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魔是誰啊?」念戈好奇的問了問一旁的曲崖,「感覺像是所有人都很害怕一樣。」
「藍魔啊,一個很厲害的魔頭。」曲崖回道。
蘇衍瞬眼一個白眼給了過去。「師父,你能說重點嗎?我也知道是個很厲害的魔頭。」
「說到這個人,可是有很長的一段故事的。」
「反正你現在也是徒步走下去,白於山的事情有代掌門管理,你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當一個消遣,說給我們听听嘛。」蘇衍耍賴道,冷不丁的一記葫蘆敲在他的腦門上。
「也罷,那就說給你們听听。這藍魔呢原本叫穆殷禾,只是一個普通的牧羊女,因愛上了佛陀的轉世,才導致她後來成了魔。別的魔都是泛紅黑之氣,而她卻是全身泛著藍焰之光,所以才稱之為藍魔。」說著,曲崖搖晃了一下葫蘆,往嘴里送了一口玉液。
「沒了?」蘇衍愣愣的看著他,似乎在驚奇這真是一個好長的故事,還沒感嘆完,一葫蘆又是敲了下來。
「歷代轉世佛陀都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真正的月兌胎換骨。」曲崖繼續說道。「唯情關難過,每一代佛陀都會因為這情關,而被弄得面目全非。那一世的轉世佛陀也是同樣。他愛上了藍魔,于是舍棄了佛緣與藍魔成親,哪知在成親的那晚,十八銅僧突然出現,將轉世佛陀帶回了空桑寺。藍魔隨即跟了上去,沒有法力的凡人,若要上空桑寺那可是難上加難,她爬了整整三個月才到頂。」
「她受的了那萬坎的戒梯嗎?」。念戈問道。即便是像蘇衍有法力的人上去都那麼痛苦,她可是一個凡人。
「當然受不了啦。要不是轉世佛陀對她動了心,喚醒了他心中的心魔,那心魔化成人形將她帶上了階梯,她恐怕就死在那里了。」
「那她是因為什麼而成魔的?」蘇衍也在一旁問道。
「因痴念而成魔。」曲崖回道。「空桑寺的妄言住持將轉世佛陀的心魔攔了下來,並將他們帶到了轉世佛陀的面前,他讓轉世佛陀自己毀掉那心魔。」曲崖嘆了一口氣「世間萬物皆有大愛與小愛之分,眾生之愛無疆,自私之愛執著。那轉世佛陀終究是舍棄了小愛,選擇了守護蒼生的大愛。于是就將戒身尺插入了心魔的心口,斷了自己的念想。隨後他便讓藍魔放手。可藍魔又怎願意放手。轉世佛陀又不忍她被痴念所纏身,就帶她到了忘情崖,然後將她推了下去。」
「那轉世佛陀殺了她?」念戈驚訝的問道。
「忘情崖不會要人性命,只會讓人失憶。」這次倒是蘇衍回答了念戈。
「嗯。」曲崖點了點頭。「那藍魔不甘心就這樣被拋棄,還未落入崖底,因痴怨念過重瞬間成魔。當她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是已是滿頭白發。她先是號召了妖界,帶著妖界的弟子殺盡了天下負心漢,弄得人間人心惶惶,隨後又上到空桑寺廟,將那里的僧人一一殺盡,毀了整座廟宇。住持無奈召集了各地的掌門地仙和長老,將其逼上空桑山上山的須彌之巔,大戰了七天七夜。最終才將其封鎖于須彌山巔的輪回眼。可藍魔卻突然飲劍而亡,臨死前她說道‘他日若歸來,定要讓世間不得安寧。’這時,那住持一行人才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念戈與蘇衍同時問道。
「落入輪回眼,那就證明她將有一次重生的機會。當時只想著要將她封鎖,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魂魄被輪回眼吸走。而她的心髒則被一只路過的鳩所叼走。如今這藍魔之魂已降世,想那鳩定也是成了魔。恐怕日後又是一個亂糟糟的天下。」說到著,曲崖不禁又一陣嘆息。他沒參與那場爭戰,都猜想得到那樣的場面。只是這輪回以後的人,是否還如之前一樣?他擺了擺頭。
「曲崖伯伯,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念戈追問道。「那轉世佛陀又去哪了?」
「听說,那轉世佛陀只要成佛以後,便前往九天之上,掌管著世間萬物,以及萬物宿命與輪回,不會再管底下之人是如何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也許也輪回了吧。」曲崖說著擺了擺手。「我得去找河神下下棋了。你們自己回去吧。」他看了看念戈,心中有些不敢確定的疑問,那藍魔之魂是她又像不是她。
迷魍林白河旁,曲崖在那八角亭內布置了一組殘棋。河神悠然的飄了過來,手里還提了兩壺酒。
「我說曲崖子啊,你每次來都要費我好多酒。」河神打趣的說道。
「你這酒都喝不完,我自當替你消幾壺。也不枉你總是贏我。」曲崖回道,兩人同時坐了下來。
河神率先落下一子。「最近算到你會過來,有何事?」
「算到我會過來,難道就算不出我為何事而來。」曲崖隨即落子填補空缺。
「那青鳥確實是藍魔之魂轉世。」河神也不拐彎抹角。「不讓她出去,最終她還是會出去,索性就讓她走了。也希望現世的經歷能讓她看透。」河神飲下一盅酒。
「我說河神,你可知那藍魔留了心魔在人世間千年。那鳥兒才初出茅廬,若是遇到,藍魔恐是真的要回來了。」
「那可不一定。」
「此話怎講?莫非空桑妄言先一步滅了她的魂。」曲崖揣測道
「這倒不好說,得看她自己的造化。按理說呢,她若淪為邪妖的話,確實該被處死。只是在輪回前,輪回道里的六道使者卻把她引到了我這里。我也是後來才知此事,說是佛陀的交代。」
「這佛陀難道是想續前緣?」曲崖有些驚訝,這確實讓人有些想不透。
「不知是續前緣,還是斷前緣?」河神擺了擺頭。「總有他的道理吧。如今這丫頭一人,定會遭遇不少世間事,還得麻煩你指引指引,這人世之道總是要比那魔道好,只可惜要難走一點。」說著又落下子。
「這個好說。」曲崖回道。「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何至今還沒見傳轉世佛陀的消息?」
河神笑了笑。長嘆了一聲。「了一世浮生路,見空桑與之傾覆,孤住啊!」
「原來是他。」曲崖撫了撫胡須。手中的黑子忘了落下,又被河神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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