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夠了。
慕容清雪現將心韻安置好,才回來照看面色蒼白的凌平揚。
「你這個女人,那個丫頭只是暫時暈過去了,我才是受了重傷的人,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凌平揚忿忿的說道。
慕容清雪也不正眼看他,只是說了句︰「本姑娘當然能夠分清。你到底要不要去療傷?不用的話就走吧,自便。」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凌平揚確實做到了,只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宜與慕容清雪打持久戰,他捂著胳膊,殷紅的血從袖子上滲出,已經完全濕了,頭上的汗珠一顆顆落下來。
慕容清雪也並不是非要和他置氣,便不再氣他了。只是,男女有別,如果直接拉著他的手,終究是不妥。便扶住凌平揚的胳膊,將他安置到一間廂房。
「好了,你自己休息一下,我先走了。」慕*容清雪頭也不回。
「喂,你怎麼不問問我傷的怎麼樣,是怎麼受傷的啊?」凌平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一絲埋怨。
慕容清雪轉頭,沖他笑道︰「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凌平揚覺得無語,只听聞這個慕容清雪冰雪聰明,卻不料也同樣是冷若冰霜。心中不服,便拋出一句︰「如若是他受傷了,也與你無關嗎?」。
慕容清雪心中一震,停頓了一下,便離開了。
房間里凌平揚嘴角挑起,想不到自己如此佳公子,卻難得佳人一顧。東方,你看中的人真不一般。
慕容清雪到了心韻房里,把她搖醒了,心韻一臉迷茫︰「小姐,怎麼了?」
「你忘了嗎,剛才我們走到門口時,你被一個人襲擊了。」
心韻想起來了,模了模後腦勺,自言自語︰「難怪我會覺得頭痛了。」
既然沒事了,慕容清雪也放下心來。天色漸暗,她吩咐心韻去拿點吃的給廂房的凌平揚,免得影響她們晚上的計劃。
夜幕降臨,慕容清雪換上一襲黑衣,蒙著面孔,偷偷潛入薏閣。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內的慕容青薏正坐在桌前想著心事,心妍正在給她整理床鋪。
「小姐,床鋪好了,您可以就寢了。」心妍恭敬的說道,慕容青薏簡單的「嗯」了一聲,卻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態。
「小姐,這個怎麼處理?」慕容青薏順著清妍的目光,看到了她手中的一個錦盒,臉上的神情立刻緊張起來,生氣的說道︰「誰讓你踫這個盒子的?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不經過我的允許竟然敢私自動我的東西。」當下一個巴掌甩在了心妍的臉上。
心妍連忙跪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是奴婢的錯,小姐恕罪。奴婢,奴婢只是在整理床鋪的時候看到了,怕墊著小姐,才拿出來請小姐處理的。」
慕容青薏的秀眉中透著一股怒氣,一把拿過那個錦盒︰「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心妍連忙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慕容清雪的眼楮盯著那個錦盒,不明白慕容青薏為什麼發這樣的火。難不成?
慕容青薏緩緩打開那個盒子,將盒中之物拿了出來。熒光閃動、不染縴塵,就是那顆南海明珠。慕容清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心中暗道,果然是你!
心韻拉了一下慕容清雪,她反應過來了,向心韻示意了一下。心韻心領神會,掏出老錢給的那管迷藥,輕輕戳破窗戶紙,吹了一點進去。
果然,慕容青薏沒多會就倒在了桌子旁,明珠落在了桌上。
確認里面的人已經暈倒,慕容清雪帶著心韻輕輕推開門,拿到了那顆明珠。明珠失而復得,慕容清雪將它小心的握在手心,瞥了一眼暈倒的慕容青薏,眼中盡是憤恨。
「小姐,我們是現在就走嗎?」。心韻問道。
「既然來了,怎麼也要讓她受點教訓。」回想到前世慕容青薏的所作所為,慕容清雪就不能原諒。眼光落到了慕容青薏腰間的香囊,略一思考,便解了下來。心韻納悶︰「小姐,你拿著大小姐的香囊有什麼用處?」
慕容清雪狡黠的一笑︰「以後必有用處。事情已經辦完,我們可以走了。」
此刻,屋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明顯不是一個人的。慕容清雪和心韻連忙躲起來,側耳傾听是什麼情況。
「南王爺,這是小女青薏的閨房,不會有王爺所說的刺客的。」這是慕容白的聲音。
「大將軍,有或沒有,本王親自看下就知道了。」東方皓南冷冷的聲音傳來。
「好,那就請王爺稍候片刻,待臣去知會小女一聲。」
慕容清雪听到這里,心生一計,讓心韻先躲起來,自己劃破胳膊,將黑衣上的布撕掉一塊,沾滿了鮮血,放到了慕容青薏的床邊。再將解藥放到慕容青薏的鼻尖,看她已有蘇醒的跡象,便也迅速的躲起來。
「薏兒,你在嗎薏兒?」慕容白的聲音傳來了。
慕容青薏恍恍惚惚起身開門,恭敬的行了禮︰「這麼晚了,爹爹前來找女兒,不知道有何事?」慕容青薏只覺頭重腳輕,腦中一片混沌。
「薏兒,南王爺說他們追捕的刺客進了將軍府,現在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索。你可看到什麼刺客?」
慕容青薏听到南王爺三個字,才注意到站在慕容白身後的東方皓南,連忙行了個禮︰「回南王爺,青薏並未見到刺客,想來刺客並沒有過來。」
東方皓南並不看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劍雨一眼。劍雨領命,站在門口向屋內巡視,眼神停留在床邊的那塊黑布。
「王爺,大小姐的床邊有塊帶血的布。如果卑職沒有記錯,刺客的身上也是穿著一件黑衣。」
慕容白大驚失色,再看看一臉迷茫的慕容青薏,心中忐忑。
東方皓南吩咐︰「將那塊黑布拿過來。」
劍雨走進去拿了出來,東方皓南看著這塊黑布,上面的血跡還是新鮮的,應該是他的。
便冷著臉向慕容白問道︰「大將軍,這你要作何解釋?想來,大小姐並未受傷吧,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刺客在她房里或者來過這里。窩藏刺客,大將軍可知道後果?」
慕容青薏也被嚇著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房里會出現一塊黑布,還是帶血的,當下哭的梨花帶雨,但是東方皓南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南王爺,這,這肯定是弄錯了。微臣精忠報國,斷不會窩藏刺客。青薏,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青薏嚶嚶的哭著,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她自己都不清楚。
「好熱鬧啊,二哥這麼晚到將軍府,不知道是什麼事呢?」清朗的聲音傳來,慕容清雪心中一震,不是雲睿卻又是誰。
他怎麼會到這里呢,慕容青薏心中納悶。轉念一想,他是應該來的。如果那凌平揚是他的好友,那他必定知道他的事情。
「臣參見睿王爺。」慕容白連忙行禮,慕容青薏也跪下,卻還是止不住哭泣。
「三弟也到了。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刺客竟也驚動你了。」東方皓南的臉上一貫是冷若冰霜,不過東方雲睿卻並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那個刺客。
「本王無意間路過,卻听得里面動靜非常,都出動了那麼多侍衛,想不被驚動也是不可能了。怎麼樣二哥,抓到刺客了嗎?」。
從東方皓南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並沒有抓到刺客。東方雲睿多此一問,只不過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如果凌平揚這麼容易就被抓住了,怎麼能成為藥神公子呢?
東方皓南冷哼一聲。
「呦,還真有線索啊。慕容將軍,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在你府中發現了刺客的線索,你可月兌不了干系啊。」東方雲睿看著慕容白,不禁調侃道。
慕容白早已面無土色,想撇清關系卻覺得越撇嫌疑越大。
東方雲睿從跪著的慕容白和慕容青薏面前走過,進入了房間。環顧四周,忽然感覺到了櫃子旁邊一點瑩瑩的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並不揭破,而是快步走出去,朝凌然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了句話,凌然便退下了。
「本王看了,大小姐的房中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這塊黑布著實讓人費解,無端惹人猜疑。二哥,你看怎麼辦?」
東方皓南心中只想抓住那個所謂的刺客,但是慕容白父女矢口否認,這讓他很是憤怒。
「來人,將他二人帶走!」慕容青薏一听,頓時淚如雨下,連連說道︰「南王爺請明察,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王爺明察。」
雖然她哭的如此淒涼,但是東方皓南的臉上並無一絲表情,慕容青薏轉而看東方雲睿,這個她心心念念的男子,面上竟是一般的冷酷,仿佛與他一點關系沒有,讓慕容青薏的臉上更顯淒苦。
慕容白壯著膽子說道︰「王爺,僅憑一塊帶血的黑布就斷定此事與將軍府有關系,微臣不服。如果微臣說刺客打暈了青薏嫁禍她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還請王爺明察。」
慕容青薏也附和著說道︰「是啊王爺,王爺請明察。」
慕容青薏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看了一眼桌上的錦盒,哪兒還有南海明珠的影子?當下便肯定的說︰「王爺,肯定是刺客打暈了我,不僅偷走了我的東西,還嫁禍我。」
東方皓南狐疑的看著她,見她信誓旦旦,便問道:「怎麼大小姐剛才沒說呢?你丟了什麼東西?」
慕容青薏當然不能說她丟了那顆南海明珠,只要她敢說,她必定會被東方雲睿碎尸萬段。便支支吾吾的說道︰「是女兒家的小玩意,因為並不值錢,所以並沒有說。」
東方雲睿不願意東方皓南他們進房查看,便笑道︰「女兒家的小玩意也被偷,看來那個刺客與大小姐的關系不一般啊?」
慕容青薏臉色發白,竟不知如何接話。
這便是,我如若喜歡你,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如若不喜歡你,你說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