乃拿走了呢。」
哼哼,楊亦周,你還想升官發財,姥姥。
誰也不知道絲絲跟學台說了什麼,反正倆人都笑了。
這時候一陣的香味兒飄了進來,「大人,本地的特產,狀元烤豬,請您品嘗。」
這個不能藏私,周圍幾座城,就沒有不知道河灣鎮這道名菜的,藏也藏不住。
吃完了喝完了,功名的事兒也定了,天都快黑了,這位大人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還讓柳天罡陪著,說要看看園子,絲絲就覺得要壞醋。
果然出了一個異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