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了:「在本王面前玩尋死覓活的把戲,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本王妥協嗎?未免太想當然了。」東方皓南永遠是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因而說出的話永遠是那麼冷漠無情。
如果說,之前寧語還對東方皓南抱有一絲希望的話,此時,她已經傷透了心。她向後退了一步,不敢抬頭,畢竟,她沒有任何資格。在不愛自己的人面前,再多的熱情都是虛無。
這樁婚事是她主動要湊上去的,因而有這個結果她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再看蓋頭下的慕容青薏,沒有任何的動作。
寧語理解她,畢竟此時她也是自身難保,又怎麼會出來為她說話。確切的說,如果沒有那一道賜婚聖旨,慕容青薏也什麼都不是。
慕容清雪想上前,卻被拉住了,轉頭一看,是李朗。
「哥哥?」她不解,不知道李朗為什麼之前一直淡然處之,如今卻拉住了她。
李朗將她拉到了旁邊,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慕容清雪大驚失色,一臉難以置信,她再三看著李朗的眼楮,李朗認真的向她點頭示意,這才讓她相信。只是,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李朗告訴她的事情非同小可。
「去吧,做你要做的事情。一切有我。」李朗對她說著,臉上的溫暖不輸東方雲睿。
他的眼神無形中給了她一種力量,這力量能讓她沖破一切障礙。即使沖不破。她知道一切有他。這種踏實和心安,讓慕容清雪從心底感動。
東方雲睿見他二人如此神秘,且表情令人深思,很是不解。只不過,他明白還是不要問得好,他既然要給她最大的信任和自由,那就要做到不相問。
見東方皓南轉身要走,慕容清雪開口了︰「南王爺可有空和清雪單獨談談?」
東方皓南一怔,畢竟慕容清雪一直以來都是躲著他的,自己想要接近都不能。如今卻主動要和自己談談。
他用手托著下巴打量起她來。忽而笑道︰「如果三小姐是想來做說客的,那麼很抱歉,本王不可能答應。」
慕容清雪搖頭,笑著說︰「南王爺多慮了。清雪自問沒有那個本事可以影響王爺的決定。」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三小姐有何話要對本王說?」不是這件事。還能有什麼事。東方皓南倒是對與她的談話有了興致。
「難不成三小姐也想嫁給本王?真是這樣的話,本王可以考慮將正妃之位虛席以待。」東方皓南忽然很喜歡拿她打趣,他見東方雲睿在旁。故意這麼說,想看看他們二人是什麼反應。
正妃之位?這四個字讓蓋頭下的慕容青薏心中一動,她的兩只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一只手的指甲已經嵌到了皮膚里,由于憤怒,臉也開始扭曲了,不小心觸動了傷口,雖然吃痛卻還是不敢叫出聲來,心下憋屈,卻無可奈何。
她心中卻也有些害怕了,計劃失誤,單是憑空多了寧語,她的地位已經受到了挑戰。如果再加上慕容清雪,她忽然覺得前路也開始艱險起來。
不僅是她,連慕容寧語也很錯愕,隨即又淡然了,畢竟自己對于東方皓南什麼都不是,又有什麼資格去管其他的呢?不管是慕容青薏還是慕容清雪,總之,不會是自己嫁給他就是了。一種酸楚的感覺忽然縈繞在心間,疼。
每個人都心中有事,只有東方雲睿直截了當的回了一句︰「難道這兩位王妃都不能令二哥滿意?二哥對于婚事就這麼隨意?」
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東方皓南听的,更是說給慕容白和江辰听的。畢竟,慕容青薏的婚事是慕容白和江辰用以後的追隨互換。東方皓南居然現在又招惹慕容清雪,這讓他們如何自處。
慕容白和江辰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隱隱有一股怒氣,只不過沒有發作罷了。
東方皓南不以為意,他不甘示弱的針鋒相對︰「怎麼?三小姐並未婚配,花落誰家尚是未知之數,三弟又何必如此?」
慕容清雪不想讓矛盾糾結于自己身上,畢竟今日她要做的是讓寧語嫁入到南王府,不管身份如何,只要她能在日後幫助自己對付慕容青薏,以後的事情自然好辦多了。
因而連忙微笑道︰「南王爺說笑了,清雪資質愚鈍,自知不能高攀王爺。可否請南王爺借一步說話?」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是自然,就像和一個陌生的不相干的人說話一般。
她自己也很詫異,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忘不了他,愛之深,恨之切。
如今,她並沒有放棄報仇的想法,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明白了,最狠的報復竟是若無其事。只有若無其事,今後的復仇計劃才下得了手,不會有任何的顧慮。
當然,東方皓南並不知道。
他居然彬彬有禮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隨著慕容清雪一同出去了。
手中的紅綢掉在了地上,慕容青薏忽然覺得手上的那一端紅綢重了。
蓋頭下的她身形一震,她不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什麼事,只是她覺得,只要慕容清雪插手了,就必定不是好事,因而雙手緊握,心緒不寧。
東方雲睿見二人一同出去,有了些許擔心,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被李朗拉住了。
李朗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神中有著自信。就是這個眼神,東方雲睿又坐了下去,端起旁邊的茶水慢慢的品著。
「老爺,清雪和王爺出去,會不會出什麼事情?」柳氏有些心神不寧,南王爺的心性她也了解,她怕清雪吃虧。
只是慕容白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只是知道,這個三女兒的心思與以前大不一樣,他根本不知道她想什麼,更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因而也是一臉焦急的看著外面。
謝氏快步走到了寧語旁邊,想勸解她卻沒說出口。她本就是個木訥的人,所以才這麼多年來不爭不搶。並不是她不願意,只是她爭不過、搶不過,不管是之前的江氏,還是現在的柳氏。她只不過深諳一個道理,只有安安穩穩的活著,才是幸福。
她不僅自己這麼做,還這樣教育寧語。只是,寧語既有她的忍氣吞聲,同時心中也有了一絲叛逆,只是差一個引子。
很明顯,東方皓南就是她的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