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長老!玄心長老!」
已近傍晚,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湖邊的草地上此時已是充斥著寒意。
玄心平躺在岩石上面,眉頭皺得緊緊的,不管木邪一兮怎麼喊都沒有醒來。
木邪一兮站起身來,走到竹林邊運起靈力,兩手一揮,一片竹子應聲而斷,重重地摔到地上。又用靈力刨去竹根,清出一片空地。最後施法將斷去的竹子變成了一間竹屋,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回身將玄心扛進了屋內。
屋里已經按照她在听心閣的房間布置好了,玄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卻是緊緊皺著眉像是十分痛苦,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木邪一兮一邊用帕子給他擦著汗,一邊想辦法怎麼弄醒他。擦著擦著,玄心緊閉著的眼楮猛然一轉。
「玄心長老?」她忙喊道,玄心卻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玄心猛然睜眼,直起脖子抱著頭大聲嘶吼,「小刀!」「夕仲!」「……啊!!」他的嘴唇咬得發白,滲出血來。眉頭緊鎖,額間無數的冷汗浸濕了衣衫。
木邪一兮站在床邊呆呆地看著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過了一會兒見他的唇開始滲出血來,忙用手凝聚起靈力,按到他的胸口,讓他暫時安靜下來。
玄心的心跳地十分猛烈,隔著衣衫,她都能感受到那種起伏。
這時,窗前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他是入了心魔了。」
「什麼人?!」木邪一兮警覺道,忙跑到窗前一看,只見是在竹林中見到那個的男子,正站在窗框旁淡淡地看著他們。
豐南錫看著她的樣子唇邊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他這是心魔,要盡快,否則就要一命嗚呼了。」
入了心魔,輕則精神渙散,重則永迷其中,直到死亡。木邪一兮皺著眉看著玄心,沒想到他一個長老也會有心魔。
豐南錫見她已經明白了,這里也沒有他什麼事,轉身便要走。
「你等等。」木邪一兮忽的一扭頭發現他要走,急忙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是……是神族。」
豐南錫看著她一笑,「我麼?專門做好事的好人。至于你是神族人,這一點並不難看出來。還有,我要提醒你一句,這地方周圍都被人監視著,你這個小木屋還是加個結界比較好。後會有期!」說著快步離去,好像是在忌憚著什麼。
「你別走!」木邪一兮追出門,夜色正濃,那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忙飛身到空中布下兩道結界,一道是防御的,另一道是隱形的,不管男子說法是否真實,這樣一來便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個,剩下的便是玄心的心魔了,他口中所喊的兩人,她卻從未听說過,也沒听善休講過。她走到床前,雙手環胸,身體溢出白光,如流水一般覆上玄心身體,進入了他的心,他的夢。
在玄心的夢里,木邪一兮瞬間闖進了一片樹林,樹林里有好多人在打斗,族長,族長夫人,善休,長老們,這些她都認識。他們中間是一個魁梧的漢子,他持了把血紅的劍,眼楮也是血紅的,幾個回合之間竟以一人之力敵過了其他所有人,而且,毫發無損!
那廂眾人已被打倒,漢子拿著劍便向前胡亂地刺去。而落單的玄心,成為了劍的目標!玄心滿身是血,奮力想爬起來,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正當劍尖即將觸踫到玄心時,玄心旁的一個紫色勁衣的女孩迅速擋在了玄心面前,劍直直插入女孩月復部,血卻沒有噴涌出來,而是被劍吸食干淨,隨即劍被拔出,持劍之人迅速遁走。
玄心抱著女孩,全身都在發抖,呢喃著「小刀」二字,眼楮布滿血絲,卻沒有一滴淚流出。叫做小刀的女孩伸出手覆上玄心臉頰,慢慢閉上了眼。
「怎麼是這種事……」木邪一兮十分詫異,她還以為會是別的什麼,原來是「情」字難了,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成了長老呢。她不懂情,更不懂怎麼破解,只能采用最簡單,卻最危險的辦法。
「玄心,這次你可是欠了我一條命了。」木邪一兮凝聚身體所有靈力集于一點,爆發,震碎了玄心的夢境,玄心瞬間清醒。而她卻被反彈出夢境,重重摔倒在地上。靈力集中爆發對身體有極大的反嗜,她頓時受不住「噗」地噴出了一口血。
玄心在夢醒的那一刻便已醒了過來,他直愣愣地看著屋頂毫無反應。
她拿出腰間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坐到床邊,玄心的眼楮瞪得老大,像是要沖出來似的。
「玄心長老?」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話音剛落,玄心整個人便一顫,驚醒過來道:「一兮姑娘?!」
「是我。」木邪一兮見他醒了便松了一口氣。
玄心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了木邪一兮的帕子上。
注意到他的視線所及,木邪一兮忙把帕子收起來,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沒事的,你現在怎麼樣?」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玄心說著便試著坐起來,可惜剛坐到一半便軟了下去,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他尷尬地笑了笑。
木邪一兮卻不甚在意,他現在怎麼樣,最清楚的就是她了。她微笑著幫他蓋好被子,送人送到西,就是為了善休,她也會把他治好。突然,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木邪一兮耳朵,她的笑容瞬間便凝固在了臉上。
玄心一臉茫然,「怎麼了……」
「噓,別說話!」木邪一兮悄悄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卻什麼都沒有。屋外的竹葉發出了奇怪的響動,像是無數的人在經過。
嘩啦啦……嘩啦啦……
「清雪護法,小人失職!」屋旁一個顫抖的男聲突然響起來。
「廢物,連個凡人你都看不住。」陰沉的女聲顯得十分惱怒。
木邪一兮現在窗口向外探,借著月光,能看見屋子左邊一個藍色的衣角,便是剛剛那個「清雪護法」了。幸好有著隱形結界,她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她!
只听「啪」地一聲,一道藍光閃過,一個白衣蒙面人摔了出來,重重砸到了屋前的一片空地上。
「清雪護法,饒命!饒命!」
清雪護法從屋旁走了出來,只見是一個面容十分清秀的女子,一襲藍衣被風吹得微微蕩漾,飄飄欲仙。但她的臉色是十分惱怒。她舉起手掌便要一掌拍下去。正在此時,又一個白衣蒙面人從上面迅速飛了下來,一把抓住清雪的手腕。
「清雪算了,那個男人被黑魂傷了,過不久的,不必動氣。」
清雪緩緩放下了手。朝著地上道︰「滾!」倒地的男子連滾帶爬地跑了。
「尊上讓我們奉命看著凝水珠,可我們連凝水珠在哪里都不知道,怎麼看啊。」清雪見人跑遠,搖著白衣蒙面人的胳膊撒嬌道。
白衣蒙面人沒有說話,拉起清雪向小木屋走來。
木邪一兮大氣都不敢出,她從他們的談話中捕捉道了「黑魂」、「男人」,說的難道就是玄心?
「咳咳……」極細微的咳嗽聲從她身後發了出來,她回頭看了一眼,玄心忙捂住嘴。而外面的白衣蒙面人瞬間停下。
清雪問道︰「怎麼了?」
「我好像听到人的聲音了。」
「人?!怎麼可能?!有人我們能看不見嗎?」。
「那可能我听錯了吧……」白衣蒙面人朝著窗口看了一眼,便拉著清雪路過了。
就是那一眼,便足夠木邪一兮驚訝,因為那個白衣蒙面人的眼神,與昨晚客棧中的那個白衣蒙面人白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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