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即深,整一篇黑暗籠罩著寒山寺,偶爾有御劍飛行的修行之人帶著光束劃過蒼穹。寺門被推了開,念戈起身,向佛堂前跑去,她以為是了孤師父回來了。可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帶上了面具的蕭禹,和跟在他後面的鹿沙。
「夫人果然在這里。」蕭禹開口道。
念戈不禁定住了腳步,「你,怎麼能出來?」不是說他不能出蕭府的嗎?怎麼現在還找來了。
「我怎麼不能出來。為了夫人你,我即便是山刀山下火海,也要來見你。」他說道。此前假裝困在蕭府,無非就是為了等時機,到了時機,他自然要出來。
蕭禹靠近了她,念戈沒一步的向後退去,突然靠上了某個結實的臂彎。
「蘇若傾,你怎麼又摟著別人的妻子。」蕭禹笑了笑。那心魔說,蘇若傾會為了這個女人毀了佛身,他倒想插足過來,看看這場戲要如何發展。
蘇若傾不語,讓念戈去到蕭府是他失算。本想著引那心魔出來,沒想到引出來的卻是蕭禹。他不覺得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也罷,畢竟算是知道了他沖破了桓瑤的結界,可以自由的行動了。
「應該叫你了孤師父,是吧?」蕭禹繼續挑釁道。
念戈看了看旁邊的蘇若傾,他的面容淡然如水,卻絲毫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你既然沖破了結界,不至于無聊到來著破寺廟吧。」蘇若傾冷冷的說道。
「當然沒這麼無聊。」蕭禹回道。「我這不是來接我夫人嘛。」他示意了一下念戈。
「那你得問她,是留在這兒,還是跟你走。」蘇若傾說道,放開了摟著念戈手。轉身向佛堂內走去。
念戈見他要離開,慌的拉住他的衣角。「我留在這,不跟他走。」她搖頭道。他就是她的棲息地,她哪都不想去就想待在他的身旁。當她第一次被他捧在手里,第一次得到這些安心的感覺以後,從此以後她再也怕失去這些了。
蘇若傾回頭看了看蕭禹。「你听到了。」
蕭禹一笑,「不知‘蕭夫人安好’這幾個字是誰給我送來的。」他說著,手中放飛一只紙鳶,前一句是‘盼妻歸,何懼相守難’後面復的正是‘蕭夫人安好’的字眼。「莫非,受人敬仰的了孤師父,不想承認?」
念戈向那幾行字看了過去,又看向了蘇若傾。
蘇若傾回身,皺緊了眉頭,沒想到蕭禹居然還會留這一手。「是我留的又怎樣。」他說的輕巧。
那聲音傳入念戈的耳中,隨之一怔,抓住他衣袖的手也突然的顫了一下。他是承認她是蕭禹的妻子嗎?
「那你是承認了,她是我的妻子?」蕭禹反問道。
念戈死死的看著蘇若傾,她也想知道。
蘇若傾不語,他不管她是誰的妻子。妄言已經答應了他,暫且不殺她,若她的魔身再次顯現,不難保證妄言會反悔。所以他不能讓她離開他,即便他要與他搶奪。
「怎麼不說話了。」蕭禹笑道,因有理在手,更是盛氣凌人。「沒想到你蘇若傾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你想怎樣?」蘇若傾回問道。
「也不想怎樣,就是想讓天下人知道,一介佛門弟子居然會和一個俗人搶女人,而且還是有夫之婦。」
蘇若傾暗自握緊背在身後的一只手,這蕭禹分明就是針對他而來的,那毀了他真身的仇,他怎能輕易罷休。
念戈听罷。他又是一陣沉默,果真是承認了。
她從沒想過在了孤師父拾起那只紙鳶的時候,會留下這樣的話。他明知她是被騙婚,為何還要這樣?念戈雙手有些無力的放開了他的衣袖。原以為自己找到了某個棲息地,到頭來卻發現被人送了出去。也對,她不過是個小妖,為何要奢望一個三番五次救過她的人將她留下,他又不是河神……
念戈蹙著眉,第一次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想去看看蘇衍。」她突然插嘴道,神情已游離到不知何處。
此刻,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兩人。一個是騙她去做妻子的;一個明知她被騙,還偏偏承認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們為什麼要爭奪她?她是她自己啊,又不是某個東西。這種感覺真的就如同自己是一件物品,然後被賣了出去,而賣她的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了孤師父。
念戈賭著一口氣縱身一躍,飛向上空。法力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蘇若傾一怔,隨即跟了上去,這丫頭定是生氣了?
蕭禹看了看那兩道光影,嘴角又起了某種笑意。
「主人,為何不追上去?」鹿沙一旁問道。
「我為何要追上去?」他反問。「那心魔不就是想讓他們談情說愛嗎。這樣的情況,我要是跟上去,豈不是又得破壞了他倆。只可惜我,賠了夫人。」他說著,眼神里卻出現了某種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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