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狸一尾拂上她受傷手掌,毛發頓時吸滿了血,變得通紅。等尾巴移走之時,手心翻開的傷口已然好全。
巨大的狐尾伸到凝水珠上方,鮮血化成一小股澆灌而下。凝水珠像干涸了許久的河床,貪婪地吸吮著甘露,越漲越大,瞬間便如一顆隻果般大小,顏色也變成了血紅。
「一兮!快!用降神之力擊碎它!」九尾狐狸著急地大喊道。
「好!」木邪一兮忙催動體內的力量,讓灼熱感瞬間彌漫至全身。一道綠光劃過,木邪一兮身影披著朦朧的綠光浮現在半空,及腰長發僅留一縷垂于腦後,發髻上瓖嵌著九方寶石,璀璨發亮,一襲白紗無風自揚。
她抬起手,一顆法球瞬時集結在她的手心,用力扔過去,隨即劃過了一道弧線擊中了凝水珠。
凝水珠頓時裂開了一條細縫,寂靜的夜里仿佛能听到石頭裂開的聲音,一絲藍光從縫中溢了出來。碎裂的石片一點一點落下,藍光大盛,映得周邊冰藍一片。
「太好了!」木邪一兮興奮道。
「是凝水珠!」精靈們大喊。
木邪一兮降落到地面,卻是一陣眩暈,一個踉蹌便要倒下來。
九尾狐狸忙扶住她,一眾的精靈們見狀都息了聲。
「婆婆,我這是怎麼了?」木邪一兮靠著九尾狐狸站定,她的降神之力正一點一點散去,比上次還快。
「沒事,是距離上次時間太近,你身體受不了罷了。記住,最近都不要用了。」
「嗯。」
木邪一兮拿了凝水珠便急匆匆趕往地獄岩。
地獄岩邊竟有兩個白衣人,木邪一兮忙停下來,躡手躡腳靠近。她用靈力控制著腳下不發出聲音,走近一看,竟是玄心跟族長。她忙趴進旁邊一從枯草。
他們大半夜跑這里來干什麼,她若現在下去,施起法來定時會被發現的……
「二哥,大半夜的你怎麼會來這里?」玄心問道。
「我……出來走走。」族長聲音有些異樣。
玄心搭上族長的肩膀,黯然道:「我知道,今天是她的祭日……也是小刀的祭日。」
族長嘆了口氣,「都五年多了,就算夫人與她長的如此相像,我卻始終沒辦法當成是一個人……」
「我們兄弟三人,也就大哥算圓滿了……」
「是啊……」
二人沉沉地看著岩漿沸騰沉默了片刻。木邪一兮趴在枯草之中,正想弄出什麼動靜把他們引開,族長突然道:「對了,你為什麼在那天長老會議上力保一兮姑娘?你明知道她非我夕氏族人。」木邪一兮忙停下動作仔細听,說她呢。
玄心笑了笑,「二哥不是叫我監視她的麼。這就是我的結果。我相信她。」
「相信?我可是听說她在龍澤山莊偷藏起凝水珠的事。」
「也許只是個誤會罷了,而且最後她不是也拿出來了嘛。」玄心淡淡說道,他雖然當時很詫異,後來卻沒沒有細問便忘了。
「呵,你該不會是被她迷住了吧。」
「怎麼會……」玄心頓了頓,「我心里只有小刀一個。從參加長老大選開始,我就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你又何必說這麼多。愛不愛的又怎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呢,若是你真的……我也不會怪你。」
「不!」玄心堅定地說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今日山上突現藍光你看到沒有?」
「看到了,也許只是善休又施法術玩吧。二哥你是知道善休的。」玄心淡淡笑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嗯,這也是一個解釋。好了天色晚了,回去吧。」族長拍拍他的肩膀,朝居人處走去。
「嗯。」玄心應道,忙跟上。
木邪一兮頓時有些黯然,玄心他們走了,她不是應該高興的嘛,怎麼會有些難過呢。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地獄岩的懸崖邊。
「一兮姑娘?」
「是誰?!」木邪一兮忙回頭查找,卻發現一身白袍的玄心不知不覺出現在她的身後。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兮姑娘這大晚上是要做什麼?」玄心抱著胳膊端視著她。
木邪一兮笑了笑,眼角一絲戲謔,「那你是來做什麼的呢。」
「剛才幻靈聖境藍光乍現,難道是凝水珠?」
「你剛才還不說是善休玩的麼。」木邪一兮月兌口而出,才發現又說漏了嘴,這句話不就告訴玄心她偷听了麼……
果然,玄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來一兮姑娘早就來了。」
木邪一兮听了不免有種羞赧,沉下臉說道:「我還有事,你有話直說便是。」
玄心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廢話了。我早就懷疑你復蘇了凝水珠,剛剛也知道你在這里。我回來不過就一件事情,我要跟凝水珠在一起。」
木邪一兮忙道:「那地方太危險,你不能去。」
她一方面是不想他去,另一方面確實如她所說,那地方很危險。
「危險我才要去,萬一你突然沒了靈力,我也好帶你出來。再說你盜凝水珠還是我給你瞞下去的。」
「你……」木邪一兮一時語塞,找凝水珠確實有他的功勞,況且回想起他跟族長的對話,她動搖了……
「你不是急著辦事嘛,我們走吧。」玄心看她不語,心道有戲,忙說道。
木邪一兮呼了口氣,「走就走!」
她難道連他都保護不了了,笑話!
木邪一兮與玄心二人跳下懸崖,沿著崖壁緩緩下落。
夕水天澗誰人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安寧的夜晚,竟然會有人跳地獄岩。
岩壁上長滿了青草,小樹。上面很陡,然而離岩漿越近,越是緩了下來。
「到了。」木邪一兮說著,停在了一個小坡上。
離熔岩不過一丈,熱浪滾滾。
「我們要去哪里?」玄心問道。
「不知道。」
木邪一兮祭出凝水珠,釋放的靈氣讓周圍的野草都顯得異常挺拔。
「原來凝水珠長這樣,真是跟書上長得十分不同。」玄心不由嘆道。
凝水珠的光芒包圍著二人,岩漿開始旋轉起來……
「玄心,拉緊我!」木邪一兮喊道。
玄心打量了一下,猶豫著拉哪里……
「你快點!」木邪一兮急道,若不是她舒著靈力無法月兌手,一定揍他一頓……這麼礙事……
玄心一把拉住木邪一兮的胳膊。
二人在凝水珠的保護下穿梭在岩漿之中,火熱的岩火就在他們身邊熊熊燃燒。漸漸地,紅色變得微弱,他們掉在了一扇門前。
那就是一扇普通的黑色鐵門,門邊兩個燭台,別無他物。
玄心走上前將門邊瓖著兩個燭台點亮。周圍瞬間亮了起來。
他用力推了推門,紋絲不動。「一兮。」
木邪一兮看著鐵門不語。等了百年,她終于來了。
「開!」她指著門大喝一聲,大門應聲而開,掉落無數灰塵。
二人忙閃到一邊捂住口鼻。
「它還真听你的話。」玄心淡淡說道。
門里是一條只有三尺寬長道。玄心率先走了進去。
長道里只有二人的腳步聲。玄心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邊點亮壁上的燭台。
半個時辰之後,長道到了盡頭,前方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了一個大洞之中。
借著長道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洞中央是一個兩丈高的塑像。木邪一兮看著塑像的輪廓,隱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玄心一盞一盞點著燈,這里看起來很安全。
隨著燈光越來越亮,木邪一兮終于看清了那塑像。塑像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白色玉石,一塵不染,在布滿灰塵的洞里顯得法杖很奇怪。玉石里隱約可見黑色物體在流動。往上是一個女人的身體,雙手捧著一根巨大的法杖,她的臉被彎曲的手臂擋住了,木邪一兮不得不飛身到半空去。這一看,木邪一兮驚住了。這個人的臉龐,赫然是她的娘親!
「娘親!」
「娘親!」
木邪一兮突然瘋了一般地在洞中大喊,她的聲音響遍了每一個角落,卻沒有任何回應。
「你怎麼了?」玄心朝著她大聲喊道,剛剛的舉動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這是我娘親的塑像。」木邪一兮急道。
玄心一驚,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她那凝水珠是為了找母親,而她的母親在這里……
木邪一兮到處尋找,但是山洞就那麼大點的地方。
「是什麼人,打擾我休息!」突然從玉石里發出一聲沉重的怒吼來,震得山洞仿佛顫了一顫。
玄心與木邪一兮二人忙退開幾步,靠在一起。
「你是誰?」木邪一兮忙問道。
「你又是誰?」它問道。
木邪一兮突然想起了什麼,當年洛水英大戰肥遺下落不明,如今能跟洛水英在一處的也只有……
她驚恐地看著那玉石,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你……你該不會是肥遺吧!」
玄心站在一旁震驚地看了看她,先是神族,後是肥遺,這小小的夕水天澗還有多少秘密!
「呵呵……」它笑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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