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囚愛大明星 第二章 虛幻般的現實

作者 ︰ 鴻雁情

姜芷薇回復神志時,仍覺得頭暈眼花,口干惡心。

雖然神智並不是很清楚,可她清楚知道自己是著了道。只是,不知道綁架她的人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是為了財還是——為了色?!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圈子里一位前輩的故事。姜芷薇心悸不已,連心都涼了半截。

活動著漸漸回復知覺的身體,才發覺不知是大意還是另有所圖,綁架她的人並沒有綁住她的手腳。感覺到光線,她卻不敢立刻睜開眼,只害怕萬一看到綁匪的臉,直接就被……

四周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腳步聲,只有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滴答聲。那是時鐘的指針在跳動,一秒一秒地流逝著……

應該是被關在某間空曠的屋子里,身下的柔軟感覺像是沙發。或許,她就這樣被人丟在沙發上了……

雖然听不到人聲,可是莫名的,姜芷薇就是覺得這屋子里大概有人。恍惚中,一道視線就那樣停駐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沒有辦法再裝下去,姜芷薇慢慢睜開眼楮。

睜開眼的剎那,刺眼的燈光讓她不自覺地眯起眼。可是,只是那麼短短的瞬間,一片朦朧的光里,她依稀覺得眼熟。

眼前的一切,似乎很眼熟……強烈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讓她雙眼發澀,隱隱有些淚意……

一半陰暗,一半光明,她看不清整間屋子。可是,單只是看到的那些景物,是那樣的熟悉……

頭頂,花枝一般伸展出,卻已經亮不起來的水晶吊燈。對面,陳舊的看不出本色的真皮沙發上,顏色褪盡的絨緞墊子。牆壁上那副梵高的仿畫——《向日葵》,在燈光里仍是絢爛的金彩。再過去,隱在黑暗中,高出幾個台階的,該是餐廳。原木色的歐式餐桌上,不知是不是還擺著那套描著粉蝶的骨瓷茶具……

如果,她現在回過頭去,是不是……會看到那扇寬闊的落地玻璃門?大大的露台上,那只藤椅是不是還在?花園里,那架秋千,是不是還在風里搖蕩?!

身體,輕輕顫抖著。姜芷薇盯著面前的黑暗,在適應了黑暗後,她隱約能看到黑暗中,有一個人正靜靜地望著她。坐在椅子上,沉溺在黑暗里,無聲地審視著她。雖然沉靜,卻偏偏讓她覺得隱藏在黑暗中的是莫名的危險。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帶我到這兒來?」雖然強作鎮定,可是她的聲音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發抖。

近十年了,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回到這棟房子里。可是,沒想到卻以這種方式回到——她曾經的家!

「我以為大明星姜芷薇已經認不出這棟房子了呢!」低沉的男音,帶著淡淡的嘲弄笑意。

一直隱在黑暗里的人,終于一步一步走出陰影,在燈光下現出身形……

燈光下,穿著一襲黑衣的男人,面容俊朗。一雙眼明亮如星辰,深邃似寒潭。襯上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笑意,竟是別樣的風采,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姜芷薇怔怔地看著走近的男人,腳一軟,幾乎跌坐回沙發上。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她合了下眼,才澀聲道︰「不、不可能是真的……你……不可能是你!鄭浩天!你、你已經……」

「鄭浩天已經死了——是嗎?」。鄭浩天仰著臉,大笑起來︰「是啊!鄭浩天死了!已經死了十年……姜芷薇,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你可以當他是一抹幽魂,一個鬼——一個從過來尋回來的幽魂!一個你內心抹不去的鬼!」

抬起頭,怔怔地看著男他,姜芷薇目光閃爍著,眼里盡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伸出手,她踫觸著鄭浩天的臉,雖然只是輕輕一觸,就被他嫌棄地打開。可是指下那溫熱的觸感,卻讓她笑了起來。

恍恍惚惚地笑著,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指蜷了起來,漸漸扣入掌心,握成拳頭。掌心的刺痛,讓她終于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她自己在做夢。

「真高興,你還活著……」她幽幽笑著,抬起頭望著他,眼中已回復平靜。「十年沒見,看起來,你一切都好。這樣,我也覺得舒服些……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棟房子,我早就賣了。現在,我們再在這里相聚,好像……」

「好像什麼?你害怕被屋主抓住?」鄭浩天牽起嘴角,嘲弄地冷笑著︰「你就沒覺得這棟房子,無論是什麼,看起來都和十年前一樣嗎?你知道,把這棟房子變成和十年前一模一樣,我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姜芷薇,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在這里,更適合我們相聚了!你不這樣覺得嗎?我的——妹妹!」

捏起的拳緊貼著大腿,姜芷薇臉上卻仍是帶著笑︰「很久,沒有听到人這樣叫我了。其實,你沒必要非要用這樣的稱呼來提醒我的。更何況,你我之間很久之前就已經不是這樣的關系了……」

「我知道!姜叔死了,我媽死了,你我就不再是繼兄妹的關系……」打斷她的話,鄭浩天的眼神更顯陰厲︰「十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姜芷薇,我不會忘記,是你害死了我媽、叔叔,還有——我的女兒!」

定定地盯著姜芷薇面無表情,卻異常蒼白的臉,他俯近身,一字一句地說道︰「姜芷薇,血債血償!享樂了十年,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血債血償?」姜芷薇抬眼看著他,忽然間就笑起來。仰著臉,笑得張揚,原本蒼白的臉也浮上一層淡淡的紅,美麗的面頰,越發顯得明艷照人。

「鄭浩天,你這句話說得真好!好,血債血償。你想要報仇,那就來吧!」她張開雙臂,微笑著︰「我人就在這兒,你想要殺我,盡管來!其實,真的不用這麼麻煩的……何必還要浪費時間精力把我綁到這里來呢?一顆子彈,就能讓你如願以償了不是嗎?」。

「你想死?!」猛地抓住姜芷薇的手腕,鄭浩天寒聲道︰「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得這麼容易嗎?姜芷薇,這十年來,我*日夜夜想著你、念著你,可不是想要一顆子彈就了結你的生命!死亡,不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姜芷薇,十年來我感受到的痛苦,現在,我要你一一嘗遍!」

捏住姜芷薇的下巴,他低低笑著,眼神冷漠如冰,可聲音卻異樣的溫柔︰「不要擔心,很快,就不會痛了……」

恍惚里,這听著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姜芷薇恍惚的思緒飄蕩到很遠、很遠……

記憶深處中,那個少年的臉漸漸的,和面前這張臉重疊在一起。

「乖……很快,就不會痛了……」

少年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溫柔而帶著無盡的關切。曾經,在很長的時間里,這溫柔的聲音曾是她在枯燥的校園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那個混亂的夏季,燥熱得讓人的心也浮燥不安,沒有一刻平靜……

她還記得,他擁著她時,結實的手臂、溫暖的懷抱,那笨拙而熱情的吻,滴在她身上,大滴大滴的汗水……

她的初夜,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那個她愛慕過、恨過、騙過、折磨過、拋棄了的少年。

那個燥熱的夏日午後,她躺在少年的懷里,听著窗外呱噪的蟬鳴,心頭煩燥得听不清少年在耳邊的低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甚至,當少年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痛得忍不住流下淚水。可是,淚水只流了幾滴……

憑著一股狠勁,她翻身而上,騎在少年的身上。扭擺腰肢,仿佛沒有感覺到身下的刺痛……

當鮮血染紅床單時,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在想著什麼。在少年噴礡在她的身體里時,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連最初的目的都忘卻。

事情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很快。少年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聲的呢喃著,是無數甜蜜的話語,可是那些听不清楚的聲音,卻只讓她煩燥不安。

凝神听著窗外的蟬鳴,她煩燥地推開擁著她的少年,目光落在床單上如花綻開的血花,忽然間,目光就凝滯住……

少年不知道,這樁情事,是她早就蓄謀已久的。當他跟在那個賤人身後,走進這棟房子時,當父親拉著她讓她叫那一聲「哥哥」時,她就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報復……

因為那在胸中澎湃的仇恨,曾經是朋友,是夢中王子的少年,成了她的復仇工具……

就在那個燥熱的夏季……

眼波朦朧,姜芷薇口齒微動,手無意識地伸出,輕輕撫上男人英俊的面龐。凝望著他的眼眸,望著他在剎那間籠上一層難言霧氣的眼,她下意識地綻出一抹微笑……

「天……」低聲地喚著,她的聲音里帶著輕顫。

只是一個字,卻好像是一道驚雷乍響,驚醒兩個仿佛中了魔咒般痴望的人。

姜芷薇手指蜷起,還未及收回手,已經被鄭浩天搶先打落。

飛快地起身,鄭浩天冷冷地望著姜芷薇,忽然綻出一抹燦爛的笑︰「芷薇,你說,我第一步該做些什麼呢?」

燦爛的笑容,卻不曾溫暖半分他的面容,他的眼眸,仍是冰冷全不帶半分溫度。明暗交錯間,男人身後,仿佛展開一雙黑色的羽翼。剎那間,將所有的溫情遮掩……

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鄭浩天,姜芷薇的眼神漸漸回復清明。牽起嘴角,她垂下眼簾,掩起眼中一切的情緒變化,只是無聲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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