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豐山頂煙霧繚繞,只能透進少量的日光。而往下看,除了雲霧也實在看不見什麼東西。
月崖便是山頂的一處隱秘之地。月崖這個名字的由來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形狀,還因為這里的光芒猶如朦朧的月色一般。
對于山下人來說,玉豐山頂一直就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老人都說,山上有魔鬼,久而久之,便沒有人試圖上玉豐山頂了。不過山腰的玉豐門卻是有不少人,山下的人還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學藝,他們練功的聲音常常回蕩在整個玉豐山。
見木邪一兮再次醒過來,沁兒忙去桌子邊端來一碗果子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又從床尾拿了靠枕給她靠上,動作十分麻利。
木邪一兮低頭一看,不禁驚奇,那碗果子竟然是透明的,只有葡萄般大小,里面白色脈絡依稀可見,仿佛里頭還有果漿在流動,不只是個什麼果子……
「姐姐,這個是百歲果,百年發芽,百年開花,百年結果呢,對療傷有奇效。整個玉豐山就這麼幾顆,少尊他特地送來的呢。」沁兒看著她疑惑的表情忙說道,語氣里不無自豪之情。
木邪一兮吃了一顆,入口即化作了液體流入月復中,頓時便感覺到有一股清涼之氣在體內流動,竟是舒服了不少。幾顆下肚,再運氣調息,果然好了許多。
「果然神奇……沁兒,你們少尊現在在哪里,我想當面謝謝他。」木邪一兮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她其實還想知道夕水天澗的事情。
沁兒一驚道︰「啊?找少尊?少尊他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木邪一兮倒也不是急著見,看沁兒頗為難的樣子,笑著說道︰「沒關系,也不急在這一時的。」
這時門外有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誰要找我?」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了一襲紅衣,正是豐南錫!
沁兒忙低著頭半蹲行禮,「少尊好。」
豐南錫看了看空碗,滿意地笑了笑,揮了揮手對沁兒道:「下去吧。」
「是。」沁兒拿上碗便退下了,頓時屋里便只有木邪一兮與豐南錫二人。
木邪一兮忙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在這里?」
豐南錫卻不回答她,直接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搭上了脈。「恩,好多了。」豐南錫笑著說。
「你回答我的問題!」木邪一兮抽回手急道,她都能起來了,自然是好多了……
豐南錫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挑了挑眉道︰「哦。這事情說來就復雜了……那天你被白刃傷了之後就暈了過去,但那黑衣人卻還是沒走,又打了起來,我又不敢丟棄身上的靈物,差點我們就敗了,可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木邪一兮臉色一變,「什麼奇怪的事?」
「就在那時候,那個黑衣人突然就抱著頭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來了,然後我順手就把他傷了,但是最後他還是跑了。後來善休醫不好你的毒,我想起來玉豐門還有一些靈藥,就帶你回來了。」
「其他人受傷了嗎?」。
「其他人?」豐南錫對著她邪邪一笑,「你想問的是玄心長老吧。」
木邪一兮不禁有些羞赧,「我問的是所有人……」
豐南錫戲謔道︰「哦,所有人啊……水月長老跟火炎長老受了點傷,其他人都還好。」他就是不說玄心,看她怎麼辦?
「兩位傷的怎麼樣?」
豐南錫臉色沉了下來,「挺重的。不過有善休在,沒事的,否則我也一並就帶回來了。」
「嗯。」听他這麼說,她就放心了,善休一定會治好他們的……「對了,你為什麼不敢丟下靈物?」他明明法力是那麼強的!
豐南錫臉上閃過一絲黯然。這時,門外傳來沁兒的大喊︰「少尊,有使者來報,白羽護法回來了。」
豐南錫眼前一亮,一掃之前的黯然,回頭對木邪一兮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對了,玄心長老沒事。」說著匆忙出門去了。
「哎!」木邪一兮還想說些什麼,豐南錫卻已經走遠了。
豐南錫前腳剛走,沁兒急忙進來了,手里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一股清新的藥香頓時彌漫了整個屋子。」姐姐,你們聊什麼啦?「沁兒把碗放到屋子中間的桌子上用一個手掌大小的小扇子扇著,眨巴眨巴眼楮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沒什麼,就是關于我受傷的事情罷了。「
「哦……」她還以為是別的什麼……
「沁兒,白羽護法是?」豐南錫听說他回來怎麼激動成這樣呢……
沁兒笑道︰「姐姐你有所不知,我們玉豐門最大的呢是尊上,再往後是少尊,再之後就是白羽護法了。白羽護法與少尊關系最好了。上個月跟了尊上出去就失蹤了,現在終于回來了呢!」
上個月?那不是她還在豐南錫還在夕水天澗的時候嘛,看來打傷婆婆也有他的份了……
沁兒看她蹙著眉還以為她是餓極了,忙把碗端到木邪一兮面前,「姐姐,藥粥涼好了。」
此時的木邪一兮沒有靈力支撐,確實餓了,這粥來的正好。「你放桌上吧,我起來吃。」她說道。
沁兒放下碗便要過來扶,木邪一兮擺擺手,自己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桌邊坐下,氣息雖有些急促倒還穩定,百歲果果然是個好東西!
「沁兒,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哦。」沁兒一步一回頭地出去了。
木邪一兮攪動著粥,一股熱氣夾雜著藥香飄了出來。她深吸了一口便食欲大動,這粥應該比她當初在龍澤山莊做的好吃吧。
她吃完之後便走出了門,空氣有些清冷。門外是大塊的空地,中間有一棵巨大的丁香花樹,樹干已要兩人合抱,茂密的枝椏遮住了頭頂大部分的光線,成就了地上無數斑駁的光影。房間兩邊都是光禿禿山體,一面是懸崖,周圍雲霧繚繞。木邪一兮所在的房間像是生生瓖嵌在山頂。
「姐姐,你怎麼出來了?」
木邪一兮回頭一看,是沁兒,她不是不在房里的麼……
「你是怎麼上來的啊?」木邪一兮疑惑道,她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通道啊。
沁兒嘻嘻地笑著,忙過去扶著她走到右邊石壁前。示意她模模看。
木邪一兮狐疑地伸出去按了上去,本以為會踫到冰冷的石壁。讓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竟然陷了下去,什麼感覺都沒有。這真是一個高明的幻術。
「這里就是連著外面的地方,少尊怕別人來打擾你特地弄的,通道另一端也十分隱蔽呢。」沁兒自豪地說道。
「沁兒,你能帶我去找他嗎?」。雖然豐南錫設計了她,但畢竟是救了她,她還沒有謝謝他呢。
「現在?!」沁兒有些為難,「姐姐你身體還很虛弱,少尊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找他可不容易呢,要不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再去,也說不定少尊一會兒就來了。」
「這樣啊,那好吧,我有些冷了,我們進去吧。」木邪一兮說道,她出來時還特地裹了一層厚厚的棉衣,可是還是冷。
豐南錫再次來已是五日之後的下午了。「你怎麼樣了。」他一來就說道。
木邪一兮正午睡剛醒,見他來了忙說道:「我好多了,謝謝你。」
豐南錫點點頭,看起來卻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嗯,那就好。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木邪一兮問道。
豐南錫頓了頓,欲言又止。
「你說啊。」木邪一兮急道。
「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目的?」
豐南錫從懷里掏出一顆渾圓的藍色珠子。木邪一兮定楮一看,正是凝水珠!
「它不是在夕水天澗嗎?怎麼在你這里?!」
「沒錯,它本來是該在夕水天澗。」豐南錫答道,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但現在在我這里,我要你教我使用它。」
听完這話,木邪一兮心中早已百轉千回。看來還是她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那日族長他們被定身,恐怕是豐南錫干的,黑衣人不過是背了他的黑鍋,他救她恐怕也是為了這個,虧她還相信了他說的不急著要凝水珠!
豐南錫繼續說道:「神族人一向知恩圖報,你不會這點小事都不肯答應我吧。」
「我不會告訴你的。」木邪一兮答道。使用凝水珠是神族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別人若要使用就必定要以神族人的血為媒介,她要是告訴了豐南錫還不得被他放干了啊……
豐南錫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我可是听說玄心長老要來我玉豐門呢。」
木邪一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心要來?「他來做什麼?」
上當了!豐南錫憋住內心的狂喜,淡淡道︰「怎麼,對我的賭感興趣麼?你要是贏了我就把凝水珠還給你,也絕不為難玄心長老,你若是輸了,就把使用凝水珠的方法告訴我。」
木邪一兮抬頭凝視著他,「如果我不跟你賭呢?」
「那我就會不開心,殺了他也不一定。」
木邪一兮只能答應︰「……賭什麼,你說吧。」
豐南錫等的就是這句話,「很簡單,就賭玄心長老會不會娶妻!」
「哈哈……」木邪一兮不禁笑了起來,還以為是什麼,玄心娶妻,這萬萬不可能,別的她還會猶豫一下,但是這個……
「好,我跟你賭。」
豐南錫看她笑了,也抑制不住地笑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三日後我們二人就下山。」
「下山去哪里?」
「獨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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