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遙呢?」木邪一兮隨口問道。
善休指了指明鏡湖那個方向,眾人看去,夕遙竟不知道從哪里摘了一朵藍色小花正十分開心地舉著跑了過來。木邪一兮認得那花,它叫做藍蝶光。是因為這種話的藍色花瓣像是蝴蝶的翅膀,且在日光下十分亮像是會發光一般。這種花,她也很少見到,怪不得夕遙會突然跑開呢。
豐南錫說道:「喲,他這是要給誰啊?」
眠雨笑道:「肯定是給他喜歡的人呢。」
善休也捂著嘴笑了起來,木邪一兮卻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說話間,夕遙已經過來了,他直接走到木邪一兮面前,遞上了花,輕聲道:「一兮姑娘,送給你。」
他雖說得輕,動作卻是所有人都看的見的。不止善休等人,其他夕氏人也有不少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們,竟然有些姑娘還投來了驚羨的目光。
木邪一兮有些措手不及,這些人的眼神也太不正常了,不過送朵花而已,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嘛……
「快接啊。」人群中有人催道。
「一兮,拿著吧。」善休也擠眉弄眼地說道,按照夕氏的習慣,若是一個姑娘在大年會上接受了男子送的花,就說明她接受了他的愛意……
「干嘛催我……」木邪一兮狐疑地看著他們,越是催促越讓她感覺有古怪,他們這麼興致勃勃,莫非真是有什麼隱情不成。夕遙見她遲疑,忙急道︰「一兮姑娘……-
她緩緩伸出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木邪一兮即將接過的一剎那,一片藍色一把將夕遙的那朵小花擋住了!她定楮一看,竟然是豐南錫拿了一把這種花站在了她面前,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
夕遙那一朵花瞬間就顯得有些寒磣了,但他還是高高地舉著,看著木邪一兮。
眠雨急急忙忙上來說道:「一兮姐姐,我哥哥真的是很喜歡你的,你接受他吧。」
木邪一兮看著她一驚,接受?!拿了花便是接受嗎?那善休還……幸好她沒拿啊。她忙瞪了一眼善休,善休不好意思嘿嘿直笑。這花,鐵定誰的都不能拿了。
豐南錫見她沒反應,忙把花向前送了送,夕遙也趕緊遞了一下。
這時候人群里卻沒人說話了,在他們看來,這也是很難選啊,一個痴情少年,一個風華美男。
木邪一兮袖子里的手此時已是攢得緊緊的,「我……」她輕聲說道。
夕遙黯然打斷道:「我明白了。」說著,便放下了舉著花的手,轉身站到眠雨旁邊低頭不語。
眾人「哎」了一聲。
木邪一兮十分愧疚,她也是沒辦法啊……再看豐南錫,他卻沒太多表情,默默把花轉到一旁的眠雨面前。
眠雨驚訝的熱淚盈眶,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真的要給我嗎?」。
豐南錫微笑著點了點頭。眠雨忙接過去。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木邪一兮也跟著鼓掌,心中卻是笑了一笑,這豐門主看起來就跟玩一樣。
這時候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族長到!」
人群忙安靜下來,自動分開了一條路,木邪一兮也與善休他們一起站到邊上。
只見族長拿著靈鏡過來了,後面跟著金木水火土天地玄八大長老,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些泥土。他們目不斜視,跟著族長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木邪一兮從未見過玄心如此莊重嚴肅,他帶著寬大厚重的連衣帽子,白色長衫,銀色腰帶,看起來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
「祭典要開始了。」善休在一旁輕聲說道,怕打擾了此刻的肅穆。
族長正對著大鍋,背對著眾人,各個長老圍著大鍋成一圈。族長張開雙臂,祭台太眾人忙排列整齊,表情嚴肅地看向大鍋。
「上天恩澤,夕氏銘記。」族長大聲念道,眾人跟著大聲念了三聲。幾個長老便同時將手中的泥土撒向鍋內,「呼!」地一聲,鍋內騰起熊熊烈火。眾人一看興奮地歡呼起來,善休甚至都跳了起來。只有木邪一兮與豐南錫二人不明所以。
木邪一兮按下正跳著的善休問道:「善休!這是怎麼了啊?」
善休高興地胡子都顫著,大笑道:「這表示上天接受了我們誠意啊!」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眾人歡呼之中,只見長老們合十雙手,口中念念有詞,再張開雙手時,各個柴火堆都燃燒了起來,頓時周圍便溫暖起來。
夕陽西下,秋夜的寒意也不復存在。
木邪一兮跟著眾人走進木門,祭台最里面的台子邊坐著族長與族長夫人,他們左手邊坐著族長大哥與大嫂,另一邊坐著豐南錫。若蘭若風等孩子正繞著幾張桌子跑來跑去。其他幾個長老依次而坐,玄心由于是最年輕的長老,自然坐在最外面。木邪一兮與善休便坐在了他的下首。再下面便是幾張特殊的桌椅,是為了樂師準備的,夕氏的樂師都以竹子竹葉作為樂器,為這次的大年會伴奏。而其他人就隨意多了,可以坐著吃東西,也可以起來圍著火跳舞。
木邪一兮坐在位子上,看著眾人載歌載舞,不自覺地揚起了笑容。
善休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一兮,你去跳舞吧,我還沒看見你跳過呢。」
「我不會啊。」木邪一兮搖搖頭,抱歉地笑了笑,她好像真的一點女孩子的東西都不會……
善休頓了頓,「那我去跟他們跳一跳啦!」說著,便跑去了最近的一個火堆,拉了一個小伙子便一起手挽著手跳了起來,還招呼族長大哥與他一起跳舞,善休本就長得矮了些,又有些發福,本來十分正常的舞倒顯得憨態可掬起來。
木邪一兮捂著嘴笑著,這善休,怕是整個夕水天澗里最喜歡玩的了。
「善休每年大年會都要跳上半夜的。」玄心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旁想起。木邪一兮扭頭看過去,只見玄心正端著一杯酒,笑著看善休跳舞,火光映上他的側臉,越發地冷峻。她突然覺得臉上熱了起來,忙端上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可酒的澀辣有讓她「噗」地全吐了出來。
「一兮,你沒事吧!」玄心忙道。
木邪一兮忙塞了一個葡萄在嘴里,擺擺手說道:「沒……沒事。」
玄心笑了笑,「這酒辣得很,你還是喝著果漿吧。」
吃了一個葡萄,口中的不適似乎好了些,木邪一兮指了指不遠處正與族長喝得歡的豐南錫輕聲道:「你們準備對豐門主怎麼辦?」
玄心看了看豐南錫,「什麼怎麼辦?」
「你們不怕他出去透露夕水天澗的方位嗎?」。
「哦,這個啊,二哥已經跟豐門主說好了,出去時會蒙住眼楮,豐門主也答應保密的。」
這麼相信他麼,木邪一兮皺了皺眉,「你就不懷疑他是怎麼來的夕水天澗麼?」
玄心疑惑地看著她。
木邪一兮繼續說道:「誤被結界所傷從天上掉下來,夕水天澗幾百年來可曾出現過類似的事?」
玄心若有所思,片刻說道:「我會建議二哥盡快送走他的。」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卻見不遠處族長的院子濃煙滾滾,還有火光。
「那里可是族長的院子?」
玄心站了起來一看,臉色一變,「沒錯!是藏寶閣。」
一個童子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跑向族長不知道說了什麼,族長臉色大變,交代了天行長老幾句,便帶著金明長老,地慧長老匆匆離去。
「我們也去看看。」玄心說著便向外頭走去。
木邪一兮應了一聲,忙跟上。一站起來看見族長的座位,卻發現豐南錫不見了。
與玄心趕到族長院子時,族長與兩個兩老已經開始施法壓制住火,玄心忙上前幫忙,火勢十分大,藏寶閣已經完全在火海里面。
族長一回頭看看玄心,說道:「你怎麼來了?這里我們就行了,你跟一兮姑娘回去玩罷。」
玄心不說話,繼續施法。
木邪一兮在一旁看著他們施法,心內焦急卻不便用法術幫忙,只能干看著。照他們這種速度,火滅是不成問題,可是藏寶閣估計也不剩了。可她從未在除了善休與玄心二人面前顯露過她會法術的事情,若是族長知道,恐怕又要懷疑她什麼。
正在她猶豫之時,靈寶閣上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刺刺」火焰瞬間便滅掉了。火一滅,雨便停了,一地的積水。族長忙沖進了靈寶閣。
玄心停在了原地並不急著追進去,對木邪一兮疑惑道:「這雨是你弄的?」」不是我。「她忙否認道。
這雨來得蹊蹺,她環顧四周想找出那人的藏身之地,卻毫無發現,心下便懷疑是豐南錫,但是又想不通他怎麼不直接出來幫忙而要躲在一邊?……難道……是傷了她婆婆的那兩個人?!
正當她想著,族長出來了,滿臉笑容顯得十分高興,真是奇怪了。
「二哥,你笑什麼?」玄心不禁問道。
族長擺擺手,「沒什麼,回去吧。」說著便向祭台走去,那兩個長老沖玄心撇了撇嘴忙跟上去,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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