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上飛機的!就算你把我押到飛機上,我還是可以溜下來的……」站在機場的入閘口外面,蔣麗麗沖著鄭浩天大聲叫嚷︰「只要我不願意,就算是回了紐約,我照樣還能再回來!除非,你像現在這樣一整天都跟在我身後……」
雖然蔣麗麗一直在鬧,可是鄭浩天卻根本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在一旁面色陰沉的劉威。「回到紐約,立刻把麗麗的護照沒收。然後,24小時保護她的安全。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劉威沒有說話,蔣麗麗卻冷笑起來︰「讓劉威看著我!他敢嗎?」。
鄭浩天回眸,望著蔣麗麗,平靜地道︰「你如果听話,就讓劉威跟在你身邊。如果不听話,我就立刻給蘇海濤打電話。我想,他會很樂意盯住你的。」
「給蘇海濤打電話?」蔣麗麗氣紅了眼,「天哥,你明知道蘇海濤是什麼樣的人。你居然還想要把我交給他看著?你就不怕,我真被他追到手了,和他合起伙來對付你嗎?!」
鄭浩天笑笑,也不說話,只是用下巴點了入閘口,「你該進去了。」
蔣麗麗一跺腳,雖然氣得俏臉緋紅,卻仍無可奈何。劉威低下頭,無奈地承受著蔣麗麗憤恨的目光,仍是一言不發。
眼看著劉威過了閘,蔣麗麗也知道現在再鬧也無濟于事。只能等鄭浩天走了再想辦法。拎起包包往閘門走去,蔣麗麗到底心有不甘,雖然把護照遞給海關檢查人員了,可卻仍然回頭往仍站在原地的鄭浩天看。
「小姐,請你把皮包打開……」女海關的聲音,讓蔣麗麗挑起眉,回頭看著女海關,她勾起嘴角,冷笑道︰「小姐,你要不要這麼仔細呢?如果有違禁品,我不會這麼大大方方坐飛機的……你知道,那些槍啊刀啊的什麼,都是走海上私路的……」
看著因她的話皺起眉的女海關,蔣麗麗心情好了些。隨手打開皮包,她無聊地催促︰「你快一點,小姐。我也趕時間的……」
大概在海關檢查時,踫到的狀況太多了,女海關沒有生氣,動作仍是不緊不慢的……
突然抬起頭來,她看著蔣麗麗,沉聲道︰「小姐,我想你趕不上這趟飛機了……」
蔣麗麗掀起眉,看著女海關從皮包里抽出的手,一剎那也怔住了。在女海關手里,是一只塑封的口袋,口袋里是那種很小的塑封袋子。這些倒沒什麼,可是那些袋子里卻是裝滿了白色的粉末。
蔣麗麗目光微瞬,第一個念頭就是回頭看向鄭浩天。似乎是也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的地方,鄭浩天偏著頭,下意識地往前走近。
看到他的動作,蔣麗麗忽然吁出口氣,放松下來。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他們龍幫根本就不粘毒品的。而且就算是天哥真的改了主意,也絕不會來利用來帶這麼點毒品……
「小姐,這袋東西是在你皮包里側的夾層里發現的,你不要說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女海關冷笑著,眼里充滿了嘲弄之意,似乎是在說︰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眼角瞥見身後正靠近她的幾個海關,蔣麗麗冷笑道︰「你是在指責我?連口袋里究竟是什麼東西都沒弄明白,你就要指責我!小姐,如果你污告我,我可以告你的……」
在一個男海關伸手要按她肩膀時,蔣麗麗猛地回身,抬手格住男海關的手,另一只手作勢要揮出。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男聲斷喝出聲︰「麗麗,住手……」
听到鄭浩天的叫聲,蔣麗麗的動作一頓,緩緩放下了手。被她架住手的男海關松了口氣,沉聲道︰「小姐,我們是在按照正規操作程序做事。因為你的隨身物品中發現可疑物品,所以暫時你不能離境。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冷眼瞥他,蔣麗麗轉過頭去看鄭浩天。鄭浩天快步走近,又抬手示意正往回走的劉威回頭。「各位,我是這位小姐的朋友。她會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我希望能夠陪在她身邊。」
那個男海關看了眼鄭浩天,遲疑一下,點了點頭。而蔣麗麗看著鄭浩天,原本陰沉的臉色好看了些。
坐在海關辦公室里,雖然沒有上手銬,也沒有什麼嚴刑逼供的事,可是漫長的等待中,兩個人的臉色卻都緩和不下來。
轉目看著鄭浩天,蔣麗麗把頭一歪,就那麼枕在他的肩上,低笑道︰「我真開心,有你這樣陪著我……」
瞥著蔣麗麗臉上的笑容,鄭浩天低聲道︰「告訴我,你不是因為不想回紐約,而故意鬧出這樣的事來的。」
挑起眉,蔣麗麗沒好氣地白著他︰「我又不是傻子,用得著做這樣的事嗎?難道是蘇海濤?他知道我要回紐約找人做的?」
這回換鄭浩天哭笑不得了︰「如果蘇海濤知道你要回紐約,只會熱情歡迎,怎麼會做這種妨礙他追求你的事呢?」
撇了撇嘴,蔣麗麗看著那些如臨大敵監視著他們的海關,仍然滿不在乎地低聲道︰「你說,那袋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毒品?看起來和我們燒的那些貨很像啊!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陷害我——如果我就這麼被判了死刑的話……」
「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鄭浩天皺眉,掏出電話來︰「我還是先打電話給律師,萬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人拉開門走進來。
是之前帶他們進來,並拿走那袋白色粉末的男海關。輕咳了一聲,他平聲道︰「蔣小姐,那袋東西我的同事已經進行了初步化驗,證實那些東西不過是些普通的粉末,雖然看起來和海洛因很相似,但是……應該是用來拍戲的道具……」
「拍戲的道具?!」蔣麗麗猛地跳起身來。看著那個男海關,喝問道︰「你說得是真的?那東西真是拍戲用的道具?!」見男海關點頭,她立刻轉向鄭浩天︰「我就知道……是那個賤人!好啊!她這麼耍我,來報復我之前做的事情……天哥,這次你可不要攔我,我非要……」
抓住亂蹦亂跳的蔣麗麗,鄭浩天沉聲喝道︰「不要再胡鬧,現在就上飛機,和阿威一起回紐約。」
蔣麗麗氣得大叫,那個男海關卻低咳一聲,尷尬地道︰「對不起啊,蔣小姐坐的那班機已經起飛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會協助你把機票換下一班的。」
「不介意,我不介意啊……」蔣麗麗低聲笑著,轉過頭去得意地沖著鄭浩天揚起眉毛。「你看到了,連老天爺都不想我走呢!我想,那個女人一定很後悔,她的報復居然讓我還能留在這兒……她會為這個而後悔的……」
看了眼站在身邊的男海關,鄭浩天拒絕了他要提供的幫忙,拖著蔣麗麗,轉身就走。拖著蔣麗麗,一直走到男衛生間。也不管衛生間里是不是還有人,鄭浩天直接揪著蔣麗麗進去,嚇得站在小便池前的男人一個哆索,幾乎尿濕了褲子。
「出去……」鄭浩天指著門,放緩了聲音。那個男人提起褲子還要說話,靠在洗手池上的蔣麗麗突然大聲叫道︰「叫你滾,沒听見嗎?是不是要打你你才听得懂呢?!」
被嚇了一跳,男人一聲不吭地低頭溜出去。鄭浩天瞥了眼蔣麗麗,轉身挨個門看了個遍,才回身一拳打在洗手池的鏡子上。
「 」的一聲,那面鏡子整個裂開。蔣麗麗駭得站直了身,看著鄭浩天面無表情的臉,眼中現出一抹驚懼之色。
盯住蔣麗麗,鄭浩天隨手掃掉指節上粘到的玻璃渣,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指縫間被刺破的小血痕一樣。勾起嘴角,對著蔣麗麗笑了笑,他平聲道︰「我可以不逼著你回紐約,可是你要記住了。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我不介意像對阿威一樣,打斷你的腳,讓你一瘸一拐地上飛機……」
咽了下唾沫,蔣麗麗澀聲回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試圖殺姜芷薇。可是,她這麼害我……你總不會連我出出氣都不許吧!?」
拿眼睨著她,鄭浩天沉聲問道︰「如果不是你之前那樣做的話,姜芷薇會這樣報復你嗎?在我看來,用這報復你之前做的那件事,輕了很多……」看著蔣麗麗一臉憤憤然的表情,他緩了下,才和聲道︰「麗麗,你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受到什麼傷害的。如果姜芷薇這次放進去的不是道具用粉,而是真的毒品,那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抿了抿唇,雖然看著鄭浩天的眼神里仍有疑惑,可是蔣麗麗卻還是笑了起來。只是,撇了撇嘴角,卻忍不住又嘀咕︰「誰是你妹妹來著?我可從來都不想做你妹妹……」
鄭浩天笑笑,只當作沒有听到。雖然身邊蔣麗麗仍在說話,可他的心思卻已經轉到別的地方。他有听到姜芷薇說報復。可是卻沒有想到姜芷薇會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更沒有想到不過幾天,她就真地開始了報復。果然,那個女人,只會比少年時變得更狠更辣,那些在影像硬照里顯現出來的什麼優雅、溫柔,不過都是騙人的假象……
不過,這樣也好呢!她越是沒有改變,他就越覺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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