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紗華立即轉過了頭去,此人一襲白色貂裘落地,領口周邊妝點著狐狸毛樣式的長領垂落在腳邊,兩三只玉扣將墨發溫順的收攬到身後,說話間嘴角還冒著白氣,嘴角勾出一朵蓮花的形狀,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倒叫一旁的雪色頓時生出一朵繽紛的雪蓮來。
周身都是白的,就連薄唇也沒有一點兒血色。
如若不是轉身去看,她就真的以為方才說話的是淵著,猶記得那年他使得輕功站立在薄冰之上,而自己上了冰卻落入了冰水之中。
他嫌棄著說道,自己真重……
「著哥哥……」她痴痴地叫到,眼中含著淚珠,委屈的蹲地抱著自己的肩膀失聲痛哭起來。
男子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也蹲下了身子,雙手抱著她道︰「不哭不哭,對不起,方才那樣說是不是戳到你的痛處了,其實你一點兒都不胖,一年一年不見的,你瘦的都快成骨頭架了,今日我定要好好的問問國王,怎麼把你養的這麼瘦,瘦的我心疼。」
念兒剛拿來了斗篷,看著面前的兩人,不由得默不作聲的退下。
曼紗華終醒了過來,今日哪里有什麼淵著,若是他會在自己生辰過後接她去天淵國,那他也應該早些過來,可現在生辰宴會都要開始了,還是沒有一點兒他的消息,恐怕他是不來了吧,亦或者是來不了了。
「南王安好。」曼紗華躬身行禮道。
南王扶住了她道︰「要著禮數作何,這一年不見,你與我倒是生疏了起來。」
曼紗華淺笑,正要伸手擦淚時,南王搶先了一步,將她臉上的淚痕溫柔擦去,他道︰「怎的,今日淵著沒來?」
曼紗華低頭道︰「他沒有繼承天淵大統,他現在是無權無勢的清王……著哥哥一定過的很苦,不來正常。」
南王臉色蒼白嘴上卻含笑道︰「你總是那麼善解人意。」
曼紗華擺手輕笑,「我只不過是喜歡他罷了,哪有什麼善解人意,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從來都不會計較些什麼。」
她說罷,南王眼神中瞬間沒了光彩,一邊掩嘴咳嗽一邊笑說道︰「小女孩現在長大了……」
曼紗華急忙替南王捋著背,嗔怪道︰「怎的如此激動,你看你,臉都咳得紅了。」
南王不動神色的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絲,喘著氣兒道︰「紅了不正好顯得紅潤有光澤,也不在人前落的病怏怏的了嗎?」。
她輕輕的笑著,「你呀,總是那麼樂觀。」
兩人聊著上年的禮物,上上年的禮物,乃至聊了許久,南王道︰「另外一塊北玉是不是被你送給淵著了?」
「是啊,北玉和著哥哥的膚色很是相配。」
南王小聲嘀咕道︰「早知道留一塊給自己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蘭台,巫女到,宴會正式開始,只是這次少了些繁文禮節,宴請的都是一些平常與東夏國熟絡的幾位貴人,薛丞相薛乾坤當然也算在其中。
曼紗華入席坐下,四座皆驚,薛乾坤端起酒杯道︰「自小看著巫女長大,小時便看著巫女是個美人胚子,現在已到可以入嫁的年齡了,這容貌怕是天下間能敵得過的沒幾人了,微臣敬巫女一杯!」
說罷薛乾坤仰著脖子飲下了一杯酒。
曼紗華但笑不語。
國王也依著笑道︰「巫女還小,樣貌還未長得開,藥師說這話真真是夸贊居多,真實之少啊!」曼紗華看著薛乾坤,內心道,父王應是想說,趨炎附勢,貫會拍人馬屁吧。
南王面上一直怏怏不樂,他站起身子,先是一杯酒仰頭而下,而後道︰「薛藥師怕是喝醉了吧,這樣的話也是你能說的出口的,巫女姿容容不得凡人妄加評論,藥師難道是不記得規矩了?」言下之意是,巫女也是你能從小就覬覦的?
薛乾坤訕笑,南王冷笑,國王大笑,巫女淡笑。
四人皆有不同心境。
曼紗華兀自坐在宴會上飲茶,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子,看著宴會上有人把酒言歡,有人曲意奉承,還有的人悶悶不樂,曼紗華便是一直盼著盼著,從宴會開始盼到宴會結束,他仍舊是沒有出現。
「今年的禮物可還喜歡?」南王問道。
曼紗華點頭道︰「每年都喜歡,每年的都不俗,最喜歡的還是北玉。」
「哈哈……我看是北玉淵著也戴著一塊所以你才會喜歡吧,平日里不見你喜歡什麼飾物,唯有這北玉你是一直都不肯摘下的。」南王今日頻頻提起淵著,倒叫曼紗華心中暗生厭煩,心情愈加不好起來了。
她道︰「宮門快下鑰了,走吧。」
南王突地咳嗽兩聲道︰「一年好不容易見你一次,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要走,我這身子怕是撐不過明年了。」
「別胡說,你答應過我的,每年的生辰你都會備一份特別的禮物,你若是先去了,華兒找誰要去!」曼紗華嗔怪道,她看著南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忙又催促道︰「走吧,明年華兒還在,明年再來。」
南王繾綣一笑,轉過了身去,向前走了兩步,突地又轉了過來,回身抱住了曼紗華道︰「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明年,說好了,明年生辰一定要請我,不管在哪里,我都要來!」
「好了,好了,一定,快去吧。」
南王走了,蘭台估計也就只剩下曼紗華一個人了吧,現在的她是多麼需要這樣的環境,讓自己靜靜的一個人待一會。
苦苦盼著的十五歲現在終于到來了,可是著哥哥卻沒有來,她還要再蘭台繼續等下去嗎?
「巫女,您的茶。」小宮女上前來,將涼茶換了下去,又重新放了一壺溫熱的,並貼心的將茶沏在了茶杯中遞到了曼紗華的面前,而後悄悄的退了下去。
冬日寒冷,喝著熱茶暖暖身子也是好,她端起茶杯押了一口,滿嘴的香甜,再飲去,茶又變了味道,前期是茶香後期是怪味兒,正想著忽地抬眼看到蘭亭外下起了雪。
「啊!每年的生辰都會下雪,真好。」她依欄邊,伸出手去,接著外面飄來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手心很快便化成了水。
突然,有人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然後將整個臉貼到了她的背部。
是誰,著哥哥嗎?她眼眸中晶瑩的水珠微微一顫,如若是他,那她再也不必等下去了……
「著哥哥?」曼紗華輕聲詢問道,身後的人默不作聲,曼紗華又道︰「你怎麼才來?」身後的人依舊不答任何話語。
她驚覺不對,淵著是不會這樣的,即便是他再不想回答的話他都會輕輕的嗯一聲,而身後的這個人問什麼都不答,不像淵著的作風,只能說他不是淵著。
是誰,是誰這麼膽大!
「放開我。」曼紗華呵斥道。
然而身後的人巋然不動,反而將手抱的更緊了。
一股酒味兒從身後傳來,曼紗華聞著酒味有些想作嘔,喝了酒的,還敢抱自己的應只有南王了,他怎麼還沒走,曼紗華不喜別人抱她,尤其是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她生氣的轉過身去,「你……」話剛出口,卻被她愣是咽了進去,身後的人不是南王,也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淵著,而是真正讓她可以作嘔的薛乾坤!
「你好大的膽子!快放開我!」她的腰身被他抱得緊,只能轉過了頭來,其他的更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薛乾坤眯著眼輕笑道︰「曼紗華,你讓我好等,等著你長大,這一年一年的是如此的不易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快點松手!不然我喊人了!」她心中一急,忙的威脅道!
誰知薛乾坤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囂張的將手伸向曼紗華的長袍,一邊解她的絲帶,一邊道︰「你喊啊,念兒可不在蘭台下,花甲衛士也被小爺我遣走了,其他人現下也應該都昏睡了吧,沒人會顧及你的,淵著不來,今晚你就是我的!」薛乾坤將她身外穿著的黑色長袍解開褪去,穿著一件黑色羅裙,若是這件也被他伸手解開,叫他人看了去,她還要不要活下去了。
她心中一急,整個人在薛乾坤的懷中開始掙扎起來,「他們為什麼會昏睡,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就不怕父王賜死你!薛乾坤你真叫人惡心!放開我!」
然而薛乾坤像是得了魔怔似的,一邊解著她繁瑣的衣物,一邊迫不及待的伸手在曼紗華的身上開始游走,她越是掙扎越是覺得渾身無力,後腦勺還有一絲暈暈乎乎的,這是怎麼了,她正欲試著張口召喚神鴉,可她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雙手軟軟的搭在了薛乾坤的肩膀上。
薛乾坤看著她潮紅的小臉道︰「你們的茶可都是經過奉茶宮女之手的,你忘了嗎?哈哈哈……」他笑的愈加放肆,只手一扯,曼紗華的一只雪白的肩膀luo/露在了寒風之中。
「過了今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說不準這個東夏宮都是我的了……哈哈哈……」薛乾坤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他低子從肩膀慢慢的嗅著,而後從肩膀向上吻去,脖頸、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