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我有事。」木邪一兮看族長走遠忙說道。
玄心皺了皺眉頭,「如果你是去找眠雨的話,我也去。」
「不是的。看族長剛剛的表情,我怕縱火之人再回來。」如果是打傷九尾狐狸的人,她便無法保證他的安全。
玄心搖了搖頭,笑道:「再來豈不是剛好,我正愁找不到他!」說著,便走近靈寶閣仔細查看起來。
木邪一兮無奈了,她可不想他出事。
「對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凝水珠放在了什麼地方?」
她總覺得這場無緣無故的火與無緣無故的雨有什麼用意。
「這個只有我二哥知道。難道……」玄心一驚,「我這就去問我二哥去!」說著忙向祭台而去。
木邪一兮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這下她可以自己去找人了,只是該去哪里`.``呢?
她隱了身形,走近靈寶閣,一股濃郁的焦味撲面而來。若是法術引發的大火,那現場便不會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她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里頭已是一片焦黑,明亮的月光從縫隙中照了進來,積水映著光如同一面一面的鏡子一般,整個靈寶閣已是不剩下完好的東西了。夕氏一向不與人結怨,難道真的是因為凝水珠?可是凝水珠除了神族人,其他人是無法直接控制的,那些人又圖什麼呢?他們如何知道凝水珠在這里?族長出來時候的笑容難道是凝水珠還在麼……
縱火又滅火?!難道是兩撥人干的嗎?木邪一兮撫著額頭,腦子真是亂透了。她感覺自己無緣無故地陷入了一個泥潭之中,夕水天澗恐怕已經不是世外了。
對了!她出來時候豐南錫不在。整個夕水天澗除了打傷婆婆的兩個神秘人,便只有他豐南錫非夕氏人,還法力高強。
突然,地上一道月光突然一閃。
外面有人!
木邪一兮忙沖破殘壁追了出去,只見一個黑衣人,向明鏡湖方向而去,速度十分之快!她忙用盡全力向前追去。
疾風勁草,月明星稀。黑衣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有意給追的人制造視覺上的麻煩。木邪一兮緊緊町著他,絲毫不敢偏移,更沒空去管追到了何處。
一直追到一個高處,黑衣人停在了一塊一人高的岩石上,居高臨下地看向身後的人。
木邪一兮終于有時間喘口氣,她停在十步的位置。環顧四周,一片枯草黃沙,前方的谷地泛著陣陣紅光,「咕嘟咕嘟……」谷底傳來不斷冒泡的聲音。
這地方她很熟悉,是地獄岩。
「你是誰?」她問道。
黑衣人蒙著臉,兩臂垂在身側,像是完全不擔心木邪一兮會突然襲擊他。
「你……不要多管閑事。」黑衣人的聲音男女交雜,听起來十分悠遠,平靜地無一絲語氣。
木邪一兮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有這樣的聲音,像鬼魅。他說這樣的話,是在忌憚她?
「是不是你打傷我婆婆的?」
「婆婆?那只狐狸?」
果然是他,木邪一兮咬咬牙,那還有一個人在哪?
「你們是蓬萊的人?!」
黑衣人一手負在背後,眯了眯眼楮道:「蓬萊是什麼東西?」
他們不是蓬萊的人!那他們有什麼動機?木邪一兮蹙起眉頭。「那你們為何闖我聖境,傷我婆婆?」
黑衣人哼了一聲,「我們不過找錯了地方罷了。我沒工夫跟你閑聊了,若是你非要摻和進來,那我主人也是沒辦法。」
找東西?主人?
眼看著黑衣人轉身像是要走,木邪一兮忙凝聚靈力,飛身襲了上去,傷她婆婆,就是不行!
黑衣人順勢一躲,忙快速飛下岩石,從腰間抽出一道黑絲帶一抖,一柄黑色的劍便出現在了手上。
「刷刷刷」劍招襲來,木邪一兮忙翻身到空中躲避,不料黑衣人竟然極速改變方向,向她急急刺來。她忙在身前結出了屏障,向下擋住劍鋒。劍鋒凌厲,黑衣人法力凝聚在劍身,與木邪一兮的屏障激烈地撞擊。
木邪一兮不斷輸送著靈力,卻也不十分吃力。不明白以黑衣人的功力,如何能傷得了九尾狐狸!
她猛地一收屏障翻身向旁邊轉了幾圈落地,黑衣人的劍猛刺過來。木邪一兮微微一笑,一甩袖子便出現無數的銀針如同傾盆大雨般直直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措手不及,忙用劍胡亂地抵擋。
「告訴我,你主人是誰?你們到底什麼目的!」木邪一兮大聲道。
黑衣人冷冷一笑,一只手結出法障勉強抵住銀針,另一只手高舉,竟冒出無數的黑魂,迅速兮彌漫開來。
木邪一兮一見黑魂,忙要收手躲避,不料黑魂彌漫十分之快,她的周圍已經滿是黑魂。
他的主人是肥遺?!
木邪一兮結出法球打到黑魂之上,卻入泥牛入水,瞬間便被吞噬。
眼看黑魂越來越多,怎麼辦?
「啊!」黑衣人一聲驚呼,黑魂一下子全部散去。
只見黑衣人捂著腰迅速遁入地獄岩的岩漿之中,不見蹤影。
木邪一兮忙飛身檢查周圍是否有人,可看了整整一圈,沒有一絲蹤跡。只好先行撤離。
回到祭台,夕氏人們正圍著火爐跳得十分高興。善休還在與幾個小伙子手挽著手又唱又跳,見到她來了,忙揮了揮手。族長此時正坐在上首,微笑著與旁邊的豐南錫喝著酒。幾個孩子抓著果子點心到處嬉鬧,奔跑。
「你來了。」玄心說道。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她原本的位置上,木棉正坐著,她便只能坐到木棉下邊的位置上。一個個火堆旁,男女們唱著歌,慶賀這次的年會。
如果活著能天天如此高興,其實也不錯。木邪一兮倒了一杯果漿,一飲而盡。
木棉忽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木邪一兮面前最近的火堆。原本火堆旁的人包括善休在內,都停下了舞步,回去原來的位置,把地方讓給了她。
木邪一兮這時才休息到木棉的穿著。她的衣服是白色的,袖子上窄下寬,垂下略略蓋過手指,腰上好幾根紅色絲帶交錯扎著,顯得十分縴巧,裙子看起來有好幾層,卻不累贅,最外一層是透明的輕紗。
這是為玄心準備的吧。
善休坐下飲了杯酒,對玄心打趣說道:「這個你可得好好看看呢,哈哈。」
玄心自顧自地喝酒,也不抬頭看一眼。
樂起,木棉的腰肢跟著節拍緩緩扭動,圍著火堆舞了起來,隨著節奏越來越快,她也舞地越來越快,火光,輕紗,白衣,紅帶,她旋轉著,跳躍著,如同夜的精靈一般,又如同一朵清麗的花朵。
「木棉的舞是夕水天澗最好看的。」善休贊嘆道。
木邪一兮點了點頭,看向玄心,他正黯然地盯著杯中酒。她明白,越是喜慶的日子就會越思念故去的人。
一曲舞罷,眾人中爆發出熱烈的鼓掌聲,木棉款款福身,抬頭看了一眼玄心便走回了她原來的位子。
善休扭了扭身子,「真是寶刀未老啊!」笑著繼續找人跳舞去。
玄心見善休一走,便坐了過來。
「你可查到了什麼?」
木邪一兮搖了搖頭,看向豐南錫,他正與族長喝得歡。
「大年會什麼時候結束?」
「再有兩個時辰,等靈鏡施了福就結束了。怎麼,你困了?」
「不。」她怎麼會困,也太小看她了。
玄心笑著指著善休,道:「善休每年都要跳個半夜。」
她看去,善休微胖的身軀正雖樂聲搖擺,大白胡子晃來晃去,一副享受的樣子。不禁也笑了。
過了許久,樂聲停了下來,火柴也燒沒了一半。人群紛紛散了開來,一對對的男女走上前來,其他人都回了位子上面。
只見夕遙牽了一個長相十分清秀,身材修長的女孩站在了中間。木邪一兮笑了笑,這樣不是挺好麼。
天行長老走下位子,站到中間高聲唱到:「天上人間,眷永相隨。祝賀各位喜結連理。請靈鏡!」
族長拿著靈鏡走下座位,天行長老忙讓出位置。靈鏡被祭到半空,族長合十雙手,念念有詞。底下的男女們也無比虔誠地閉著眼楮,合十雙手。
「靈鏡賜福!」族長喊著,一伸手將一道靈力送入了靈鏡,靈鏡抖動起來,一陣淡黃色的光灑了出來,照到了男女們的身上,與明亮的月光交融在了一起。
「生死相從,不負靈鏡!」男女們念著誓言。
善休在木邪一兮耳邊輕聲道:「一兮啊,你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一個人呢。」
她扭頭看了看玄心,玄心正不知在想些什麼,出了神。
「我也不知道啊。」她答道。
族長收起靈鏡,大年會繼續,只是跳舞的人變成了剛才那一對一對的新人。
一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方才散場。婦女孩子老人們都回去睡覺了,一些年輕人留下來打掃,玄心作為長老,自然也是要留下打掃的,木邪一兮也留下了。豐南錫說自己受了夕氏族人的恩惠,也要留下來。
「玄心長老!玄心長老!出大事了!」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