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側室的日子定在殷皇歷五百二十九年一月七日。
府上的人議論紛紛,短短的兩個月之中,九娶了兩房,可憐那貌美如花的正室,只得寵了兩個月,真還不如平常人家的夫妻來得長久。對于這些議論,碧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迎娶的各種禮節都是碧空自己親力親為的。
她已經三天沒有看到阿納多了。她腦中唯一清晰的是那副殘破不堪的畫軸,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畫中傲然的眼,一下子充滿了冷寒和譏諷。什麼東西在那雙眼下一下子崩塌成灰,原來在他的面前,無論書畫中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一樣的舉足若輕。只有忙碌才能緩解她那冰冷的心口。
說起來,她也好久沒看見阿爾了,她不傻,阿爾對她的態度中她也明白了,阿爾是在刻意的避開她。自己以前的身份是他的大嫂的事他應該比自己早中的吧。阿爾娶她,也是跟她一樣是因為梐枑的吸引力作用嗎?這個她不想去深思。
回想這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日子,竟然比她四百年的尋找還來的累,來的倦,對于那些還模糊不清的記憶,見識了阿納多的態度後,她勇敢的理念再一次的被怯弱布滿。
面對周圍的大紅喜慶的裝潢,她迷茫了,接下來自己要何去何從。在灰靄的天空下的那多嬌艷的紅花也沾染了死灰。
一只手伸出,彎下手指,那朵不知名小紅花就被呈現在碧空的面前。
「看你盯了這朵花那麼久,那麼喜歡它嗎?給你。」碧空伸手接過,淡淡的回了一個禮節。「謝謝。」
「你我還用的著行禮嗎?」。稍有不滿的語調。
「是的。」碧空很是堅持。
那雙綠眸沒有前些日子的精神,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沒有了前些日子的時而迷茫,時而眷戀。
「你。」隱隱有些試探的意味。
碧空毫無畏懼的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那張褪去溫柔的臉,平靜的猜不透他現在心里的想法。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對不起,阿爾,我恐怕不能做你的妻子了。」
「哦,」細長的手指隨手摘來一朵小白花,在手上反復的把玩。「阿碧,我不會讓你走的。」
「走?我能走去哪里?」不需要走,這個冬天結束了,也就是我的死期了。
「哦,」嬌弱的花瓣碎散了一地。「哥哥以前不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反抗,對我也不反抗嗎?還是因為哥哥在這里?」
「在這里挺好的,畢竟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碧錄居還在嗎?我搬去那里。」
「說得也是,這是後院的鑰匙,我沒進去過,你什麼時候想去就去吧,你的閣樓給你留著。」
接過那把鑰匙,鑰匙有些老舊了,再過個幾百年,鑰匙就用不了。
「阿碧。」
「阿爾,我只會執著一個人,哪怕最後沒有結果,我也無怨無悔。」
阿爾猶豫了一下,面前堅定的女子讓他有些心疼。
「阿碧,我想把梐枑還給你。」
碧空撫模這那朵有些陰沉的紅花,「不用了,如果我想活,向晚會把我的梐枑還回來的。」
「但是,你的梐枑已經變成你弟弟的振幅器皿了吧。沒有你印記的梐枑珠,根本就不能修復你的生氣吧。」
「哦,姐姐的梐枑蘇醒了。」碧空不在意的插著話。
阿爾有些挫敗,從來沒有踫見這樣不要自己命的家伙,這讓他怎麼勸。
「難道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平靜的綠眸射出點點冷傲,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阿爾心神巨震,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會是那個個溫柔委婉的阿碧。
踏過那多黑紅的花,碧空從阿爾身邊插身而過。
「看來的盧的狀態不好,她的本性快來出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阿爾听到梐枑的話驚訝極了,「你的意思是阿碧以前的性格是那樣的嗎?」。
「那你以為是什麼啊,你以為鳳翔皇族的第二繼承人是誰都有資格做得嗎?沒有一定的實力,是沒資格問鼎的,為了阿納多,她自願放棄那個位子了。」
「為了哥哥嗎?」
「其實也不全是,也有碧落的原因。這還是歷代第一次鳳翔少主是個男子繼承的,龍翱族找來的話就更好玩了。不過那與你無關。」
每當梐枑用那麼自怡自樂的語調自言自語某些他沒接觸的東西時,他就知道不是他能涉及的東西。
「向晚絕對不會讓阿碧那個性格出來的,的盧也應該快醒了。」
「阿碧那個溫柔委婉的性格是在失憶後自動形成的吧,但是也應該有什麼原因吧。」
「那肯定啊,阿納多以前就是看中了陰司露的那種外在溫柔賢惠的假象。所以形成這種讓她影響深刻的性格也並不奇怪。」
「小子,你真打算娶穆燕兒,那個女的可沒外表那麼簡單。」
「是啊,我回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我。」
「然後給你辦事嗎?真愚蠢的想法。」
阿爾想起那個溫柔的笑臉,「我只要在我有生之年,抓住只專屬我的紀念罷了。」
梐枑擺明了不相信,「嫁給你就反抗了穆黛兒,穆燕兒恐怕也明白,這次機會失去了就沒有了,能跟碧空谷的人爭寵得勝,說出去多風光啊,想不通你們人族女子的想法。但是她回反抗她的母親嗎?」。
阿爾堅定的肯定,「她一定會。」撫上自己臉的,眼楮一眯。「我相信我的魅力。也相信她的虛榮。」
結果如阿爾多所料,只是過程有點偏差。
穆黛兒的反應很大,開始的時候堅決不同意,後來卻完全默許了。