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傾的眉頭不曾松懈,見到念戈依舊昏迷著,于是再一次的將自己的真氣輸入了她的體內。
「她怎麼了?」蘇衍問道。
「被邪妖侵襲了。」蘇若傾說道。還贖罪,是要把自己搭進去嗎?他在心里心疼的咒罵著,面容卻依舊帶著些許緊張。
蘇衍看了看床上的念戈,心中像是有某些疑問。「她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說道。「法力也比以前高了很多。」
「是嗎?妖也是要修煉的。」蘇若傾隨便找了個借口,替她掩蓋了過去。
「哦。」蘇衍信以為真。「我師父說……你們,最好不要在一起。」他支支吾吾的說了內心里的一些話。當事人知道以後,總比讓他自己一人去阻止的好。
蘇若傾隨口「嗯。」了一聲。什麼在不在一起的,他比誰都要清楚這條路要如何走。「你的道法修習的怎麼樣了?」他轉口問道。
蘇衍撓了撓頭,「一……般般吧。」說實話,他只是在白於山掛了一個名而已,什麼修習道法的,他壓根就沒用心。父母不在了,大哥也不在了,唯一的親人也只是他了,只是突然的慰問,在他心間留下了一絲驚喜。
「修心才是最主要的。」蘇若傾說道,也沒有嚴厲的拆穿與指責。
蘇衍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本想繼續說些什麼,見他所有的眼神與心思都放在了念戈的身上。他也不好再多停留,自己退了出去。他不知道二哥的決定,也許會離開,也許也會在一起吧。
虞子歸在躲在遠處,只要是有蘇若傾的地方,她不敢靠近,不是說他的氣焰法力如何強大,而是那雙連她都不及的眼神。稍不留神就會被他看穿。
念戈不由自主的動了動頭,抓著蘇若傾的手猛地的一緊,睜開了眼楮。
「醒了。」蘇若傾看到她的動作,輕聲說道。
她在夢里看到了他,醒來的第一眼也是他,突然間的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中只是充斥著想念與欣喜。
「醒了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蘇若傾起身,松開她的手,像是比她還著急的逃離。念戈這時才知道自己是一直抓著他的,血跡已經干在了她的手上。她慌拉住了他的衣角,沒出息的話終究是從她口中說了出來。
「我要跟你走。想跟你回去。」她似乎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
「你不怕我會殺了你。」蘇若傾突然反問道。他追過來確實是想帶她回去,可突然的,他還是怕她會死在他的手上。
「怕,可我相信了孤師父。」她堅定的說道︰「世間萬物都有生存的權利。這是你告訴我的。」
蘇若傾看著她,久久不語。那是他曾說過的話。都有生存的權利,可附加的也都有無時無刻被毀滅的道理。只是又有誰能放任這些而不去理會?
「這是你的無念書。」許久,他從衣袖里抽出被她弄得殘破不堪的書,遞了給她。「什麼時候不再有墨跡,什麼時候就來找我。」他說道,目的無非是讓她了斷思緒。
他曾無意的翻開了她的無念書,這里面張張都是他的容顏,他知道了她思緒里全是他,知道了她起了什麼心,可他偏偏不能讓她有這樣的心。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即便走了,到頭來還是要遇到。是他的修行?還是他的劫?還是,世人的劫?然而,唯有干淨的思緒,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念戈接了過去。那無念書在她那里怎麼樣也都不會干淨的,因為她現在只要一閉眼心里腦袋里全是他的樣子。只是,她終究還是應了他。她什麼也不求,只求和能和他在一起。
「蘇衍。」待蘇若傾走了以後,念戈找到正在安慰傷者的蘇衍。
蘇衍回頭看了看念戈。「你怎麼出來了?」他忙的起身上前檢查著念戈。「還好吧?」
「嗯。」念戈點了點頭。「你有無念書嗎?」。她直奔主題。
「無念書是佛家弟子才有的。」蘇衍回道。「你想做什麼?」
念戈伸手把自己的無念書遞到他面前。「我想讓你幫我清掉上面的印記。」
蘇衍愣愣的看著她,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在外面也略微的听到一些。「你不會是真的要清除這些墨跡,然後去找他吧。」
「嗯。」念戈點頭,想來想去還是和了孤師父在一起,她的心才不會這麼揪著。
蘇衍擠了擠眼,嘆了一口氣。河神交代師父交代他,適當的時候幫幫這只鳥,這種情況是幫呢?還是不幫?看這樣子,她應該是喜歡上二哥了,不然這無念書里,怎麼可能全是他的樣子。他有些無奈,這不會又一個人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吧。
他將食指放在嘴邊,若有所思走出了門外。突然轉念一想,幫她把無念書清干淨,不就等于幫她把心中的思緒清掉,心中干淨了,也就不會糾結這些情情愛愛的了。
「好吧。我可以幫你。」蘇衍走了回來,大方的說道。
「那要怎麼做?之前有個小和尚說,不虛,無妄……可是我不懂。」
「意思是,不想虛幻之事,不听虛幻之言,不說虛幻之語。大概就是這樣。」他回道。「不過入定前是一定要先修習心經的。那是入佛門的弟子必修的課程,然後在入定的時候,默念心經咒語,無念書上的墨跡自然就會減少。」
「那我們就去學心經吧。」說著就拉著蘇衍往外走去。
「停停停。」蘇衍一把把她拽了回來。
「怎麼了?」
「你這個樣子還想跑去哪?」蘇衍從上到下的掃了一眼念戈,面色蒼白,明眼人看過去都知道她大病一場有氣無力的。「你再休息一段時間吧。」他也不忍她目前的樣子,像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拼命的再努力著。
「可我想早點拿著干淨的無念書去見了孤師父。」她說道,說得直接,她就是這麼的想要見他和他在一起。
「這東西時急不來的。有的人一輩子都干淨不了,有的人瞬間頓悟以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要多長時間?」念戈追問道。
「這個難說。」蘇衍撇了一眼。「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還得去看看那些中毒的人。」
蘇衍剛走一步,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了衣服。回頭便見念戈拉著他的衣服不放手。
「我和你一起去,然後你順便告訴我心經怎麼修煉。怎麼樣?」念戈扮著委屈。
「你好執著。」蘇衍繼續瞥眼看著她。「心經也是佛家弟子才修習的。」他繼續向念戈解釋著。
「那我是不是也要入佛門?」
「那你想入佛門嗎?」。
念戈愣頭的點了點,只要是對消除無念書上面的墨跡有幫助的,什麼她都願意。
「入佛門,即便是女子,也要剃度剃成光頭的。你願意嗎?」。蘇衍說著,手指著自己的頭畫了幾個圈。
「光頭不好看。」念戈搖頭,但想到蘇若傾也沒剃度,便說道。「了孤師父也是佛門弟子吧。可他為什麼沒有剃光頭?」
蘇衍突然啞口,他還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剃度。于是深呼了一口氣,算是拿這只鳥沒辦法了。「跟我來吧。」蘇衍說著便往街道上走去。念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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