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邪一兮終于回家了啊!
「你看,我就說什麼都沒有嘛。」玄心說道。
木邪一兮咬破中指,一下按在玄心額頭上畫了畫。
「你干什麼?!」玄心搖著腦袋掙扎,無奈木邪一兮按得緊。
「別動!」木邪一兮一喊,玄心果然安靜下來,「好了,直接走進去吧。這就跟活林結界外面那石壁差不多的,走吧走吧。」
玄心將信將疑,不過還是背著木邪一兮走了進去。只覺頭暈目眩,不知發生了什麼,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耳邊颼颼的風聲不斷,卻感覺不到。
「沒關系的。」感覺到玄心的緊張,木邪一兮忙小聲安慰道,生怕他回頭又出去了。黑暗中,她感覺到玄心點了點頭。
再次看到亮光,他們已身處一大片草地邊緣。右手邊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似有一個島,周圍雲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在他們的前面遠處,還有一棟雙層竹制閣樓坐落在湖邊。
「這里叫做幻靈聖境。」木邪一兮趴在玄心背上自豪地說道,這里比蓬萊仙境還好上許多呢。
「怎麼好像沒有人呢?」玄心說道。
「現在這個時候都在島上呢,你過得去嗎?」。木邪一兮指了指湖中的島,離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清風拂起她的發絲,劃在玄心臉上。
「可以。」玄心說道,偏著頭看了一眼垂在他肩下的頭發,倒像是他的。
玄心走到湖邊,運起內力,便踩著湖水飛向那小島,雙足輕點,如履平地,若不是木邪一兮在他背上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還真以為是毫不費力呢。
微風習習,碧波蕩漾。湖水清澈見底,五顏六色的魚在近乎透明的綠色水草間游來游去。天上的白雲倒映在湖里,魚兒像在雲中穿梭。越靠近島,靈氣越是濃厚,玄心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夕氏一族在夕水天澗生活了數百年,竟未發現還有這樣的地方,若是早點發現這個地方,他的父親當年也不會因為邪氣入體而死了。
踏上島,島上是一片半人高的花海。他向前走,卻是一條條淙淙的溪流橫在路上。在溪流的盡頭隱約傳來歌聲。
「一兮姑娘,現在往哪里去?」
木邪一兮昏昏欲睡,她好久沒有休息好了,此時放松下來真是無比地困,「直走。」她閉著眼楮淡淡吐出兩個字。
玄心繼續走著,地上出現了些許藤蔓,又好像是樹根,卻不是棕色,竟是鮮艷的綠色,根間不時有清水流出。走了約一刻鐘,玄心終于遠遠地看到了那棵樹的樹冠。
「什麼人!」隨著這一聲輕柔的「大喝」從花中響起。四周竟飛出了七八個小人來。它們身形只有成人半個胳膊長,皆為女體,長發只用花蕊點綴,穿著各色樹葉。背後六片狀如蜻蜓般的翅膀晶瑩剔透,上下飛舞。
玄心一怔,停住腳步。
「呀!是一兮姐姐!」其中一個紅色精靈盯著玄心的背喊道。
其他精靈忙聚攏到木邪一兮身邊,玄心頓時被她們包圍了。
「姐姐姐姐!」
「一兮姐姐!」
木邪一兮此時正睡得香,不料一陣嘈雜擾得她困意全無,玄心還特地抖了抖,她不醒都不行。
她睜開眼一看,不由一陣欣喜,原來是她的朋友們。
「小紅,小玉,小梨,小蘭……哈……你們都在啊。」
玄心見狀,忙把木邪一兮放了下來。精靈們都棲在她身上,一時間花花綠綠。
「一兮姐姐,他是誰?」小紅指著玄心問道。
「他……咳咳……」木邪一兮一激動突然咳起來。
「你怎麼樣?」玄心忙問。
木邪一兮擺擺手,問小紅道:「婆婆呢?」
「在聚靈樹下。」幾個精靈異口同聲答道。
「玄心,你送我去那邊那棵大樹那里吧。」木邪一兮指了指遠處那棵最大的樹。
玄心看了一眼,彎下腰,說道︰「上來!」
離樹越來越近,花田也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渮澤,荷葉與荷花晶瑩剔透,大群大群的魚兒在蓮間嬉戲。玄心在荷葉上走過,受驚的魚兒「呼」地一下散開,卻又在別處聚集。
終于,眼前便是聚靈樹了。玄心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樹。巨大的枝椏去一柄綠傘直插天空,就是有二十人也未必可抱得過來。清透的樹身離濃厚的靈氣流動著,每一絲風都著心曠神怡的味道。
一只雪白巨大的九尾狐狸正盤在樹下睡覺,它的尾巴像一床毛茸茸的毯子一般蓋在身上。
「婆婆。」木邪一兮滑下玄心的背大喊了一聲。她此刻見到九尾狐就像是久別重逢一般,她很想念它。
九尾狐狸听到人喊,一下睜開了眼楮,它的眼楮湛藍湛藍,深邃猶如星辰一般。
「一兮,你這是怎麼了?!」九尾狐狸刷地一下跑到玄心跟前,卻不見木邪一兮,突然警覺道:「你是誰?」
「婆婆,我在這里。」木邪一兮忙從玄心後面走出來一點,他竟然把她都擋住了……
九尾狐狸一見,剛舒了口氣卻又緊張起來,「一兮,你這是怎麼了?身體怎麼這麼虛弱?」
木邪一兮走過去抱著它的脖子,親昵道:「哎呀,一個先不說了嘛。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夕氏的玄心長老,是他背了我一路呢。」
「多謝了。」九尾狐狸彎下前腿,給行了一禮。
玄心忙抱拳還禮,「這是我應該做的,既然一兮姑娘已經到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等等。」木邪一兮走到玄心身邊,在他耳邊輕聲嚴肅道:「這里的事情萬不可說出去。」
玄心微微一愣,隨即鄭重點了點頭。
木邪一兮回到九尾狐身邊淡淡一笑,對玄心說道:「你記得回去的路吧?」
「記得,告辭。」玄心說著作了一揖,轉身便走了。
等玄心走遠,木邪一兮才跟著九尾狐狸在聚靈樹下坐定。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九尾狐狸說道。
木邪一兮笑著點點頭,一五一十地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九尾狐。
九尾狐微微地皺著眉頭,「你說凝水珠是在千尸獨蛇引中石化的……我只知道當初神族與密羅大戰,生還的屈指可數,怎麼還會有能力去施展這麼個咒術?」
「會不會在大戰之前就……」
「不會不會。」九尾狐搖了搖頭,「神族根本沒有料到那次奪寶之戰,否則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或許真的是一個人干的呢?」
「一個人?傻孩子,你知道那種咒術要多少靈力麼,就是我有著萬年法力也無法辦到啊。」九尾狐模著木邪一兮的頭發說道。
木邪一兮無聊地趴在九尾狐身上,那麼久遠的事情,她倒沒什麼興趣。
「對了,婆婆。我在咒尸殿踫到了一個人,她說她叫焱落,焱落是誰?」木邪一兮問道。
「焱落啊……她是你母親的表姐,是神族的神女……」
木邪一兮打斷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覺得她很奇怪,一個人就算死了就算留下一股靈力,那股靈氣也不會變成怪物啊。」
「怪物?!」
「對……怎麼了?」木邪一兮楞楞道,婆婆一向沉穩有加,怎麼突然如此大驚失色。
九尾狐大笑起來,只笑得聚靈樹樹枝都在顫抖,但片刻便又笑轉哭,淚流滿面。
「婆婆,你怎麼了?」木邪一兮忙說道,從懷里掏出帕子給它擦著淚。
九尾狐狸止住了哭聲,說道:「我知道千尸獨蛇引怎麼來的了……焱落她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鬼神,換取了一瞬強大的法力……而她自己……連唯一留下的一股靈力都逃不過懲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石化凝水珠,不讓肥遺奪去為禍人間……這就是大愛啊,一兮。」
木邪一兮嘆了口氣,大愛不大愛她不懂,單單就焱落的所為,她是十分欽佩的。
「那婆婆你知道怎麼復蘇凝水珠嗎?」。
「你是想拿去破地獄岩的結界吧。」九尾狐狸看著她的眼楮說道,一語中的。
「婆婆,你告訴我。」木邪一兮知道九尾狐狸以前跟神族親密了數千年,她一定知道的。
九尾狐狸直起身,看著不遠處的花海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她說道:「罷了罷了,要知道的早晚會知道。等你傷好我就告訴你。……對了,你要記住,你只有一半神族血統,絕對不可以長期使用降神之力,否則必將承受不住而反噬。……我走了。」說著,九尾狐狸便向花海走去,精靈們都在那里。
木邪一兮看她走遠,不滿地嘟著嘴,好歹說了再走啊。
「咳咳……」木邪一兮撫著胸口,感覺喉嚨一陣腥甜。不管了,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不急,她現在要趕緊療傷才是。
聚靈樹是夕水幻境靈力的核心,它的脈絡通向大地深處,汲取最純淨的靈力。她在聚靈樹下療傷自是事半功倍。
十六日後……
木邪一兮拍拍裙子上堆積地厚厚的落葉,緩緩起了身。她被聚靈樹滋養了這些時日,傷已好的差不多了。是該出去辦正事了呢!
「不知道玄心長老在干嘛呢?」木邪一兮臉上泛著讓人捉模不透的笑容。
「一兮。」九尾狐狸從樹頂上慢慢爬下來,仿佛踱步一般,「你這就要去拿凝水珠了麼?」
被九尾狐狸猜中,木邪一兮沒有一絲意外。她微笑道:「婆婆果然厲害。」
「嗯,早去早回,可別像上次,一去就沒了影。」
「知道啦!」木邪一兮應著便向外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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