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端著一碗東西匆忙從她房里過來,「姐姐!姜湯!才弄好的!快趁熱喝!」
「謝謝你,沁兒。」木邪一兮接過姜湯一飲而盡,頓時溫暖了許多。
木邪一兮在床上打坐了十日,吃了百歲果以後恢復地很快。她把探息鈴與玉佩掛在了床頭,這樣她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它們。
「姐姐!」沁兒端了一碗藥粥推門進來,「剛剛听說林姑娘來了,吵著要見你呢?」
「見我?」
「嗯,不過被少尊回絕了……她很生氣。」
她生氣跟她又有什麼關系。木邪一兮接過藥粥喝了起來,藥粥很甜,就如當初她在龍澤山莊給玄心做的一般,每次都放許多的糖……
「啊呀,姐姐你怎麼又哭了!」沁兒忙過去拿帕子,「姐姐你的眼楮就沒消腫過!」
木邪一兮擦著淚,「沒什麼,是你煮的太好吃了。」
「真的嗎?」。沁兒翻著眼楮滿滿的不相信。
突然,外面傳來了守衛的聲音,「島主!島主!你不能進!」
「 !」地一聲,房門被撞開了。木邪洙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沁兒忙擋在木邪一兮身前。
木邪洙指了指沁兒,「你出去!我跟她有話說!」
「沁兒你出去吧。」木邪一兮淡淡道。
沁兒很不情願,但看木邪一兮眼神堅定,還是出去了。
「木邪島主,你到底有什麼話跟我說?」
木邪洙恨恨道:「我是來殺你的。」
木邪一兮下床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嘆息道:「我跟你有仇嗎?」。
木邪洙哼了一聲,「若不是你母親,我爺爺也不會臥床至死。我蓬萊的幻靈聖境也不會丟失!你說有沒有仇?」
「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你為何如此不依不饒。幻靈聖境早已落地生根,你也帶不走。」木邪一兮說著瞥到木邪洙緊握的拳頭,忙跳開擺好架勢,「想動手嗎?」。
木邪洙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木邪一兮不明所以。
「不!我不動手了……南南說的不錯,你現在還不能死,不過你听好,神族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啪!」房門又被重重推開,這次來的卻是豐南錫,沁兒躲在他身後偷偷地瞄著里面。
「小洙!還有幾天就走了,你不要再鬧了!」豐南錫近乎懇求道。
木邪洙看著木邪一兮,淡淡道:「誰在鬧啊,從今以後,我不會為難一兮姑娘的。一兮姑娘,是不是啊?」
「是!」木邪一兮頗有默契地答道。
豐南錫搭著木邪洙的肩膀把他弄出去,「一兮,你好好休息啊,我們先走了。」
他們一走,沁兒忙跑過來問道:「姐姐沒事吧?」
木邪一兮模了模她的辮子笑了笑,「我沒事。豐南錫是你找來的吧?」
沁兒突然哭了,「姐姐,你回來那麼久終于笑了……他們為什麼對你這樣啊?!太壞了!」
「因為我不屬于這里……」
沁兒一愣,隨即抬頭道:「姐姐,如果你要走,把我也帶走好不好。」
木邪一兮看著她淚汪汪的眼楮十分不忍心,「好。我一定帶你走!」
五日之後,豐南錫與木邪洙如期而至,還帶著清雪,幽憐,紫魅與一眾的小妖。
整個玉豐門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月崖了。他們要進九天玄震圖,必須要把它放到安全的地方。這天,丁香樹的樹葉落光了……
九天玄震圖一開,一片旋轉的混沌出現在眾人面前,它像龍卷風一般,又像是漩渦,深不見底。嚇得兩個拿著圖的小妖猛得送了手,「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廢物!」豐南錫還未開口,木邪洙便罵道。那兩個小妖戰戰兢兢地撿了起來。
「你何必罵他們,我們看了也驚了不是嘛。」木邪一兮不爽道。
豐南錫看二人又是要掐架,忙調和道:「好了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木邪洙看了木邪一兮一眼,「哼」了一聲跳入了漩渦之中不見了。
豐南錫道:「幽憐,紫魅,你們二人就在這里守著,清雪,門里的事情你照顧好。」
「是!」眾人應道。
木邪一兮與豐南錫一起跳入了漩渦之中,瞬間一股巨大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氣流將他們吸進入,周圍一片白茫茫,嘩嘩的風聲听著都感覺冷。
木邪一兮閉著眼,用手擋在鼻子前才勉強地呼吸到了空氣,她的頭發真是感覺無比地沉重。再看豐南錫卻是負著手閉著眼,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漸漸的,空氣中傳來一絲寒冷的氣息,他們應該快到南極島了。
豐南錫結出一個法球就向下扔去。不一會兒,一個青銅色的巨大平台從底下伸了上來,剛好夠兩人踩上去,有平台擋著,風也小了不少。
「這是什麼啊?」木邪一兮踩了踩問道,似乎還真是青銅的,中間還有凸起。
豐南錫坐下來笑道:「還能是什麼,擎天傘啊!」
「啊?!」木邪一兮驚訝道,擎天傘的作用還真是多。
白光更亮了,他們很快出了通道到了地面上。周圍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還飄著幾朵雪花,卻沒有太陽,顯得霧蒙蒙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讓木邪一兮一哆嗦,她低頭一看,小腿的一半都陷進去了。忙學著豐南錫與木邪洙一般漂浮在雪面上走路。
周圍一片寂靜,寂靜地沒有生命的氣息。
「我們該往哪里走?」木邪洙說著裹緊身上的貂裘大衣。
豐南錫四周張望了一下,皺眉道:「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南極仙翁住在溫泉湖的島上。你們剛剛從上面下來看到湖了嗎?」。
「哎,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木邪洙抱怨道,「哪里有湖,我連水都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木邪一兮說道。
「邊走邊找吧。」豐南錫說著便向遠處飄去,木邪一兮忙跟上。
南極島上無日無夜,白茫茫的雪地中,三個人在漫無目的地飄蕩。
若是玄心真的在這里,那便是好幾百年了。木邪一兮捏著袖中玉佩,心急起來。
忽然,天空暗淡起來,出現了嘩嘩的風聲。木邪一兮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風。
木邪洙對著天空疑惑道:「什麼情況啊!」說著感覺後腦勺一疼,竟是被豐南錫偷襲了一根頭發。
豐南錫捏著他一絲頭發懸在空中,發絲竟四方飛舞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風向還能是四面八方的啊?」木邪洙笑道。
豐南錫抬起手指豎到唇邊,「噓!」
木邪一兮神經一緊,忙向四周看去,並無異常,但那嘩嘩聲卻是更大了,從四面八方而來。
「遭了!」豐南錫打呼道。緊張的神情木邪一兮從未見過!「怎麼啦?」她忙問道。
「快說。」木邪洙也急道。
豐南錫深深地皺著眉,「听這聲音,我們怕是遇上南極島的颶風了!」
「颶風?!」木邪一兮與木邪洙二人同時呼道。
「南極島的颶風別說肉身,連魂魄都是攪得碎的,遇到它我們可是慘了!」豐南錫仔細盯著周圍,不敢片刻的放松。
木邪洙揚了揚手中的擎天傘,「我有傘,怕什麼!」
豐南錫看著他嘆了口氣,「你這傘只能擋一面,其他三面不還是一樣!」
木邪洙被他說得泄了氣,他剛才確實是傻的可以。
周圍的風聲越來越大了。
木邪洙提議道:「要不我們撤吧,下次再來!」
「不行!」木邪一兮急道,「要走你們走,我不走。」大風已經過來了,刮著她的臉,她絕不能走,因為玄心在這里。
「你愛留不留……」木邪洙小聲道,卻還是被豐南錫听見了。他生氣道:「要走你走就是了。」
「好好好,我不說話還不行麼。」木邪洙嘟囔道。
只見周圍雪花四起,從地上濺起來就如同在天上下下來一般,鵝毛大雪模糊了三人的視線。木邪一兮耳邊盡是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裘衣。
不知過了多久,只听豐南錫一聲驚呼,「小心!它們來了!」
此時木邪一兮的睫毛上,頭發上已是染了霜般,她听見呼聲便向四周看去,果然,飛舞的雪花都開始像四周分散開,裹入了遠處多個像是白柱子一般的東西里,它在不停地旋轉,像是要把天地都卷進去一般。那便是颶風麼!
「小洙!撐傘!」豐南錫喊道。其實木邪洙早在他喊話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此時一揚手,一把高約一丈的青銅傘便擋在了三人面前,護住了一方。
然而其他幾方的颶風依舊逼來,形成了包圍之勢。颶風與颶風匯聚成了更大的颶風,又帶起了更多小颶風。一時間三人周圍已是冰雪組成的風牆!
「南南!我還沒娶媳婦呢!」木邪洙笑著說道,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笑得出來。但他的聲音很快便吹散在風里。
三人背靠著擎天傘共同結出了一個屏障來護住自己,風牆已到眼前了,以他們的靈力,應該可以堅持一段時間,或許可以撐到颶風經過。
木邪一兮此時才發現,天地之間,他們是多麼渺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