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姜芷薇的梁偉成身體一僵，瞥了眼姜芷薇，才勉強笑道︰「是鄭先生送你去的醫院？我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姜芷薇笑著，卻笑得苦澀，她不想在梁偉成面前作戲，可是，她要怎麼說？難道要告訴梁偉成，她昨天晚上不僅僅是和鄭浩天在一起嗎？
「我……已經謝過他了，不用再去謝了。」微微笑著，姜芷薇笑著拉著梁偉成的手︰「正好，今天沒有我的戲分，我陪你一起去吃飯啊！」
梁偉成笑著點頭，拉起姜芷薇的手就往外走。被忽視的黎清不甘心地側身橫在兩人身前，指著姜芷薇大聲叫道︰「梁大哥，你看好這個壞女人，不要讓她對我的男朋友出手！」
「啊，你在談戀愛嗎？真是恭喜！」梁偉成隨口笑著說，好像根本就沒有听到黎清在講什麼一樣︰「小清，再怎樣，芷薇都是你的老板，你這樣不大好哦！如果再這樣疏忽，害她進醫院的話，我就不能再幫你了。」
「梁大哥，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在講什麼啊？你對這個女人這麼好，可她背著你都做了什麼，你知道嗎？」。
黎清尖聲指責著，姜芷薇卻一言不發。黎清的聲音就更大了幾分︰「你看，她都不反駁我……」
「夠了，黎清！如果你不想做了，就去公司結人工，我不想……」
「偉成……」拉著梁偉成，姜芷薇搖了搖頭。又轉過頭去看黎清，「小清，你還是去和鄭浩天談談吧！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是要和我談什麼？」推門而入，鄭浩天冷笑了一聲︰「我以為，我們昨晚已經談得已經很深入了呢！」
面色微變，姜芷薇轉過頭看了梁偉成一眼，目光有些閃爍。
雖然和梁偉成說過︰誰都不會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可是，突然間面對這樣的場景，她有些發慌。
她從來都不想傷害梁偉成……
「偉成，我們先走吧！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微笑著，姜芷薇的手緊了下，將梁偉成的手扣得更緊。
轉目看她，梁偉成笑著點頭。又向鄭浩天道謝︰「多謝你了，鄭先生。芷薇平時最不喜歡去醫院，如果不是踫到你，還不知道她又要忍到什麼時候了。」
鄭浩天揚起眉，嘴角的笑異樣嘲諷。
「啊，對了，我听說，你在和小清談戀愛。小清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她，就像我對芷薇一樣……」
說著話，梁偉成舉起和姜芷薇牽在一起的手，輕輕吻了下姜芷薇的手。雖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可這樣的畫面落在鄭浩天眼里，卻讓他忍不住發笑。
低聲笑著，他用眼角睨著正與他擦身而過的一對男女。男的穩重，女的美麗，果然是外面人人都贊的一對壁人。可是……
手虛握成拳，鄭浩天掩著唇，轉過身，看著梁偉成的背影，突然道︰「梁先生，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姜芷薇發生了什麼嗎？」。
背一僵，梁偉成先去看面無表情的姜芷薇，這才轉過頭去看鄭浩天︰「如果芷薇想告訴我的話，一定會告訴我。」
「原來梁先生這麼大度的！可是如果姜芷薇什麼都不想告訴你，你會怎樣？！」走近一步，鄭浩天低笑著看姜芷薇︰「你不會告訴他的，對吧！既然你不想說，我可以代勞啊！看我，多麼溫柔體貼……」
默然無語，姜芷薇只是冷冷地望著鄭浩天。
梁偉成意識到什麼，可看看無言的姜芷薇，卻到底還是沒有武開口。
只有黎清，突然尖叫︰「不要說！我不想听……浩天，沒關系，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回過頭去，鄭浩天看著黎清，微笑。然後轉向梁偉成，指了下姜芷薇，平聲道︰「她一定沒有告訴過你。我到底和她是什麼關系是吧？之前我就說過了，我很早以前就認識姜芷薇。她的初夜，就是給了我……你看，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你呢？你又是第幾個？！」
看到梁偉成轉過頭去看姜芷薇，他笑得更加開心︰「過去的事，不提也罷！現在，就說說昨天晚上……你知道，她真的很瘋狂！我胸口被她咬的傷，現在還在痛……」盯著梁偉成驟然收縮的瞳孔，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昨夜，我們在一起，發生了超乎友誼的關系。我——吻她，她——吻我，我們吻得很投入，很激情，而她，沒有吐……」
勾起嘴角，他的眼底閃爍著黑色的光︰「你看，你的女朋友就是這樣一個下賤的女人！一個蕩婦，一個人盡可夫的……」
「閉嘴！」梁偉成大吼著截斷他的話︰「閉嘴，閉嘴……」
感覺到抓著她的手在輕輕顫抖著，姜芷薇側過臉，深深地凝視著梁偉成。可梁偉成卻立刻避開了她的目光，原本握緊她的手，也一點一點松開。
看著兩人分開的手，鄭浩天的笑容越發燦爛，像是墜天使張開黑色的羽翼，他的笑帶著那樣的邪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梁先生也不用這樣在乎……」
「我說了——叫你閉嘴！」大吼著，梁偉成突然一拳揮出，正打在沒有防備的鄭浩天臉上。
臉微微側了下，鄭浩天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裂開的嘴角，「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拳頭太輕了！也只配打打女人……還是，你的憤怒還不夠多？！」
梁偉成大怒，捏起拳，真的又一拳擊出。
可是，這一次，鄭浩天一抬手，就抓住梁偉成的拳頭。
「讓我教教你，什麼是打架！」一拳揮出，正中梁偉成的在臉。梁偉成頭一歪，被打得倒退數步，直接撞在旁邊的化妝台上。
「偉成……」姜芷薇驚呼一聲，撲過去扶著梁偉成。看清他青腫的臉頰，不由一聲低呼。回過頭，狠狠瞪著鄭浩天，她沉聲喝道︰「鄭浩天，你不要太過份了！」
「過份？我過份？可是你男朋友先動手打我的！」鄭浩天失笑︰「我真是不知道，為了你這種賤人，也值得這麼生氣……」
「閉嘴——」梁偉成大聲叫著，竟然推開姜芷薇，直接又撲了過去。
「你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鄭浩天低笑著，左右開弓，下手毫不留情，對著梁偉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梁偉成，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架是吧？怎麼這麼沒用！動作柔得像個女人……難道姜芷薇要偷人了……」
聲音一頓，鄭浩天緩緩回過頭，看著舉著皮包又一下砸向他腦袋的姜芷薇。抬手抓住她的手，沉聲問道︰「你打我？！」不確定的聲音，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茫然。
姜芷薇並不答他，只是憤怒地瞪著他，大力掙扎著。
鄭浩天勾起嘴角，突然猛地轉身，一腳踢在梁偉成的腰上。原本正要從地上爬起來的梁偉成立刻痛得又倒在地上，蜷起身，痛苦的申吟。
「鄭浩天！」氣得發狂，姜芷薇松開皮包，一巴掌扇在鄭浩天臉上。
鄭浩天側了下臉，冷眼睨著姜芷薇，突然抬起手，揮上姜芷薇的臉。
被一記耳光打得跌倒在地，姜芷薇靜默片刻，忽然間低笑出聲。抬起頭，她冷冷地看著鄭浩天，突然道︰「真是可惜，居然沒有人在旁邊說︰打得太輕了！」
原本要走向她的鄭浩天，身體一僵，站在原地，木然地望著姜芷薇。
一剎那，仿佛又听到十年前那個帶著嘲弄的女聲︰「打得太輕了，現在的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合了下眼，他捏著拳頭，垂下臉去。靜了足有半分鐘，才抬起頭來，漠然地看著姜芷薇。
姜芷薇卻看都不看他，爬起身來，與他擦肩而過。
鄭浩天能看清，她被他打得發紅的面頰，有些微的浮腫。他的唇動了下，卻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听到身後姜芷薇在低聲問︰「偉成，你怎麼樣？還能動嗎？我帶你去醫院……扶著我……」
鄭浩天沒有回頭，只是挺直了背脊默默地站著，直到身後傳來門關上的聲音，他才回過頭去。冷冷地望著搖晃的門。
「浩、浩天……」低微的聲音，是黎清。
走近鄭浩天，她眨著眼楮，眼淚止不住地流︰「你喜歡的是姜芷薇，不是我，是嗎？！你只是想利用我接近她？是這樣嗎？！」
望著她，鄭浩天沉默片刻，才柔聲道︰「我現在不喜歡她！一點都不喜歡……」
「是嗎？那、那你喜歡我？！」顫抖著，黎清哽咽著問︰「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我會傷害你的。」鄭浩天伸出手，攬著她的頭，把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小清，我不想傷害你！我不是一個好人……」
眼淚流得更凶，可黎清卻死死地拽著鄭浩天的衣服︰「我不在乎，不在乎……浩天，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受傷，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你不要不要我……」
顫抖著，她仰起頭，踮著腳吻上鄭浩天的唇。
唇上，是溫溫的熱，還有淡淡的咸——那是淚水的味道。
鄭浩天沒有避開黎清的吻，可是望著合上雙眼的黎清，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憐憫之色。
輕輕撫著她的頭，他低聲嘆息︰「傻瓜……」
「我是傻瓜！我只做你一個人的傻瓜……浩天，別不要我……」黎清低聲的哭泣。
鄭浩天合了下眼，忽然想起不知是從哪里听過的一句話︰
愛情里，我們都是傻瓜！只是，我們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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